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盒子里的东西?
面对疯王的提问,凉月心里五味杂陈,她好像又在给疯爹制造麻烦了。
凉月将书拿给疯王看,又指了指那龟壳,说:如果书里说的都是真的,这个是上古时期的神器,可以预知未来。那刚才咱们看到的,就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凉月看向疯王,面色凝重:爹,顾粲会杀了你!太可怕了!
疯王却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似的。
他把玩着手里的龟壳,饶有兴致地说:这个小东西,是认我为主了吗?
是不是的!重要吗!
凉月不想让疯王转移话题。
爹,顾粲他,恩将仇报,我们不能留下他!
凉月此话一出,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
疯王却只是微微一笑,说:哦?闺女?你这是要弑君?
凉月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伸手,抽出了墙上的剑,握在了手中。
我不管世人将来要如何评说。哪怕骂我是乱臣贼子,要把我碎尸万段,我也要去!一切都是我个人所为,与我父亲,摄政王无关,与龙椅宝座无关,与这天下所有人都无关!我绝不会,让顾粲伤您分毫!
说罢,凉月就起身要走,却被疯王抓住了肩膀。
别急!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这东西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万一,是假的呢?
我不信!
凉月不想因为自己心慈手软,害了父亲的性命!
而疯王却淡定自若,说: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又何止顾粲一个?闺女,不怕!你爹我没有那么弱!再者说,你觉得顾粲,有那个本事杀我吗?
凉月愣住。
这么说,顾粲真的想杀了你!
凉月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这皇位,是你让给他的!没有你,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坐稳江山!他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凉月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去听顾粲的解释,他的任何理由,都是他的借口!
可疯王,却似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早知如此,那当初,还不如您自己做了皇帝!何必便宜了那个白眼狼!
凉月越说越气,她想挣开疯王,可疯王却干脆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爹,有自保的能力。疯王说。
不会再像当年一样,轻易信任他人,更不会不珍惜自己的命!
疯王为凉月擦去眼角的泪水。
爹不能让你背上污名,所以,我们不能先发制人!
那怎么行!难道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吗?
凉月心里特别委屈,因为疯王明明对顾粲那么好?他凭什么啊!
等!我们只有等!
不!
凉月推开疯王,他吸了吸鼻子。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我绝对不会,让那一幕成为现实的!
凉月将剑重新插回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龟壳上。
无论是真是假,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凉月趁着宫门落锁之前,进了宫。
她直奔着顾粲的勤政殿而去,她倒是要看看,顾粲是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地享受的!
陛下不在勤政殿。
宫人们见凉月气势汹汹而来,知道这位姑奶奶又气不顺了,所以赶紧祸水东
引,不要让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凉月还没有那么想要殃及这些池鱼。
所以她不停歇的直奔顾粲而去。
今日顾粲看起来心情不错,正在御花园里,和他新纳的美人一起赏月饮酒。
他左边是温顺如兔的李美人,而右边是活泼可爱的赵美人。
几杯酒下肚,顾粲看向两位美人的目光,也缱绻起来。
顾粲的手握住了李美人的纤纤素手,李美人却有些胆怯似的,将手收了回来。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就寝了,明日,还得早朝了!
李美人的话,叫顾粲舒展的眉眼陡然间闪过不悦与不耐烦。
哼!早朝?朕在与不在,这早朝有什么区别吗?
顾粲没有收回拉着李美人的手,反而将李美人拥在怀里,李美人也是欲拒还迎地靠在了顾粲的肩头。
朕啊!不过是摄政王手里的一粒葡萄,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把朕捏得稀碎!而朕,毫无反抗之力。
顾粲这是酒后吐真言,嘴上开始埋怨起来。
这赵美人也是个会接话茬儿的。
她接过顾粲的话,说:臣妾以为,摄政王对陛下的管束,实在太多了。什么时候做什么,都要规定陛下。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在摄政王眼皮底下,臣妾们连和陛下见面,都要管!说好听的,摄政王是关心陛下,说不好听,摄政王不就是把陛下当成提线的小人儿吗!
顾粲冷哼一声,将赵美人也搂进怀里,深吸了口气,说:摄政王一手遮天,我们不过是他眼里的老鼠,既然是老鼠,朕上什么朝,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反正,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是摄政王的!朕做老鼠,还是做猫,又有什么关系!朕愿意做老鼠!嘿嘿!朕愿意……
说到最后,顾粲的声音,是哽咽的。
他的隐忍,他的不甘,他的恨,谁能懂!
说到最后,顾粲的眼里,都闪动着泪花。
赵美人连忙用娇嫩的小手,拿起手中粉嫩的帕子,擦去顾粲的眼泪。
陛下莫伤心,这天下,姓顾,却不是他顾怀酒一人的!陛下文韬武略无处施展,全是因为有顾怀酒一直打压陛下,陛下若是能够独揽大权,定是天下百姓的福分,陛下必是一位明君啊!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叫赵美人的话戛然而止。
打巴掌的人,是谁呢!
竟然,是顾粲自己啊!
他手抖着,将赵美人推到一边,复又踢出去一脚。
滚!滚!滚!
赵美人被顾粲连踢带踹地踢出去好远,顾粲抖着手,指着赵美人,大喝:来人!将这个逆贼!乱臣贼子!给朕拉出去!打入冷
宫!不不,赐死!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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