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木叶。
正远离战火的硝烟,由于村民的转移,以至于原本人气旺盛的村子,在夜晚之中,氛围也显得格外萧条。
加上大部分忍者,都已经接受联盟军的安排,前往前线作战,在如今的木叶之中,也只剩下不足一千多名忍者在这里驻守罢了。
这个防守力量,对于小国来说,可以说是十分奢侈,但是对于木叶这样体量的忍村来说,在大本营只留下一千多名忍者驻守,已经意味着木叶陷入了有史以来最为虚弱的状态之中。
无论是街道也好,还是居民区,基本上都看不到太多的人烟,街道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巡逻小队,还是忠于职守,完成平时的巡逻任务。
毕竟木叶并非属于安全区,理论上而言,这里也是战场的一部分,就和其余忍村一样,如果敌人的大军逼迫此地,木叶也会立马在战火之中燃烧殆尽。
不止如此,木叶还是一处可以进行资源补给的中转站。
由铁之国大将三船率领的联盟军第五联队,便是入驻在火之国边境,加紧对雨之国的进攻。而木叶村,则是联盟军第五联队的后勤保障,每天都有大量物资,从木叶村朝着前线供应。
因此,除了木叶村本来的一千多名忍者,在木叶村周围,还是联盟军第五联队的十数个中队驻守、巡逻,可战的忍者多达两千余人。
木叶村内,为数不多的地方还亮着灯火,其中一处便是豪门日向一族的族地。
大部分分家被宗家派往到前线,协助联盟军,成为联盟军重要的眼睛,为其作战。
而在不确定他们是否和鬼之国日向一族有染的情况下,分家的家人,那些忍者就罢了,不是忍者的普通人,也未转移到安全区之中,而是一同被宗家扣留下来,成为操控分家的重要把柄。
若是随着联盟军胜利,日向宗家自然可以清算过往的一切耻辱,在这时,他们不会容许分家出现哪怕一点的意外。至于关系破裂,他们也早已不在呼,在鬼之国成立另一个日向一族的时候,宗家的族老们便已明白一个事实,想要继续让分家为日向一族征战,就只能采取这种极端而残酷的手段,哪怕被分家更进一步憎恨。
这都是为了日向一族的整体存在而考虑,而不得不对现实做出来的决断。这个时候,村子看上去就好像陷入了一种无以自拔的泥潭,被沉浸在了黑暗中一样。
日向一族族地的一处高大楼阁上,瞭望着整个村子的少女,此时正欣赏着木叶村内的寂静与安宁。
由于大部分居民转移,留下来的人口不足两千人,对比木叶全盛时期的人口流量,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毕竟忍者村名义是村子,但其综合能力,在规模上不弱于一国都城,繁荣程度可见一斑。
是啊,这一个黑夜会变得无比漫长,不过,再怎么漫长的黑夜,也终会有消散的时候。不知道明天早上的太阳,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呢。,
回答少女的,是一道比较沉稳的男声。
近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木叶上忍的制服,额头上的忍者护额上,也刻着一个忍,字。
木叶作为联盟军一员,这个时候,任何隶属于木叶的忍者,都要佩戴联盟军的专属忍者护额。
在这一刻,他们都是联盟军的战斗力。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诗情画意起来了,德间?难道是因为今晚太过兴奋的缘故吗?
对于青年这充满诗意的感慨,少女不禁笑着对自己忠诚的护卫调侃起来。花火大人,我想只要是渴求飞离鸟笼的分家之人,没有一个不会在今晚兴奋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自由相提
并论。
日向德间无奈的摊开手掌,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也对呢。,
花火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
但德间知道,这位少女,并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这是只有被奴役过的人,才会明白自由有多么珍贵。
旁人所说的感同身受,再怎么诚恳意切,言语再怎么触及心灵,对于当事人的真切感受来说,也难以企及万一。
毕竟这是压在分家头上数百年的枷锁。
除了那部分被宗家完全奴役之人,其余的分家族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脖子上的锁链拿下。
那么,那边给出的决定是什么呢?
花火看着笼罩木叶村的宁静夜色,出口问道。
嗯……绫音大人说,宗家的族老们年事已高,吃饭喝水的时候,再怎么小心,也总会发生一点意外。又比如最近村子里的空气十分干燥,容易发生火灾,老人家腿脚不便,来不及逃避,不小心被大火烧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德间尽量将原本的话语以风趣的方式表达出来。
只不过话语中的潜在意思,宛如刺骨的利刃,寒意逼人。
花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毕竟是多年已经没有战斗过的老人家嘛,腿脚不方便是很合理的事情。
说起来……
花火这时困惑的皱起了眉头,目光从木叶村转移,看向漆黑无尽的黑夜,好像上面有什么让她觉得在意的东西。
什么?
德间对于这位大小姐一惊一乍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空气里总感觉蒙上了一层异样的气息,让人内心焦躁不安。
花火皱着眉头深思。
这种心血来潮之感,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今夜的行动,难免有几分期待,从而引起心绪变化。
但是在察觉到真实情况下,花火发觉并非如此。
这种感觉,很让人心神不宁。
是错觉吧?我并没有花火大人所说的那种异样气息。
德间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开口。
也对,德间你的实力太弱了,感受不到这种气息是正常的。
花火煞有其事的开口。
很想说自己是分家的上忍,实力在日向一族,虽然没办法真正的怪物相比,但实际上,战斗能力已然是属于日向一族最顶尖的一批。
放在直属暗部之中,也能当上四人小队的班长位置,再进一步分队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联想到眼前这位差不多有十二岁的少女实力,德间又不得有些沉默起来。毕竟这可是连那些老古董的宗家族老们,都不舍得将其划分到分家阵营的天才,在花火划分到宗家还是分家的话题,争论几年都没有因此而停止。
或许……他的实力真的很弱?
那么,气息的方向是……
德间小声问道。
花火指了一个方位,是木叶的西面。
那里是第五联队的方位,再西面,就是雨之国那片最后的战场了。
德间说道。
看来那边的战场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花火露出遗憾的表情。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直觉告诉花火,空气里的异样气息,就是从雨之国战场扩散到周边国家的。
我可不觉得那里有什么有趣的。
德间无奈摇头。
他又不是没有目睹过那种末日般的战场是什么场景,面对那些可以移山填海的忍者,上忍也许只是
杂兵吧,或者称之为炮灰更贴切一点。
尤其是鬼之国日向一族的那位大人,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可是一个人就在土之国的岩隐忍者包围圈中,杀了个十进十出,当成后花园悠闲散步。
而这样的存在,也不过是雨之国战场的一员,怪物有很多,看到那样的战斗场景,普通忍者绝对会被打击到不想再继续干忍者这个行业。
总之,那边的战场暂时和我们无关吧,先把日向家的事情处理好吧……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花火问了一句。
德间点头。
等契约,结束的那一刻,就直接开始吧。,
猪鹿蝶,油女,犬冢,猿飞这些家族……
让他们别走出族地,不然,之后的刀子可不长眼,分不清谁是敌人和友军。
花火说完,身影已经无声无息从德间的面前消失,瞬身术的迅捷,就连德间也没有看清分毫。
联盟军,第五联队,铁之国大将三船所属。
根据联盟军的计划,接下来第五联队属于参战的主力部队之一。
只需要等待晓败亡,联盟军与鬼之国决裂之时,第五联队就要接受调遣,前往雨之国助阵,协助前线人员,完成剿杀鬼之国主力的行动。
如果真的是诚心顺服,三船认为这种事自然是当仁不让。
但可惜,他是武士,并非忍者,协助联盟军作战,也不过是由于无限月读计划的暴露,所以他才会接受联盟军的调令,参与对晓的讨伐战中。
但是联盟军之后与鬼之国的矛盾,对于铁之国的武士来说,就并非是必须参与之事了。
而在开战之初,三船也再三明确,不会协助联盟军与鬼之国开战。
可是局势发展到这个阶段,即使三船再怎么否认,武士似乎也很难与联盟军清楚分舍开来。
好在与鬼之国的矛盾,依然没能直接在正面上冲突,可是接下来若是真的率领第五联队,进入雨之国协助联盟军,对付鬼之国,那在两方势力之间,就不再是什么中立立场了。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铁之国的中立身份,都会成为一个尴尬的问题。
这对于三船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武士也承受不起忍者之间的交战余波。就在这几天,联盟军的一些中队长,明里暗里开始怂恿他,对他说明鬼之国的危害,又畅想联盟军远大美好的蓝图,如果不是三船知道联盟军内部有几斤几两,差点真的信了。
也许联盟军可以获得胜利,但绝对灭不了鬼之国,也覆灭不了鬼之国所有的有生力量。
就鬼之国在正面战场上展现出来的军事力量,五大国若是想要摧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般惨重,甚至有些垫底的大国要做好同归于尽的觉悟,除非在战场上能歼灭鬼之国大半主力部队。
可惜,这不现实,凑足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就像联盟军在战争中保存主力,鬼之国同样不傻,也不会将所有力量展示出来,让联盟军知道。最终的结果,无非是重新回到谈判桌上,重新确定国际地位。
那之后五大国也许可以相安无事,但铁之国肯定第一个遭灾。
所以,三船对于接下来要进入雨之国的调令十分不满。
在三船看来,这就是联盟军的裹挟策略。
这不是欺负他这个老实人嘛。
三船开始考虑,要不要现在直接卸任不干,带着武士离开联盟军了,让联盟军自己玩去。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在事后,又会被五大国盯上。
三船想到这里,一时间头疼无比。
其实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其实更想和鬼之国合作,公信力方
面,五大国以及他们治下的忍村,实在是……
砂隐在过去不断撕毁盟约,对盟国发起战争,真正做到把盟约当做厕纸在用。木叶在战场设计陷害雨隐,对战场上的盟友直接砍上一刀。
之后的岩隐和云隐更不必说,雾隐更是重量级。
三船大人。
帐篷外传来声音。
里角吗?进来吧。,
三船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外面之人说道。
一名武士走了进来,对着三船鞠了一躬,正是三船的副手之一的武士里角,实力相当于上忍。
有什么事吗?难道总部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总部那边来信,说那边情况一切正常,让三船大人不必忧虑。
嗯,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想想也是,那里可是有着上万的精锐忍者镇守,拥有铁壁一般的防御,怎么想也不可能出现意外。
三船点了点头,别的不说,他对于联盟军总部的防御工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比起那个,联队这边出现了不少问题。
里角头疼的开口。作为三船的副手,在第五联队中,他也担任第一中队中队长的职位,麾下有数十名武士,两百余名联盟军忍者,加上又是联队长三船的亲信,在第五联队还是能吃得开的。
发生了什么事?
雾隐和岩隐的人打了起来,木叶也有加入战团的倾向。虽然参与斗殴的人员不是很多,但是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爆发……
里角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三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远的不说,第四次忍界大战中雾隐表现如何,可真是有目共睹。
而直接受害者岩隐和木叶,对于雾隐,自然是百般不顺眼。
不只是第五联队,其余联队之中,也有不少类似的消息传来。
彼此互相有间隙的忍村,他们的忍者相互敌视,然后爆发内斗,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联盟军,本就是由现任五影,强行释合在一起的畸形盟军。
也许上面人是利益一致,可以从大局考虑,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下面人具体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的斗殴事件,三船每天都能接收到十几份。
除此之外,那些受邀而来的赏金猎人之间,彼此似乎也有摩擦。就在刚刚,萤火众被雷光团的首领带人教训了一顿,其中多数成员重伤,无法参战。
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三船面色一肃。
听说是以前悬赏任务上的竞争者,雷光团抢了萤火众几单生意,被萤火众视为眼中钉。然后萤火众今天刚好和雷光团因为计划上有些分歧,双方就争吵起来,之后……现在萤火众想让我们这边过去主持公道,要求雷光团道歉。
里角公事公办开口。
这些赏金猎人是来联盟军,诚心来拆他台的吧?
三船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手里的武士刀了。
雷光团那边怎么说?
萤火众,老实说三船并不在意。
一个二流的赏金猎人团队,和雷光团这样名誉地下黑市的顶尖赏金猎人团队不能相提并论。
他们希望联盟军不要插手,然后灭掉萤火众,从我们这里领双倍报酬。……让他们停止纷争,别让他们再打起来。另外,在雷光团的报酬上,再增加一些,让他们别找萤火众的麻烦。
三船心累。
联盟军就是这点不好,无论上层意见多么统一,下面的分裂显而易见。最重要的是,他这个武士还不好插手,但他又偏偏是
第五联队联队长。
今晚如此重要的计划,结果第五联队频频发生意外,要知道,这群赏金猎人同样也是主力之一,尤其是雷光团,他还指望他们在前方,为联盟军开道。
现在只能安抚为主了,希望到时行动时,以雷光团为首的赏金猎人们,别再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火之国,港口。
在数十名木叶忍者的驻守下,这里仿佛成为了一座联盟军所属的小型哨站,看守着这处海岸线的一切状况。
变得黑漆漆的大海上,一座大桥横跨大海,上面灯光闪耀,在黑夜中显得美轮美奂。
这是连通火之国与波之国的跨海大桥,在波之国与火之国共同努力数年的情况下,才造成的一座奇迹大桥。
自从这座大桥建造完成后,火之国对于波之国的控制更为便利,两国的商业也开始频繁来往,加速了两国之间的贸易繁荣,波之国也在实际上,成为火之国的一座海上堡垒。
如今这座横跨两国海域的大桥上,一明明身穿黑色作战服,全副武装的人影,形成整齐的队列,如一团漆黑的潮水,在大桥上快速行进,朝着火之国本土进发。
在部队之间,还看到了一辆辆夹杂其中,竖起长长炮筒的装甲车,碾压着桥面快速向前推动,发出重物与地面摩擦的浑厚重低音。
在部队的最前方,是数十名身穿银色查克拉铠甲,手持重型火器的忍者。忍界之中,配备如此装备的忍者,无一例外的属于鬼之国,且都是鬼之国的上忍,或是中忍之中的精锐。
他们作为鬼之***方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忍者,在战场上每一战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战场的最前沿,因此才会被特别授予这样的重装忍具,以此更好的保护自身安危。
与他们装备成正比的,是他们在第一线所遭受到的危机,远比其余忍者要凶险。天空中,亦有嗡嗡作响的飞行忍具,大约有数十架这样的飞行忍具从中高空飞过。
黑暗深沉的海面上,两艘钢铁造物,慢慢在月光下显现本体。
不停有飞行忍具从上面起飞,飞进火之国本土。
所谓的防守与门户,在这样的行军面前,仿佛只是一团空气,完全感受不到存在感。
路面上的部队陆陆续续进入火之国本土,桥面上的部队仍然像黑潮向前涌动,一眼看去,几乎望不见头。
装甲车也是一辆一辆压着陆地开拔,像是一头头不知疲倦的钢铁怪兽。
就像是刻意在木叶忍者驻守的据点面前,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在据点的灯光下,无比醒目的路过。
而站在高台上,向远方眺望的正值班的几名木叶忍者,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什么也都没听到一样,专心致志眺望着海面上的动静。
他们不苟言笑的神情,笔直的腰杆,以及时不时拿出军用望远镜查看海面动静的专业性动作,无一不在说明他们在这里是多么忠于职守,如何完成上级交给他们的守护港口的重任。
他们的神情也都告诉旁人,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不会允许任何一名敌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火之国本土,威胁到木叶还有联盟军第五联队的安危。
向联盟军总部的亥一,先生,发送定时联络,就说这里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敌人。
穿着上忍制服,戴着忍,字护额的木叶忍者,转头对向旁边的巡逻小队成员开口说道。
是。
被点到的中忍下去,与联盟军总部进行定时联络。
至始至终,木叶忍者都和据点外的不明部队没有丝毫交流,彼此都像是看不到对方的存在似的,只是忠于职守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