严无忧轻拍胸脯,自信放光彩豪言。
看着面前自信、开朗、真性情显露的家姐,严无愁的丹凤眼里蓄满了很不是滋味的泪水,心里的五味杂瓶倒了一地——
自懂事以来,在他印象里,家姐总是乖巧温顺,喜怒不显于色,而习武并未改变家姐的性情,只是更加沉稳。
直至家遭蒙难,家姐面上多是视死如归的冰冷表情,就是遇到心仪的慕逸尘,连正眼都不敢去瞧,
直到大仇得报,家姐出嫁那天,脸上难得有了微笑,本以为家姐就此幸福美满了,可婚后第五天进宫为姓慕那个混蛋求情之后,
家姐性情恢复了乖巧温顺、内敛,兜兜圈圈回到了原点,多了心疼的隐忍,
这次家姐落水,全新月帝国的人都认同是意外落水,但严无愁明白,家姐承受不住了,
他严无愁何尝不是,若非军中艰苦的训练麻木了自己,若非家姐这次安然无恙,他严无愁必定要与姓慕的混蛋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眼前异常性情的家姐,犹如异变重生,令严无愁有些无从适应,但不反感,如此开朗真性情的家姐正是严无愁所希望的。
但还是担心受怕家姐会再次迷失在慕逸尘那个混蛋的感情漩涡里。
“姐,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名望,想对你好、巴结你的好婆婆并不缺,
最为重要的是钟爱你的青年才俊、将相人选大有人在,
你又何必要捂着千年不化的冰山过活?太伤人。”严无愁稳了稳情绪心平气和引领道。
“至于夫君人选,本郡主倒不愁,也暂不想考虑,但这个极品好婆婆可不能不要!”严无忧打了个响指俏皮一笑道。
“姐!”严无愁无奈担忧的唤了声。
“小靖莫忧嘛,你姐我可是领悟了个透彻,他既然是座冰山,那本郡主为何傻到用捂?不会用火烤么?
千年冰山是吧,本郡主就给他点个柴火山试试,看他化不化!
今后本郡主在幕府,不再为儿女情长,只为作妖图乐!”严无忧说完一脸似有所想着狡黠笑了。
“姐,这个笑容有点猥、琐…”严无愁扶额汗颜道。
殊不知此时的家姐是在幻想家婆天天美食不重样供着她、陪着她享用,逛街游玩、顺便适时来个行侠仗义——大展身手、放松筋骨!
“猥不猥、琐不是重点,而是——生而为人,不得及时享乐?适时惩戒惩戒所谓的混蛋不但心情舒畅!还功德一件!何乐不为?
得了,小靖你好生休养,照顾好自己,无须担忧家姐。”严无忧说完走近严无愁,
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微微俯身放到严无愁面前桌上。
“养气血丹药,早晚各服一颗即可,这可是月左使宝贝的紧的灵丹妙药,一般人可是要不到的。”严无忧说完脚步轻盈快步的离去。
“……”严无愁无语,但闻了家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荷花清香,心情似乎莫名的就轻松、舒畅了些!
“家姐何时换的品味?一改对幽香清甜的槐花芬香钟爱为荷花香了么?”严无愁看着家姐渐渐远去的背影神情恍惚的嘀咕了句……
严无忧迈着轻快步子、愉快的轻哼着小调调出了安和院拱门没几步却发觉身后跟着条尾巴,严无忧突然停住脚步并回头看。
“杨教头,为何哪哪都有你?难不成本郡主在自家亲王府都不安全需保驾护航不成?”差点与杨帆撞个满怀的严无忧微微蹙眉不悦质问。
迅速后退了几步的杨帆埋下面红耳赤的头,单膝跪地:“回、回禀郡主,卑、卑职只是怕郡主迷路了。”
“迷不了,本郡主记性好着,今后在自家亲王府里,你无须紧随着本郡主,你起来吧。”严无忧淡言着回身继续走。
“郡、郡主,在林姑娘康复之前,您走夜路还是让卑职跟着较为妥当或是不要走夜路。”杨帆压低了声音建议到。
阎无忧停下脚步,丽眸闪烁着微微扫视了一下周身,心里窃喜,严无忧之身又挖掘出了一个异能!
“哦?是何原由?”阎如意微笑淡问。
“…回禀郡主,亲王府夜里是不能随意走夜路的,亲王府除了各殿各院落是正常太平的,
外围的径路、花园、水池等,入夜后就会
有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会出来捣乱。”
杨帆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告知失忆的郡主,这些异常现象本就是郡主失忆前最早发现的问题。
严无忧摘下发髻上那根似意念的发簪在手上,优雅抬起白皙的手用发簪指了指左右两侧不远处虎视眈眈却不敢近身的两个东西,
“是它和它么?这样貌,有些不忍直视。”严无忧一脸嫌弃问到。
看不见某些东西却能感受到气场的杨帆猛然一愣,随后木讷的点点头,一脸的疑惑的余光偷偷打量着郡主,郡主这是有阴阳眼?还是开了天眼?
“本郡主如今可是圣女,圣女非同寻常有何怪哉?”严无忧淡言。
“郡主明见,是卑职愚钝了。”杨帆拱手作揖应声后,将郡主护在身后,警惕的感知着四周。
严无忧左手轻拍了下杨教头的肩,示意让开,杨帆疑迟之间,严无忧已经走在了杨帆前面。
严无忧习惯性的摘下发髻里的发簪,将它恢复笔身,持笔凭空作画了起来,
可这次手中是似意念的发簪并未变身,严无忧并未注意到,脑子里是画宠的形象,手随着脑海里的形象,继续行云流水般的挥洒了片刻,画毕收起发簪插回发髻里。
严无忧依旧如往一脸满意的等待画宠的呈现,可是,半刻时过去了,也不见得有动静。
杨帆从未见过郡主挥舞着白皙刚柔并进的手,柔丽的身姿随着手、手臂微微摇曳了起来,甚是婀娜多姿,这郡主?难以想象的到!
但郡主这波操作的意欲何为?杨帆表示理解不了。
“本郡主的画宠何在?。”严无忧自言自语的说完,重新将头上发簪摘下来看。
严无忧心里默唤意念变身,可是手上这支发簪并如愿变身,这时方想起此意念非彼意念,表情、情绪立马如失水的果子——焉瘪了。
“杨教头,不理它们,立马回膳堂去就好。”严无忧说完率先快步离开。
严无忧心里毛躁——哎呀喂,得意过头了,忘了凡人之躯奈何不了鬼怪的。
严无忧回头催促杨帆时,不经意见到那两东西阴恻恻着争先恐后地跟过来了!
呜呜,它们怎么还跟上了呀!本郡主为人还没活够呢,不想死!
从未这般惊恐过的严无忧,脚底生风般的越走越快,眼见五间一排的正殿就在左前方了,索性飞奔了起来!
“……”身后跟随的杨帆见状用上了轻功方追随的到郡主,郡主的这般如惊弓之鸟般落跑行为,颠覆了杨帆对郡主的认知!
“婆婆,婆婆…”严无忧人未到焦急的呼唤之声先至。
秦瑶芳闻声,心里一惊,急忙起身边应着“在、在…”边快步朝殿门口走去。
风风火火的严无忧冲进了正殿中膳堂里,如箭似的投进秦瑶芳怀里,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心有余悸的躲在秦瑶芳怀里瑟瑟发抖。
“莫怕,莫怕,婆婆在…”担忧、心疼的秦瑶芳边柔声安慰边轻拍着儿媳的后背。
“杨教头、杨教头,追来了没?”严无忧焦急问道。
“回郡主,追来了。”一个大婢女急忙应答。
“快,赶出去,关好门窗,莫要放进来!”严无忧一脸惊恐头也不抬催促到!
“…诺!”几个婢女们疑惑的应声着赶忙关上门窗。
“……”府丁、侍卫听到了郡主之言,目光如炬,齐刷刷向刚刚及时止步的杨帆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看我作甚?亲王府入夜是何况,尔等不知?”杨帆一脸肃色反问。
府丁、侍卫一脸不信的表情质疑着杨帆,但也有微妙不可言说的表情——方才惊恐的小女人是郡主?!郡主怕夜里的某些东西?不能吧?
杨帆脸色渐渐冰冷,一副尔等想死的就继续探究主家的表情!
府丁们醒目的继续各自做事去,侍卫脸上也恢复了肃色继续不动如山地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