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顿时懂了,姜玖玥不是真的要让她去伺候慕容祁,而是要试探她的异心,而偏偏她还就真的被鬼迷了窍天真地以为姜玖玥真的要让她给慕容祁当通房了,所以没听清楚就兴高采烈地找慕容祁伺候,却不曾想竟然哪哪都没捞着好,反倒是砸了自己的脚!
后悔莫及的她练练磕头求饶:“少夫人,我错了,求少夫人饶了我这次吧!”
姜玖玥缓缓睁开眼,用眼尾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声音冷清至极:“青橘,我之前有没有提醒过你,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叛变之人?”
青橘开始后怕,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姜府里被拆穿的那一刻,心尖儿都在打颤:“奴婢该死,求少夫人饶恕!”
姜玖玥坐了起来:“我方才问了你两次,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当通房?而你却非要将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演绎主仆情深的样子,死活不肯说出自己心里话,你这样,让我如何信你?如何敢将你留在身边继续用着?”
当一个人一旦有了叛变的心思,叛变就会成为迟早的事,但凡她愿意坦诚一些说出实话,她都不至于这般失望!
“少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青橘不断求饶,也不见姜玖玥表态,心慌地去拉嫣婆的裤脚,“嫣婆,求您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情同姐妹的份上,替奴婢求求情吧!”
嫣婆下意识地看向姜玖玥,见她始终不表态,可见已经做出决定,决然道:“是你自己不自爱,不自量力非要自掘坟墓,怨不得谁!”
青橘怕了,跪着爬过去姜玖玥身边:“少夫人,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想做什么的通房丫鬟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林坤走到转交处,便瞧见青橘跪地求饶的样子,便驻足停留没有过去。
姜玖玥无动于衷地看着青橘哭的可怜兮兮,冷然问道:“跟在我身边,很委屈你?”
青橘后怕摇头:“没有,少夫人对奴婢很好,奴婢没有受委屈!”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有异心?你若是不想呆在我身边了,想寻个男人成亲生子,你说一声便是,我不会强留你在此,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惦记不属于你的男人,更何况你明知道那是你主子的夫君,竟然也敢想,这胆子倒是不小啊!”姜玖玥声音很淡,但听起来却尤为恐怖,有种濒临风暴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青橘这下真的害怕了,脸色惨白一片,重重地在地上磕头,咚咚作响,额头立即磕破了皮溢出血珠子:“少夫人,我错了,求少夫人饶恕!”
姜玖玥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到底是生气,令人捉摸不透:“要是认错有用,这世间还要这律法何用?”
青橘慌乱不已,继续磕头,一副痛改前非的惨烈状:“求少夫人饶恕,奴婢真的不敢,绝对不会有下次,少夫人,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求您看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次吧!”
谁都没有注意到,姜玖玥的手此时正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指骨发白根根分明,可见力度之大。
被自己的好友背叛,是她一生的痛,前世她因为孤儿出身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张佳愿意跟她玩,她以为她们会成为亲人,却没想到她却直接拿了她的论文去发表,将她埋头苦干几个晚上的成果占为己有。
青橘就给了她跟当初一样的感受,这个女人如果继续留着,总有一天会成为下一个张佳!
与其任其生长,倒不如狠心点彻底掐灭这有机会叛变的火苗!
“嫣婆,像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姜玖玥冷声道,眼底呈现一片冰寒之意。
嫣婆见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意思,也不再对青橘有半点同情,机械般道:“凡事奴籍的人做出叛变主子的事情,轻则重打三十大板,重则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再重之会被送到窑子里接客,从此红尘作伴再无回头路。”
其实三个责罚都很重,三十大板通常来说都能要了人的半条命,要是感染发炎或者打到一些特殊部位直接毙命也大有人在,这跟死刑的差别也没多大,终于赶出府任其自生自灭对于青橘这些小丫头而言,也如同死路一般无路可去。
但凡被赶出府的丫鬟,都是做了错事的,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任何人家要或者收留的,哪怕是当个粗使丫鬟也会被嫌弃,加上年轻貌美会被许多野汉子惦记,基本上被赶出府的小丫鬟下场都很惨,要了苟延残喘,要么自寻死路。
第三条就更加了,没几个人愿意去窑子,所谓的窑子不是接待达官贵人的窑子,妓女也分等级,像奴籍出身的人就算是进了窑子那也是最低等的窑子,接待的人都是一些比较贫穷讨不到媳妇的野汉子,那种人乡野村夫不懂得怜香惜玉往往都会被折腾得很惨生不如死。
青橘吓坏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不要,少夫人,不,小姐,小姐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吗?青橘真的知道错了,求小姐饶恕!”
姜玖玥抓着椅子的手彻底松开,淡然道:“打你,我怕脏了侯府的地,送你去窑子这种事,又非我所愿,所以我决定还是把你赶出府,从此你我是路人,各自安好!”
青橘心死如灰,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道:“小姐,当真要这般狠心?”
姜玖玥懒得跟她说情,起身往回走,吩咐嫣婆:“去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把我那个翡翠镯子给她吧,也不至于到时候连个盘缠路费都拿不出手。”
嫣婆颔首:“是,奴婢知道了。”
青橘坐在地上,看着缓步而去两人,眼底绽放着恶毒的光芒,拳头紧紧攥着,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往另一边方向走去。
嫣婆看姜玖玥也不开心,便问:“小姐,为何一次机会也不给她?”毕竟也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人心乃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