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什么看!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姜玖玥一顿吼,孟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夹紧咯吱窝,松开手,那根体温计并未掉下来。
毛虎跟刘楠默默惊叹,好样的!
将军最讨厌女人了,除了他妈的话还会听几句,一般的女人都被他视为粪土,更别说听话了,况且方才还对她一阵揣疑刁难。
姜玖玥戴上听诊器,冰冷的探头就这么贴在他的胸上,换了好几个方位听诊,孟熯气得不行,只是因着中毒了再怎么发火都还是青紫色,倒是颤抖的嘴唇可以看得出来他忍得够呛,手掌紧攥,青筋凸起。
“心率不齐,时快时慢,你别动怒,不然只会加速毒液流入心脏。”姜玖玥摘下听诊器,神色淡然道。
毛虎跟刘楠都在一边为她捏把汗,真怕将军会把她一拳打出去,还好没有。
姜玖玥拿出血压计,动手去掀他的袖子,孟熯抗拒道:“别碰我!”
“行,我不碰你,那你自己把袖子掀起来。”姜玖玥看着他说,孟熯蹙眉与她对视,久久没有动作。
姜玖玥知道,又是那该死的男人自尊心在作祟,扭头对他的两位心腹说:“你们过来,替将军的掀袖子。”
毛虎暗暗地看了眼将军,心一横,走过来说:“将军,得罪了!”
说着就要掀袖子,孟熯气得不行,怒目相瞪:“我自己来!”
这两兔崽子,已经开始不听他的话了,等他好起来了,一定要这女人好看!
姜玖玥才不管他什么心思,现在她就是救人治病的大夫,不管对方是皇帝还是玉皇大帝,都得听她的,按照她的吩咐来才行!
量完血压,姜玖玥得到初步判断,虽然有点冒险,但还是将解毒的药水稀释了,打算给他试针看看反应,若是没应激反应就应该问题不大。
孟熯看着尖锐针头,眸底的杀意骤现:“你要做什么?”
姜玖玥弹了几下针管,面色肃然:“试针。”
“什么意思。”孟熯摆出将士风范,巍然不动却霸气凌然。
姜玖玥实在不想跟这男人废话,直接吩咐两位心腹:“把他摁住。”
刘楠:“……”
毛虎:“!!!”
“愣着干嘛,上啊!”姜玖玥怒斥道,毛虎跟刘楠只能硬着头皮去摁住孟熯,让他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咬牙切齿:“你们,反了不成!”
刘楠面带歉意,却无比坚定道:“待将军痊愈,属下自会领罚!”
毛虎说:“属下也甘愿领罚!”
“你们,你们简直,岂有此理!”孟熯除了暴跳如雷,别的法子也没有,现在就是一只病得快死的纸老虎,虚有其表。
姜玖玥也有点来气,知道这臭男人有些抗拒女人,便有意无意地摸了他好几下胸肌,练过家子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手感贼好,就当是补回之前收的气了,不亏。
孟熯气得扭头一边气鼓鼓,越是生气,姜玖玥就越是肆无忌惮多摸几下,毛虎跟刘楠不太懂,就认为她是在给将军治疗,倒是给塘堰给看出来了。
一张俊脸不悦地沉了沉,抬手在嘴边咳嗽了几声,提醒道:“大老板,适可而止。”
姜玖玥抬眸,对他展颜一笑:“好的。”
然后乖乖收了手,拿起某气得快要爆-炸男的手观察几下,并没有过敏应激的表现,这下她可以安心地稀释药水注射了。
刚刚扎了一针,孟熯就已经够难受了,居然还要来一针,这下直接反抗地怒吼:“女人,你敢动一下试试!”
姜玖玥挑了挑眉,笑道:“试试就试试。”
言罢,当着大伙的面,直接给这位爆-炸男扎了一针,然后还给挂上了药水,并且严厉吩咐:“手不能动,动一下就加一针。”
“你——!”孟熯脸都气成了黑色。
姜玖玥神情淡漠,对两位心腹说:“看好你家将军,若是因为他乱动血管破了,被扎的部位不仅会肿起来,而且还要在其他的部位再扎一次,如果一次没扎中那可能会扎很多次,到时候痛苦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家将军!”
毛虎觉得将军中毒就已经够苦了,绝对不能让将军再受一次苦,拍着胸脯道:“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将军乱动一下!”
姜玖玥淡然一笑:“好,真乖。”
这一笑,如花灿烂,看得毛虎的心头一震荡漾不已,傻乎乎地笑了起来:“那是,能为神医做事是我毛虎的荣幸!”
刘楠一个暴栗敲过去:“胡说什么?”
毛虎羞愧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房间里恢复了沉静,姜玖玥没有什么动作,就是不断地戴着听诊器观察孟熯的心跳跟血压,直到针水吊完了,孟熯的脸色也缓和不少才敢松口气。
真害怕会产生应激的反应,到时候得不偿失。
拔了针管,姜玖玥让毛虎按住伤口:“别松手,不然会出血,按一盏茶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然后收拾好东西后,姜玖玥问塘堰:“有算盘吗?”
塘堰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纯金打造的算盘。
姜玖玥笑了,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然后对孟熯说:“孟将军今日的药费是三百五十两银子,概不赊账。”
“……”
孟熯眼底划过一抹异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玖玥笑道:“刚刚已经说了,我是大夫,救人是天职,那日你身负重伤差点奄奄一息,是我把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再次被人害死自是心有不甘,再说了,你问问你两位心腹难道甘心,自己白白为你献了那么多血,最后你还是死掉了的事?”
孟熯不解,看向两位心腹。
毛虎跟刘楠连连点头:“将军,昨日你失血过多,眼看都要回天乏术了,是这位神医逼着我们为您献血,这才让将军起死回生。”
孟熯倒是抓到一个关键点,嘴角抽了抽:“逼着你们?”
姜玖玥也不掩盖,坦然道:“对,就是我逼的,怎样?”
孟熯首次对女人有了新的认知,眼前的女人倒是有点气魄,居然可以让他的两位心腹都听命于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