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婴儿提过来。”
是的,林鸿贞用的是“提”字,而不是“抱”。
“你说什么?”
父亲愣住了,直直地瞪着林鸿贞,“林鸿贞,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许你动我女儿!”
听到此话,周围的人将要围上来教训父亲。可是,林鸿贞却抬起了手,示意他们不要动。
“好啊,林朝徽。你今天是不是太放肆了?”
林鸿贞看着父亲,嘴角还有一抹邪恶的微笑。
突然,他的手上凝聚了一个冰刺,直接将其刺入了父亲的左肩。
“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父亲忍不住惨叫一声,眼神更加凶恶地看着林鸿贞。
“哦?”
林鸿贞嘴角微微一动,旋转着自己的手臂,让冰刺在父亲的肩膀中转动。
如此恐怖的折磨,让父亲不断惨叫。然而,林鸿贞好像很爱听到这种声音,兴奋的狂笑!
突然,他用力一推。父亲的修为早就被废了,又如何可以抵得住他的力量?故而直接倒飞出去。
“你……!”
父亲的嘴角流淌着鲜血,他直接被钉在了自己的房门上,像是一个正在受刑的囚犯。
然而,父亲的心灵并没被摧毁,他艰难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指着林鸿贞。
“不许你们……动我的女儿!”
同行的那帮人,都被父亲这副慷慨的样子所惊吓到了,忍不住向后退。或许早就忘记了,这是一个毫无修为的男人。
可惜,林鸿贞远远比他们想的要变态的多。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父亲的身旁。看着他被钉在了自己的门上,露出野兽般的嘶吼。
“哈哈哈……”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又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剑。顺手……斩下了父亲的右臂。
“夫君……不,不要……”
这是母亲的声音,她一直趴在窗边,观看着全部过程。然而,她太害怕了,甚至不敢出声。
“哦?”
林鸿贞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母亲,他将父亲左肩上的冰刺取下来,父亲也随即倒在了地上。
“弟妹啊,把婴儿给我看看。”
林鸿贞笑了笑,等待着母亲的回应。
母亲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从房里走了出来。作为一个弱女子,她不敢有任何的愤怒,她只有深深的恐惧。
“族长大哥,这个……大人们的纷争,就不要牵扯孩子了吧……孩子,是无辜的啊……”
“哈哈,弟妹误会了。”林鸿贞玩味地看着母亲,“作为孩子的大伯,我怎么也得看看她吧?”
林鸿贞抬了一下手,突然有几个人过来,抓住了母亲。
母亲吓坏了,着急的对着林鸿贞大叫:
“不要……你们别动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了……”
然而,林鸿贞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们闯进了屋子,将我“提”了出来。没错,果真是“提”。
对于他们来说,我好像是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物品。他们一只手抓住我身下的床单,把我提了过去,交给林鸿贞。
“嗯?”
林鸿贞看了看还在大哭的我,“呦!好美丽的人儿。”
父亲已经昏倒,母亲在旁边也做不了任何事,她轻轻的安慰我:“不怕……我们不怕……只是让大伯看一看而已。乖,不要哭了……”
可是,当时的我只是个婴儿,又怎么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许,林鸿贞天生就长着一个丑恶的嘴脸,这让我哭个不停。
林鸿贞突然灵机一动,将自己六岁的儿子林轩叫了过来:“轩儿,你看这个妹妹,你喜欢吗?”
六岁的林轩瞪着大眼睛:“嗯!我喜欢。”
“喜欢?那么她以后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林鸿贞下达了命令。
就这样,出生不到一天的我,命运就被人规划好了。
林鸿贞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人生。从此以后,倒是没有人敢惹父母了。
毕竟,他们是我的父母,我是那个混蛋的儿媳。
寒冬,一次又一次的来临。日月相推,新旧相替。不变的,是那片丑陋的人心。
我不被允许修炼,因为林鸿贞曾说过类似的话。
林鸿贞的话,每个人都当圣旨一样听着,他不让我修炼,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光飞逝,似水流年。不知不觉,十三年的光阴过去了。时间,来到了三年前。
十几年了,我从未见父母笑过。
父亲,只有一只常年颤抖的左臂,再也不能进行劳作了。母亲,常常在深夜里痛哭,她总是呆呆的,望着门外的天空。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说了岛上有一个神奇的宝物,万年冰莲。如果我拿到了它,父亲手上的伤,一定会痊愈的。
我来到了洞口,守卫们看见我,都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呵,这些人,若不是林鸿贞的缘故,他们能作出如此姿态?全都是一帮见人下菜的走狗。
“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其中一个守卫对我问话。
我知道,我若是把实情说出来,一定不会被放进去。于是,我大胆的编了一个谎言。
“族长大人让我给他拿一个百年冰莲,你们想阻拦?”
只要提到林鸿贞,那帮走狗瞬间低声下气。因为他们知道,岛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利用神圣的族长大人来说假话。
“哎呀!真是耽误了族长大人的大事,我等罪该万死。小姐快快请进!”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进去了。
这里面,果真神奇。
一切仿佛处在寒冰的世界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小小的莲花。
不过,常识告诉我,这些莲花的年份肯定很少,估计不过十年。
我继续往里走。果然,我所见到的莲花越来越大,发出的气息,也越来越神圣。
突然,我见到一颗璀璨无比的冰莲,想必这颗就是高年份的吧。
应该……有百年了。
我不会再往里走了,因为我知道,往深处肯定会更加神秘,有可能还会出什么意外。
只要,有这一颗百年冰莲,父亲的伤,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没想到,当时的我还是太年轻了。
在我将百年冰莲送给父亲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接下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