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改bug一直改得很辛苦。
“所以给你取了‘最强bug系统’这个名字,想着你一定会喜欢吧。
“还特意给你加强了修复bug的功能。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
“普通人的承受不了通过后门动用负熵驱动空算力的后果。
“那个系统是一个训练系统,让你循序渐进,成长更顺利一点。
“……”
孟飞依然呆若木鸡地没有说话,但脑海中思绪的翻腾已经无法遏止。
他脑中的最强bug系统是朱雀写的?
那么我如何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上?
脑中又是如何多了这个系统?
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愿不愿意回去另说——
是你导演了这一切?
我的命运为何会如此?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到哪里去?
岂不是朱雀都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也想知道啊,我不想再蒙在鼓里,莫名奇妙成为别人的玩物了!
“我知道你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但真的很抱歉,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剩下我不能说。”
“为什么?”
“在那个人彻底觉醒之前,只要我说了,或者说只要你知道了,就会给你和我们带来无法想象的危险。”
“什么危险?我们?谁?”
“我现在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朱雀的声音一改平时的干脆而冷静,有点有气无力的味道。
“你没事吧?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为什么你认为我用系统给你治疗会没用?”
不会啊。
一个能写出“最强bug系统”的人。
一个可能导演位面穿越、世界分支这样的神迹的人物,为什么被水泡一下就变成这副样子?
这于理不符啊。
就好像上帝说他洗了个澡,然后就跪了?
朱雀不满地哼了一声。
“当你为某人做一件蠢事,你也会自己作死的。”
“你不要试图再废弃这条主线了。这个行动你越是延后,就会越危险。
“我没事。
“只是我的体质比较特殊,这个时机也比较特殊。用你的破系统来修复,只会让你伤得比我还重。
“我只是需要时间,我会复原的。
“但在这之前,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然后慢慢走过来。”
“为啥非要闭上眼睛……”
孟飞不解地问。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脸!”
朱雀再次强调了一遍。
脑中浮现出从硫酸中捞起来的美女的样子,孟飞这次老实地闭上了眼睛。
“慢慢走过来,小心别绊到。”
朱雀小心指挥着他。
“如果你敢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我就把你烧成和我现在一样的效果。”
“但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不用给你打120吗?”
“不用,你乖乖过来就好。”
小心地挪动着脚步,往前摸索,孟飞感觉碰到了一丛灌木,离朱雀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了。
“好,就这样。”
孟飞感觉有两只手窸窸窣窣地从灌木丛中伸了出来,抚上了自己的脸。
和平时的温热不同,这回她的手有点凉,好在其他没有什么异常。
至少,她的手还在。
至少,她还能抚摸我的脸。
“好了么?”
孟飞问。他很想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朱雀的手指在他头上滑动,最终就像脑电波实验时贴在头上的电极一样,停在了几个固定的位置。
“好了。”
随着她这两个字说出口,一股温柔的令人酥麻的电流的感觉从她的指尖传了过来。
孟飞微微一颤,眼睛在不觉之间已经睁开了。
朱雀把他拉入了她的意界中。
卧槽,这可真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他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熔岩之海。
熔岩如同暗红色的柔软的糖浆,不断地翻腾,飞溅,升起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气泡,然后爆裂。
热腾腾的空气让光影不断扭曲浮动。
天顶正中是犹如火焰之轮的烈日,他抬眼只能看到因为强光烧灼视网膜而在视野中形成的一道道蠕动黑影。
空气被加热的都燃烧了起来,一片片如同红色丝绸的火云在空中飘荡。
之所以他直觉地认为这是一次约会,是因为他正坐在一块黑色、只是有点温热的礁石边缘。
但在他看来这块小小的礁石简直是火海中的冰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熔化?
一浪又一浪涌过来的岩浆拍打着礁石,溅起来的火滴都飞溅到了他的脚边。
朱雀穿着一件单薄如纱、颜色血红、在强烈的日光下泛发着七彩炫光的长裙。
裙下露出两只白玉般的光着的脚丫,轻松无聊地在明亮的红色熔岩中踢动。
明眸如星,红发似火,肌肤胜雪。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孟飞的脸,似乎在问:“我带你来这么美的地方,你感动不感动?”
孟飞绷直了身体,感受着她温柔的倚靠,心想:“我哪能敢动……”
“你真没事么?”
孟飞仔细看了看她的脸。
她的皮肤白得微微有些透明,透明得似乎有些虚幻。
她的暗红色头发依然在散发出迷人的发香,炫动着不太真实的红色流光。
显然是因为与现实不符,导致她的身体在虚实之间不断变化。
“没事,我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你既然怕水,为什么要去救我?”
“因为有个蠢蛋不会游泳,在湖里马上就要淹死了。”
“我不会死的,我有我的计划。”
孟飞满不在乎地说,
“死不了的。”
“你的计划就是被淹死了就回到支线吗?
“但现在另一个分支里的你,已经死了。”
朱雀冷冷地说。
孟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如果他在支线中死亡,是不会自动穿越回主线的。
那条支线只会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只有他试图主动切换到支线的时候,才会发现,支线已经无法触及了。
换句话说,这时候如果他被湖水淹死,那他就真死了。
“你能看到我的支线?
“为什么我会死?”
但孟飞觉得这不合情理。
他在机密局那么戒备森严,安全无比的地方,还有朱雀的保护,为什么会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
“也许仇家算计?
“也许一个意外,你摔死了。
“也许你吃饭太急,噎死了。
“我看不到。
“一条不再可触达的支线,等同于不存在。
“那里发生了什么,是永远也不可能得知的。
“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死。”
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有无尽的悲怆从她的话音中传来。但她又庆幸着这条世界线中的孟飞还活着。
这让她靠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