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山从未如现在这般热闹过,无数的人从山门进入东越剑池。
“天山赵牧人到!”
“长沙温阀少主家温白秋到!”
“巴蜀闻人阀温人飞霜、季阀季明远到!”
……
这是年轻一代初现峥嵘的时间,各大家族即便派出了强者带队,但是主事之人皆为年轻一代的天骄。
这是对他们实力的肯定,其中也存了考察诸多天骄的心思,武道并非一切,人情世故也是不可忽视的细节。
简单的寒暄之后,隐世门阀的众人就在东越剑池的弟子的带领下后山铸剑池,等待铸剑大比的开启。
会稽守军一万人的队伍,实在显眼,嬴玄等人刚到山脚下的时候,守在山下的剑池弟子就匆匆山上报信,等嬴玄等人到山顶的时候,东越剑池的高层就已经等候在剑池山门外了。
“长戈武侯到!”
“会稽郡郡守宋缺携夫人到!”
即便对嬴玄和宋缺感官不好,但是东越剑池举宗欢迎,给足了帝国面子。
“见过长戈武侯!”
“诸位请起,今日来者是客,诸位不必在意本侯,随意些!”
“本侯不请自来,不要给诸位添麻烦才好。”
嬴玄穿着一身甲衣,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掩盖了真正的面容,语气平淡,举止之间多了一丝稳重。
“你来了,就是麻烦来了。”
东越剑池众人心中吐槽不已,但是知道这是嬴玄的客套之言,不能当真。
“侯爷客气了,侯爷驾临东越剑池,东越剑池蓬荜生辉,怎么会觉得麻烦了。”
“那里那里,东越铸剑一脉,天下闻名,今日举行铸剑大比,本侯也是慕名而来。”
嬴玄一边说着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一边在东越剑池高层的陪同下,走进了东越剑池的山门。
“为此,本侯还特地召回我辽东铸器师,准备着此铸剑大比上和吴越铸剑师同台比试,也好学到一点皮毛。”嬴玄乐呵呵的说道。
说到铸剑之事,剑池小师叔变得兴奋起来。
“旁的不好说,但是铸剑之事,我们东越剑池还是有一些能耐的,定然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好好好,那本侯就拭目以待了。”
说话之间,嬴玄外东越剑池强者的带领下,已经穿过广场,转过山头,到了后山。
会稽守军在宋缺的指挥下,有条不稳进入后山,将整个后山警戒起来。
两排人墙出现,就是一条道路,嬴玄顺着道路,不多时就来到了观礼的地方,东越剑池弟子已经备好座位,嬴玄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扫视四周,发现隐世门阀来人已经齐全。
帝**队的出现,很快引起了隐世门阀的注意,长戈武侯至会稽,参加铸剑大比之事,他们已经从东越剑池口中得知,因此并不意外。
众人放眼望去,虽然看见嬴玄的身影,但是被面具遮挡,也看不清面目,不由好奇嬴玄的真容来。
帝国武侯,放眼整个帝国,都是最顶尖层次的人物,论地位和权势,远在他们之上,甚至就是各大家主、宗主,有稍有不及。
“这家伙,好大的排场,明明是东越剑池的盛事,他可倒好,偏偏喧宾夺主。”
观礼台上,季芙看到嬴玄威风八面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是帝国武侯,此番前来代表的是帝国,门面功夫自然是不能落下的,否则传了出去,帝国面上无光,指不定被人轻视。”
闻人飞霜看着嬴玄,面带微笑,听见季芙说教嬴玄,替嬴玄说起话来。
“这就是你的情敌,难怪你不是对手,以东越剑池的态度来看,他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温白秋和季明远坐在一起,见到嬴玄出现,温白秋扭头说道。
“嗯,同为年轻一代,嬴玄借助帝国的力量,已经和老牌强者平起平坐,现在的他,已经站到了我们所能达到的极致。”
季明远看着嬴玄,面带不甘之色,最终摇摇头,不甘之色散去,说道:“如此一来,飞霜嫁给他,也不算辱没飞霜。”
温白秋温言,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哪里是下嫁,明明是高攀了。
“大丈夫生当如是啊!”
温白秋长叹一声,毫不掩饰他对嬴玄的羡慕之色。
“只要你舍下温阀少主的身份,去北方从军,立下赫赫战功,封侯拜相,达到嬴玄的地位,也并非不可能。”
季明远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除去嬴玄,帝国还有七名武侯,算上百越之地的无冕第九侯以及准武侯蒙恬一共九人。这九人在帝国的权势和威望,和嬴玄不分伯仲。”
“此言当真?”温白秋震惊问道。
“秦人好战,以军功封爵者,不在少数,即便是六国旧臣的内史腾、赵修客也因抵御妖族有功,获封武侯座位,你如何不可能?”
季明远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并不认为温白秋会放弃温阀少主之位,放弃一个顶级门阀的继承权。他以为温白秋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嬴玄的出现,确实让不少世家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人生一世,莫过于此,借助帝国,确实可以让世家门阀轻易达到一定高度,而他们需要付出的,只不过一些忠诚而已。
…………
“侯爷,吉时已到,我等就不陪侯爷了,还望侯爷恕罪。”剑宗小师叔眼见吉时要到,起身告退。
“无妨,都说了本侯来者是客,诸位随意,不比理会本侯,莫要因为本侯的耽误了时辰。”嬴玄客套说道。
“那我等就告辞了!”
剑池小师叔起身离开,剑主和宋孤山也跟着离开,宋家一脉的圣女宋红筱和剑主一脉的圣子剑玄一也起身跟随。
“红筱,侯爷原来是客,在剑池没有朋友,你就留下来,陪侯爷说说话吧!”
临了,宋孤山突然回身,嘱咐宋红筱说道。
剑主温言,脸色一变,暗骂宋孤山无耻,为了巴结嬴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哼,想要拉拢帝国武侯,对付我剑主之脉,痴心妄想。”
剑主心中冷哼一声,嘴上说道:“玄一也留下吧,剑池祭祀之礼,多为吴越古礼,你知道多一些,侯爷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你且细心为侯爷解释。”
即便对帝国没有好感,但是帝国若是真的支持宋家一脉,剑主一脉,恐怕举步维艰。
忍一时之气,海阔天空,剑主不得不委屈求全。
可是他全然想不到,他和宋孤山的态度越是谦卑,就越发显现帝国的强大,一些弱小的门阀动摇的就越发厉害,甚至已经有人打算铸剑大比以后,就回家商量如何归附帝国之事。
嬴玄看破不说破,将宋红筱和剑玄一留了下来,就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倒是一旁的宋缺和宋红筱有些血脉之情,说起了一些家族往事,相谈甚欢,让剑玄一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侯爷,祭祀开始了!”
王伯龙的声音在嬴玄耳边响起,嬴玄终于睁开了双眼,兴致勃勃的看向了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