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姜玖玥,你以为自己有个太君太祖母以及皇家护卫的舅舅,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别忘了,这里是皇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穆如情冷然道,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姜玖玥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或许,这个女人就在等她出手,然后给她坐实了蓄意伤人的罪名!
毕竟这种伎俩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故技重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足为奇。
“你说得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你却忘了我还有个已经去死的外婆,外祖父因在塞外舍命相救振国将军有功因此外祖母被追封诰命夫人,先皇御赐一枚免死金牌世代相传,而那块金牌在我手里呢!”姜玖玥嗜血冷笑,穆如情恍惚片刻不太相信,“你少来唬我!”
“那就试试看?嗯?”姜玖玥起了杀心,愤怒间掌心已经多了几枚银针,医者杀人向来都是具备学术性的隐性杀害,她可以不用见血就能让眼前的女人咽气倒地!
穆如情眼尖,发现了姜玖玥手里的银针,忽然害怕了张嘴就喊人:“救命,来人……唔唔……”
姜玖玥捂住她的嘴,手里的银针迅速刺入她腿部的关节,想必刚刚那句呼喊已经惊动了人,担心那些人进来她会更不好处理,赶紧去拿穆如情手里紧抓的药盒。
“放手!”姜玖玥扯不动,这女人抓得太紧了。
穆如情死死扣着,不撒手:“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把药给你的!”
与此同时,房门已经被推开,一阵急切凌乱的脚步声走来。
姜玖玥自知没时间了,便再次举起银针,欲要刺入穆如情手部的关节处,怎知还没碰到就被一阵力道给打了出去,银针飞入对面的木柱子上,紧接着姜玖玥被一股力道狠狠推开,整个人不住地后退眼看就要撞到桌子角。
慕容祁紧张地上前将她拉住扯入怀中,这才免于后腰碰上桌子角,姜玖玥看见那尖锐的桌子冷汗直冒,若是刚刚撞上了怕是孩子都没了,好险!
“你没事吧?可有受伤?”慕容祁见她脸色惨白一片,担忧道。
姜玖玥摇头,但脸色依旧不好,下意识地伸手到肚子上安抚两个小家伙。
因为方才多少是受了点惊吓,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也感受到了,此刻拼命地踹她的肚子,以示不安与焦虑。
慕容祁看出来她的担忧,赶紧将手放到她的肚子帮忙安抚胎儿,轻轻抚摸道:“别怕,爹爹在这,你娘没事。”
穆如情看得眼睛都要喷出火了,拳头紧紧攥着恨不得上来将她撕碎的样子!
他竟然在关心姜玖玥,而且还在安抚她的肚子,这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尽管他也曾经对自己给过关爱,但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那种手足无措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那样紧张,又担心自己的不安会传达给她从而克制着,做出一副没事天塌下来由我撑着的模样!
这分明就是陷进去即将要失去理智的男人才会有的举动!凭什么,姜玖玥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慕容祁这种关爱!
穆如情觉得自己嫉妒得都要冒烟了,浑身血液凝固过后是暴怒沸腾,直冲冲地往脑门上窜!
慕容祁根本没在意到穆如情生气,心里的弦拉得老紧,伸手替姜玖玥抹了额角的汗意:“感觉好点了吗?”
姜玖玥点头,眉头还是皱着:“好多了,就是肚子一直在动。”
慕容祁一听,立即弯腰下去,把耳朵贴到了她的肚子上,语气温柔带着些许警告:“臭小子,别再踢你娘了,不然我可要打你的小屁屁了,听见没有?”
神奇的是,姜玖玥真的发现两个小家伙不踢她肚子了,安静如鸡!
“真的……就不动了。”
慕容祁一脸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可是他的老子,不听我的话,听谁的话!”
穆如情脸色一片惨白,心中暗自慌乱,他说什么?他是孩子的老子?
难道慕容祁已经发现了姜玖玥的孩子是他的种?
想至此,穆如情只觉得浑身发冷,宛若掉入了冰窖中寒冷不已,但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他自己承认过姜玖玥的孩子不是他的,只是暂时容这个野种活着罢了!等时机成熟,他会把姜玖玥跟肚子的野种一块解决掉!
正在调整自己情绪的穆如情,打算暂时咽下这口气,自己伪装成受了欺负的样子,好博取慕容祁的同情与怜爱。
怎知慕容祁却陷入了当爹的快感中出不来了,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眼底的温柔也都要溢出来了:“臭小子,刚刚吓坏了吧,别怕,爹爹在这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乖乖的别踢你娘了知道吗?”
姜玖玥心中一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仿佛就像观世音手里的玉净瓶那般,润物无声地将她心中的怒意滔天悄然熄灭:“你怎么会突然进来了?”
她想知道,慕容祁冲进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穆如情?
毕竟刚刚喊救命的人是穆如情。
姜玖玥下意识抬眸望去,正好对上穆如情那双即将喷火的眼,眼底恨意浓郁得抹都抹不开!
想必她此刻心中定是怒极了,毕竟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关爱有加,能高兴才怪!
慕容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站起来发现穆如情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受伤,就像被欺负了的小兔子那般楚楚可怜,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期期艾艾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慕容祁声音很淡,仿佛在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意思一下的问候罢了。
穆如情心头一窒,他刚刚对姜玖玥就是各种担忧的眼神,连还未出世的胎儿都各种担忧,而对她仅有一句淡淡的没事吧?
这差别对待,让她只觉得比砍她一刀还让痛上几分,差点就要一口气缓不过来了!
眼泪说掉就掉,扑簌簌地挂在脸上,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声音如泣如歌:“她刚刚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