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在屋内环绕,夏旭虽然不懂音律,但是也可以听得出来这音乐的悦耳。不过,比起以前在皇宫内乐师那如痴如醉的曲目,这琴音的确是差了一些。
此时,夏旭不禁想到了一个人。
赵婉清。她本是清风域,青山镇中的赵家之女,赵明之妹。她本来应该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可是,由于赵家主的过分溺爱,不让她修炼武道。因而,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她的音律,比起大夏皇朝的御用乐师,都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一年前再一次见到她,她却完全变了。那个曾经富有知性的眼眸中,以及是对自己慢慢的恨意。甚至,那股恨意好像要将她吞没。
夏旭看着玉儿演奏的动作,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
“你不会……又想到哪个女人了吧?”
突然,夏旭抬起头,只看见郁白珩双手托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
他浅浅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看眼睛。”只见郁白珩突然向着自己快步走来,“我在这方面,看得可是很准确的。而且,我知道,你来中域的目的就是去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是我的侍女。没了她,我寸步难行。”夏旭立刻脱口而出。在若沁梦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面,他的内心有一种很强烈的孤独。那个每天陪在自己身边,陪自己说话解闷,照顾自己日常起居,为自己干每一个小事也毫不抱怨,总是仰慕的看着自己,叫自己“公子”的那个女人。
这时,夏旭突然回过神来,侧过身子看向郁白珩:“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梦儿?真的只是猜的?”
“哼,我不会害你的。”郁白珩扭过头,答非所问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一直在你旁边呆着。”
此时,玉儿的乐声悄然停止,她又奏完了一首曲目。随着乐声的结束,夏旭二人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了玉儿,很明显把她吓到了:“我……我这就继续……”
“不必了,你休息一会吧。”夏旭轻声道。不过,他的内心确实有些郁闷,为什么玉儿这么害怕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可怕吗?
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轻轻闭上眼睛。从刚刚开始,夏旭的精神力一直注意着顶楼的另一间屋子。没错,正是庞泽所在的那间屋子。
他刚刚与一个青楼女子风雨过,就把对方赶出了屋子,又整理了一下床铺,把刚刚的痕迹清除掉。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庞泽,庞家著名的家主之弟,竟然会和一个青楼女子干这些事情,真是让夏旭倒胃口。等到他们激烈的时候,夏旭直接切断了神识,不愿再偷窥。
就是不知道,庞泽所等的人,要到何时才会出现。
……
午夜时分。
玉儿已经睡下,郁白珩还陪着夏旭对饮茶水。突然,夏旭嘴角一咧:“终于来了。”
“哦?”郁白珩顺势歪了歪脑袋。
“无事。”夏旭摇了摇头,“我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他就不见了身影。房间里面,只留下了郁白珩和熟睡的玉儿。
郁白珩看着窗外的夜色,露出了一抹皎洁又调皮的微笑:“那两个人这么低的修为,喔,看来……不需要我出手帮他了吧。公主殿下,你所垂心的这个家伙,好像确实有一丝丝的魅力呢……”
郁白珩的这番话,夏旭自然没有听到。此时,他已经悄悄的隐匿在庞泽的房门口,在暗属性的作用下,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外面有人。
里面共有两人,一个是庞泽,另一个,是没见过样子的黑衣人。
“先生……白天这里曾经闹过事情,我们在这里见面,会不会有些……不妥?”这是庞泽的声音。
“放心。”这应该是黑衣人的声音,“青楼,几乎所有的强者都为之不齿,很少有人会注意这里,这是其一。其二,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探听我们的消息,白天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啊,先生英明!有你们所在,那夏旭,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庞泽道。
果然,指示那些人暗杀自己的,就是这四大家族。确认了这个消息,夏旭不禁双拳紧握,攥出鲜血。
就是他们,害的梦儿独自出走,现在生死未卜!夏旭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让这四大家族好过!
只听见黑衣人又说道:“哈哈,这一次,我们的老大亲自出手。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老大失手过,那夏旭定然已经死透。”
“如此……便解了我们四大家族的心头之恨啊!”
“我这次来,是收报酬的。按照约定,你们要将你们四大家族宝库中一半的宝物全部都供给我们。”
“啊!可……可是……”
“你有异议?当初,这可都是谈好的东西。”
“不……不敢。只是先生,我们怎么确定夏旭是活是死。万一,我说万一,万一贵方老大失手了……那夏旭可不是一般人啊!”
“失手?我们老大不可能失手!你若是不交报仇,信不信我们让你们四大家族变成一片废墟!”
“先生!不,不要激动,我们慢慢谈……”
最终,庞泽决定先奉上宝库中四分之一的宝物,一年后,再奉上剩下的宝物。而对方,也最终同意了这个提案。
看来,暗杀者那边,已经确信了自己必死。当时,自己已经濒死,若不是木灵珠,甚至没有办法坚持到营寨。而且,那时又受到了百里阽黑烟的侵魂影响,若不是卓依伶以身相许,绝不可能稳住心神,精神力爆发,驱散这黑烟。
就算是现在,一旦没了木灵珠,自己下一秒就会死。所以,那边确认了自己已死的消息,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自己既然没有死,这个仇,他一定会加倍去偿还。
夏旭冷眼看向二人,那个暗杀者的修为是初阶武尊,他完全可以将之秒杀,根本不足为惧。
“该算算帐了。”紧接着,他缓缓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