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老头的门响,花慕灵心头就是一愣,暗想道:“那老家伙想干嘛?这白雾如此危险,他这个时候出去那是就等于送死吗?这老头不应该这么蠢才对啊?”
想到这里,花慕灵悄悄凑到了窗前。
这间屋子看起来十分的普通,就是那种乡下最常见的石头房子,可这里的窗户和门却做过十分精细的密封处理。
特别是这间屋子的窗户,不仅被完全封死,更是在玻璃上涂抹了一层乌漆麻黑的颜料。
不过,由于天长日久的缘故,如今有一块玻璃上的涂料已然脱落了大半儿,隐隐能够看清楚外面的所发生的一切。
花慕灵将头探出一小半儿,小心翼翼地朝外面看去,就见那个老头这时候正举着一根特大号的蜡烛。
蜡烛是纯白色的,老头举在手里那大小跟一个小孩胳膊似的。
可奇怪的是,那白雾也不知道是害怕火,还是害怕那根蜡烛发出来的气味,竟然在接触的一瞬间全部都闪到了一旁。
花慕灵见状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不过,更让花慕灵感觉到奇怪的是,那老头这时候身上扛着一个大大的麻袋。
那麻袋尺寸大得出奇,看上去长吓的有个两米多,宽也不下薏米二三。
更重要的是,那麻袋里面装着的东西偶尔还动一两下,不用问,那里头指定是个活物。
花慕灵那是什么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江湖经验却是一点儿也不少,一打眼就猜到那老头肩上麻袋里头装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熊明。
花慕灵眼见如此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想道:“这老头这时候带着熊明出来干什么?”
而这个念头刚在花慕灵的心里头冒出来,就见那老头身子一转便朝着自己坐在的屋子走来。
老头别看身子瘦小,但力气却大得很,靠着两百来斤的熊明,走起路来竟然一点儿都不吃力。
至于那些如牛奶一般的白雾,则好似有神志一般,在老头所经之处纷纷闪出一条路。
花慕灵见状心头不由得一紧,忙身子一转躺到了地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传来了“咔哒”一声,紧接着,从里面反锁的门竟然被那个老头给从外面打开了。
老头缓缓地将门打开了一道缝,可是他并没有迈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朝雾里看了一眼,口中淡淡的说道:“别说,姓佘那老鬼头给的玩意儿还挺好使,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两个小崽子就撂倒在这儿了。”
在确认了屋里的情况之后,那老头缓缓将房门给带上,紧跟着身子一转,便朝着屋子的西北角走了出去。
花慕灵竖起耳朵使劲儿听了听,在确认老头走出一定距离之后,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花慕灵挪动身形来到了窗边,隔着窗户依稀看见老头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想:“这可怎么办?刚才一进屋的时候,我隐隐闻见那老家伙手中的蜡烛似乎带着一种奇怪的花香。那个味道不大,但却很有侵略性,似乎那个白雾怕的就是那东西。可是……”
花慕灵一边想一边在屋子里打转,想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她一脚踢在了墙边的一个柜子上。
这个柜子不高,算起来也就比膝盖高一点儿,是老木头拼在一起的,所以并不怎么解释,由于风化的缘故,这柜子的好多地方都开裂了。
花慕灵这一踢可好,整个柜子哗啦一下就散架子了。
而随着数块木头落地,数十根手臂粗细的白蜡烛也跟着一起滚落满地。
花慕灵见状是又惊又喜,她忙弯腰捡起一根放在鼻子地上闻了闻,虽然问道不明显,但却可以肯定这里的白色蜡烛虽然没有老头手里的那根长,但原材料应该是一模一样。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花慕灵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在稍微寻思了一下之后,花慕灵内心里有了主意,她需要搞明白这老头大半夜玩儿这么一会儿到底想干什么?他打着给熊明治伤的名头,将他装进麻袋里是想干什么?还有他刚刚嘴里提到的那个姓佘的,和蛊门是不是有关系?
问题太多,花慕灵一时间还都想给它们弄明白,这唯一的方法就是跟上去看看。
可此时的我还处在一个昏迷,并且完全叫不醒的状态,为了确保我的安全,花慕灵点燃了十二根白色蜡烛,并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我的周围。
或许你会问,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儿弄来的火?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想说兄弟,花慕灵没有,我还没有吗?你别忘了,小爷我也算是烟不离手的主儿,之前在地窨子里虽然把烟给整没了,但防水的打火机还是一直在袜子里藏着的,这个花慕灵是知道的。
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人虽然昏迷不醒,但贡献依旧还是少不了。
在安顿完了我这边之后,花慕灵自己则点燃一根之后,将剩余的四根揣进了怀里,身子一晃便冲进了白雾之中,朝着那老头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走进了白雾之后,花慕灵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雾气,这分明就是无数只小到肉眼很难分辨的虫子。
花慕灵看不清楚这些虫子具体长成什么样,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所谓的白雾就是虫群。
说到这儿,那可能就有人又问了,既然看不见为什么这么肯定这雾气就是虫子组成的?
如果你这么问,那我只能回答你一点。
声音!
没错!就是声音!
因为自打花慕灵走进这雾气的那一刻开始,就隐隐能够听见有一种“嗡嗡”声。
这声音频率极低,低到如果你不是仔细去听的话根本很难发现得了那种。
而当你真的仔细去听那声音,你会不难发现,那声音不是别的,正是某种昆虫集体拍打翅膀时发出的特有共鸣声。
“嗡……嗡……嗡……”
或许没听过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但如果是经历过蝗灾的人,我想你应该能够懂我这时候说的那种让人头皮都发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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