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把她们松开吧。”
山药蹦到凉月身边,叼住了那张纸,奔回到那公主身前,“啪”地把欠条拍到她面前的地砖上。
签字!麻溜利索滴!
“呦!没长手啊?刚才抡别人巴掌,时候,那手不是好好地吗?”
黑影把毛笔丢到那公主面前。
公主拿着欠条,气得眼珠子瞪得好像大眼鱼。
大眼鱼公主咬着牙,把欠条撕了个稀巴烂。
“本公主这就入宫,让你们的摄政王封了你们这间黑店,再把你们一个个地脑袋都砍下来,喂本公主的鹰!”
“哈哈哈哈,这个笑话好好笑。”
“就是就是,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店里店外的人都发出阵阵嘲笑声。
这公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被几个侍女搀扶起来,抖了抖身上沾的狗毛,指着凉月喝道:“你休要得意!我们是摄政王的座上宾,你们算什么东西!听闻凌国的摄政王杀人成性,残忍至极,我这就入宫,你们谁也别想跑!”
杀人成性?残忍至极?
在北狄,人们就是这么传疯爹的?
凉月不高兴了。
“不许走。”
凉月一声令下,黑影就带着几个小妖把门挡住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那北狄国公主冲着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突然,一支袖箭就朝着凉月的心口射了过来。
凉月早就看穿了那侍女的伎俩,根本没当回事儿,她徒手就能抓住。
可是,一把剑却突然从门外人群后面破空而来,精准地把那支袖箭砍断,这把剑则深深地钉在了墙上。
人群自动分成两道人流,让出了一条路,众人纷纷伸头看那路的尽头,疯王收了刺剑的姿势,他身后,还有半曲和十几个王府的侍卫。
“叩见摄政王!”
众人齐齐下跪,只有凉月没跪。
凉月从椅子上跳下来,脸上本来阴沉沉的,此刻所有的阴霾都散开了,脸上跟开了花似的。
她提起裙角就要走出去,可是那公主却起身冲到凉月身前,挡住了她的路,还抓住了凉月的胳膊。
“你不许逃!摄政王来了!你就想跑了?”
凉月冷冷地对北狄国公主道:“好狗不挡道!滚!”
“你还敢骂我!你以为你是谁!你竟然如此猖狂!你当摄政王是你爹吗!”
说罢,这公主又要一巴掌扇凉月。
凉月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找死啊!
果不其然,一只大手在那巴掌还没落下之前,把那公主的手给抓住了。
意料之中,不过凉月还是小激动了下。
凉月踮起脚,冲着公主身后,脸黑得能滴出墨来的疯王,大声地得意地故意地唤了一声:“爹爹?”
凉月又挑衅地看着公主从错愕到逐渐震惊的脸,对她说:“抱歉,摄政王真是我爹!你现在,可以把你的爪子拿开了吗?”
公主被推开,凉月被疯王抱起,疯王上下打量着凉月,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全程都没有理会过北狄国公主。
“疯爹,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凉月指了指地上的碎瓷片,“你看看!这么好的东西,就被糟蹋了!”
“嗯!损坏多少,让它们照价赔偿!”
疯王心疼地捏了下凉月的小脸,好像凉月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明明挨打受伤的,是现在已经懵在原地的北狄国公主才对。
“就是!”
凉月狡黠地笑着,看向那北狄国公主,“欢迎你来大凌,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刚才对本郡主的无礼,不会像公主那样小肚鸡肠,动不动就伸手打人的!”
“打哪儿了?”
疯王一句话,叫那北狄国公主更紧张了。
原……原来,传闻中那个摄政王的宝贝女儿,就是这个丫头片子!
这间店铺,还是她的?
北狄国公主现在后悔莫及,她怎么就非得在这间店里闹事!
凉月勾着疯爹的脖子,吐了吐舌头。“没打着。”
疯王这才放心,捏了下凉月的小鼻子。
“疯爹我饿了。”
“嗯。”
凉月也知道,不能把这北狄国公主欺负得太惨了,给个下马威就算了。
毕竟北狄是来向大凌朝贺,凉月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疯爹的大事。
疯王抱着凉月转身,却只是冷眼看了那公主一眼,就带着凉月出了轻罗馆,把闺女抱上了马车,还亲自为闺女打帘子。
北狄国公主都看呆了,这个摄政王,是刚才她在朝堂上看到的那个摄政王吗?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呜呜呜……”
山药拱着大脑袋,冲着北狄国公主和那几个侍女毗牙。
“公主,我们快走吧!您得罪了疯王的女儿这件事,要立刻向王子和国师禀报才行。”
北狄国公主和那几个侍女被山药撵出了轻罗馆。
“有什么大不了的!明日本公主亲自到摄政王府,给那个什么郡主赔不是不就行了吗?我是一国公主,这点面子还没有吗?而且本公主也没把她怎么着吧?她连个汗毛都没伤!倒是本公主!呸!一嘴的狗毛!”
“但愿如此吧?奴婢就怕这个小郡主再添油加醋地说点什么,万一这个摄政王一气之下发兵北狄,咱们可就回不去北狄了!”
北狄国公主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啊?不至于吧?本公主又不知道那是这个郡主的店,她也没说她是疯王的女儿啊!不就是打碎一个花瓶吗?她就讹本公主八百万两黄金!咱……咱们北狄,哪有那么多钱!”
那公主又懊恼地埋怨道,“你们也不拦着我点儿!这东西砸了,还能不能再粘上了?”
“公主……”侍女们也不得不佩服公主的单纯,“您砸得那么用尽儿,还怎么粘啊!就算粘上了,也太丑了!那个郡主肯定是不会要的!”
“一个破瓶子值那么多钱,我才不信!”
公主气呼呼地回了驿站,才进门,就“啪”地被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特别狠,公主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你想死,就赶紧去!得罪谁不好,居然得罪了摄政王!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子全完了!”
训话的正是北狄国的王子颜兰。
“兄长!你打我?”
公主捂着立刻红肿起来的脸,又瞪起了人鱼眼。
“打你都是轻的!”
颜兰揪住了公主的衣裳,把她拽倒,冲着她喝道,“你给我跪好了!我就不应该把你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