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熯不认同这话:“刘楠,想你也是从乡间出来的人,也是随我一路拼杀过来的硬汉,怎的就这般放不开思想,这荣华富贵若是没有心爱之人陪伴,饶是再繁华,那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犹如过客般笑看红尘罢了,要来何用!”
刘楠说不赢孟熯,心里清楚,一旦他做了决定,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实在不明白,为何孟熯放着那么多姑娘千金不要,偏偏就爱上了就姜玖玥那有夫之妇!
虽然他不懂情爱之事,但实在难以理解。
“将军,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孟熯察觉自己情绪过激,被下属给看了去,一时面子挂不住,恢复冷然神色:“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心里只要想到她,就会觉得哪哪都有劲,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就够了!”
刘楠还是不懂:“这是比大力丸还要好使来着?”
“等你哪天遇见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你就懂了,赶紧去给我找地图去!”孟熯负手在背,已经往书房走去。
从回京,他鲜少在书房,书房里一直都是他用来策划军机密事所用,因为裕亲王以及皇帝的所作所为,让他倍感失望。
已经许久都没有踏入过书房一步了,没想到现在他却为了要去寻一个女人而踏入此地!
刘楠也不太懂他要什么地图,以及多少地图,是以,抱着一大桶的地图进来:“将军,您看需要哪种地图?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亦或者是邻国周边的小国地图?”
孟熯看着一大摞的地图,有些纠结:“如果你是她,你会去哪?”
“如果我是她,我会去一个不那么繁华但食物富足的地方,这样方便养娃!”刘楠这话乃是认真思考过的。
孟熯兀自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不错,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在这些地图中寻找一个不那么繁华,但又食物富足之地,明天日出之前,我要看到你选好的地方!”
刘楠怔住:“将军,你这是在为难我!”
“你那么认为,那就是了!好好干,明天跟我一块出发,若不想落空,跑来跑去的,就给我找准点儿!”孟熯笑着说。
刘楠心里叫苦连天,这是什么苦差啊!
孟熯心情愉快地回房休息了,这些日子,从未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她倔强的双眼,宛若天上的那颗明亮却又不愿意坠落的星子!
哪怕人是他亲自给葬下的,也始终不敢相信,她就这么离开这个人世!
直到今日,刘楠说她还活着那一刻,心里连半点怀疑都没有。
心里却认定,她确实应该还活着,而不是在黄土中掩盖腐败直至被人遗忘!
宫中。
慕容祁再次醒来,瞧着金碧辉煌的房顶以及屋内的装潢,心中怒意横生,挣扎地坐起来。
皇后担忧思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夜守在床边。
瞧见人醒来,欣喜地赶上来将他压住:“别乱动,御医说你体内的毒还未完全解清,这段时间需要好好歇息,不能下床。”
慕容祁看着眼前的女人,昔日冷漠高高在上的女人,今日却温和忧切地关怀着,实在难以接受,沉声道:“皇后大可不必如此,你我除去臣子的身份外并无任何关系!”
皇后受伤地看着他,涌动着嘴唇:“你是我的儿啊!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慕容祁移开视线道:“我娘已经死了,在我还未走路的时候,就因疾病折磨驾鹤西去了!”
皇后叹息,抬起的手缩了回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娘,你永远都是我儿子!血浓于水,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好好歇着吧!”
说完,也不见慕容祁有半点动容,皇后失望地转身。
慕容祁眉头紧蹙,手兀自收紧,自幼就知道亲娘死了,那个温柔地喊他祁儿的女人死了!
从未想过还有其他女人冒出来说是他的娘!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能,可是她说的没错,血浓于水,有些亲属的感应是无法割舍的!
皇后身上有他曾经闻过的味道,有他梦里存在的身影!
以至于,她喊他儿的时候,血液都在沸腾着,仿佛自带了感应那般,代替他回应那句呼唤。
慕容祁见皇后已经出去,正要不顾吩咐起身,这个时候,穆如情却进来了。
还是一席洁白霓裳服饰,头饰很少,青丝全部放了下来,恢复了原来未嫁人的模样,纯情动人,楚楚可怜。
她缓步到床边坐下,笑着抬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感觉怎样?”
慕容祁本能避开,防备看她:“你想做什么?”
穆如情失望地收回手,脸上挂着淡笑:“二爷觉得,我能做什么?还是二爷认为我想做什么?”
慕容祁不太喜欢她这种说话的态度:“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穆如情心都凉透了,这男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啊!
但伪装,向来是她的专长,当着慕容祁的面前将左手的袖子掀开,露出一截包扎好的手腕,伸到他眼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慕容祁蹙眉不语,确实感到好奇。
穆如情笑了,不顾伤口是否会破裂,用右手去撕开缠绕在手上的纱布。
慕容祁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
穆如情不管不顾,情绪激烈地将纱布全部拆开,露出手腕处被隔开过的一刀口子,因着动作剧烈,伤口开始溢出血迹:“以血还血,相信你定不陌生吧!慕容祁,我以真心待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你,而你呢?却连半点柔情都吝啬给予!”
慕容祁怔住,错愕地看着手腕,确实很深,这是装不出来的!
以血还血,他确实知道,但是因着中毒太深,以血还血相当于以命换命,所以他一直不去想这个法子!
他没想到,穆如情竟然真的会为了他做到如此!
但疑点立即就浮现出来。
慕容祁冷声道:“为何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