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祁怎会听不出她话里带着揶揄嘲讽:“你这嘴,还真是吐不出象牙!”
姜玖玥嘀咕一声,不敢太放肆了:“我又不是大象,怎么吐得出象牙?”
“呵。”慕容祁冷笑,冰冷的眼眸肆意在她身上打量。
姜玖玥为了方便杀鸡烤鸡,把华丽沉重的大外袍给脱了,此刻身上就穿着红色里衣,层层叠叠地裹得很是紧实,将纤腰捆得扎实不经一握,前凸后翘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面容精致艳丽,却因着失火而沾满了黑漆漆的碳灰,看起来有些滑稽搞笑,却不失风情,不可否认,她长得极美!
不比京中的任何大家闺秀差,但就是这样的美人儿却被那臭名昭著所掩盖了光芒。
在京中提及此人,大家能想到的就是姜玖玥极其恶劣不堪,却从无人说过半句姜玖玥长得美,在那些人眼里她甚至连好看都称不上,确实挺可悲。
慕容祁目光过于炽热,直挺挺盯着她看,姜玖玥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心理年龄不小了,看过以及摸过的**也多得数不清,可她对于男女之事也就仅限于上次被某个野男人破了瓜,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晕了过去。
实则连爱情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堪称白纸。
姜玖玥皮肤很白,穿着大红嫁衣更是显白几个度,皮肤发光似的,纵然脸上沾满了碳灰,依旧还是掩盖不住双颊露出不自然红晕,在烛光的照耀下有种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慕容祁收回目光,淡淡道:“方才在冷苑,你手里拿着扎我的是什么东西?”
见男人转移视线,姜玖玥也松了口气,解释道:“是麻醉剂,跟麻沸散一样。”
麻沸散他知道,不就是用来麻痹人的作用,并不能起到任何治疗的效果。
可他当时毒素已经流入心脏,就连宋元都感到不可思议,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却莫名其妙地解了毒,虽然体内还有余毒未清,但对比上次已经轻了许多。
而她只是解释麻沸散,可见这话的真实性有多低!
慕容祁皱眉:“那东西你从哪来的?”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姜玖玥手里只有那只吃了一半的烤鸡,在他出手之前并没有任何给她拿暗器的机会,那东西就跟凭空出现似的叫人难以置信。
而且他不相信她动作可以快过自己出手,并且了无痕迹。
姜玖玥知道他不会轻信他人,扯了个谎:“那是宋大夫给我防身用的,说要是遇到危险时刻,可以保命。”
慕容祁眉头愈发紧蹙:“宋元给的,那你可认识李铁头?”
姜玖玥摇头,否认:“不认识。”
慕容祁将信将疑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身患剧毒?”
姜玖玥感慨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疑,继续撒谎:“你也知道,我打小眼睛不好,长年累月都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看得大夫多了自然就懂得一些医理。”
“我当时见你脸都青了,嘴唇也乌黑发紫,明显是中毒的表现,所以就猜到了。”
“也就是说,你蒙的?”
“算是吧,但起码我蒙对了不是?”
姜玖玥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清丽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媚。
慕容祁还是很多疑惑到底是不是她救了自己?
她既不承认,也找不到太多破绽,慕容祁暂且搁下此事,日后慢慢查清事情原委。
“暂且信你一回,但倘若被我发现你撒了谎,定饶不了你。”
姜玖玥见慕容祁气色恢复得差不多,应该不会有事了,可是她有事啊!
先是天没亮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又在轿子里摇摇晃晃了一路,骨头都差点被颠散架了,然后徒手劈开侯府大门,那质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劈完之后,她双手都是颤抖的,只是碍于多人看着,死撑而已。
然后又被滚烫的茶水烫了,又是跟青橘杀鸡烤鸡,最后还差点死在这狗男人的手里!
选在脖子都仿佛还有一只手在掐着喉咙,后背更是痛得不行,应该是被撞墙上的时候撞伤了,衣服上有些黏腻,应该是出了血,实在是苦不堪言。
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给自己治疗,然后倒头大睡!
“那,我可以走了吗?”
姜玖玥已经尽可能控制面部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不耐烦或者厌恶的表情。
结果男人却淡然道了句:“冷苑失火,现在怕是烧得只剩下灰了,你要走哪里去?”
对哦,不说还忘了这茬。
“那二爷该不会是要我留下来?”刚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因为男人点头了:“你我既已成亲,留下来也未尝不可。”
“……”
妈呀,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玖玥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二爷不会觉得我碍了您的眼?”
慕容祁觉得好笑,瞅了她一眼:“确实有些碍眼。”
“……”
会不会说话?
看来你也是个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可不是,既然咱都觉得对方碍眼,以免影响了您的睡眠质量,还是不劳烦二爷费心了。”姜玖玥打着哈哈,半点都不想跟这个随时都会爆发的危险男人呆一块。
“往后这日子还长着呢,就算碍眼,那也得习惯。”不等她拒绝,慕容祁唤下人抱来一床被子。
“……”姜玖玥怔住。
奈何男人却一只脚撑在床上,慵懒地靠在床沿上看她,眸光阴沉沉的,像一个等着野兽发出攻击的猎人,等她敢反驳半句,立马就将她拿下的错觉!
姜玖玥心里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跟他硬钢,只会死路一条。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玖玥冲他甜甜一笑:“二爷身上有伤,我睡相太差了,要不,您睡里面去?”
慕容祁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睡床?”
“……”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落在旁边的椅子上,姜玖玥才明白感情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让她上床,给张椅子就已经是大赦之恩了。
行,我忍!
姜玖玥抱着箱子,走到椅子坐下,立即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痛得吸气。
慕容祁见她额角冷汗都冒出来了,皱眉道:“受伤了?”
姜玖玥没有否认,探手去后背摸了一下,一手黏腻,看来真的破皮了。
被姜淮打了三十大板后,那些皮都是新生出来的,嫩得很,哪里经得住慕容祁抓着她就这么往墙上撞,这下子直接裂开出血,只是大红色的衣服看不出来而已。
慕容祁自然也看见了姜玖玥一手的鲜红,心头微不可觉地颤了下,那么多血,定是伤得不轻,而她竟然一声不吭扛到现在。
心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动,想了想,慕容祁唤了宋元进来给她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