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爱读 > 谪芳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冠簪

有个不起遐思的媳妇儿,领着她来此地的绮思怎么延续?

承昀瞧着心思不晓得飞哪儿去的媳妇儿,一时间也没了心思。

冷水被泼着泼着也习惯了。

换他顺着眸光远眺,见宅子已沐在夜色里,并无异常而困惑问道:“在看什么?”

五进的宅邸为不违反规制,大好的花园水池都没纳入院子里。

“会有多少人正瞧着我的宅子?”颜娧认真思索着。

归武山这个面向笃定安稳妥当,宅子的另面呢?谁正瞧着?

承昀还真气笑了,真激起她的危机意识?

“我记得刚到归武山不久,黎承曾被魏国公的人在庄子附近官道劫杀,还跟他一起掉下归武山那片悬崖。”颜娧偏头看了承昀,蹙起柳眉问道,“按照贪心理论,这李淑妃会不会安静得过了?”

她太习惯遇一事处理一事,李家的安静是碰巧?

不知为何,承昀的一句话,真叫她思虑半晌。

远距离窥看能够有这番安静实属不易,她沉吟了顷刻,惊恐回望他。

“如何?”承昀被她眼里的吓着。

“你皇祖母亦是把赵太后放在眼下而无法惹事,如今雍德帝被放在谁的眼下而不惹事?”她竟忘了这个关窍!

难道李淑妃好手段地收买了皇帝身边之人?

看得到方可不担心!

承昀无奈苦笑着,心思真完全被无视了吶!

“得再回宫一趟!雍德帝身边的人有问题,我想着最近运势不顺,行踪竟能被单珩知悉?不合理!”抓着承昀襟口,她紧张说道,“有人被收买了!”

“莫急!”承昀安抚道,“看得见心该安了。”

他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事关北雍宫闱秘事也不便插手。

举国皆知雍德帝仅有黎家两兄弟为嗣,北雍不该大乱了?

是以反而赞成目前见招拆招的处理方式。

颜娧被他低沉嗓音给安抚了思绪,偎在熟悉怀抱里轻轻颔首。

承昀枕在媳妇多思头颅上,看着马车已逐渐接近,胸臆间溢出了轻叹,引来她不解的回望。

“我还没领赏呢!”他的语气里满是委屈。

“方才不是——”她的话语消逝在突来的热切索吻里。

相丝尽相思。

......

晚膳后,方琛抓了闫茵要进了颜娧特意安排蛊房帮忙,她死命地抓着船室房门不肯进房。

闫茵孩子气地说道:“我不!不是有师姊?该给大师姊去!我不!”

“妳大师姐身娇肉贵,碰什么蛊虫?”方琛摁是从后背?起闫茵。

这话说得众人扬起唇线,频频点头。

“什么身娇肉贵,不碰蛊虫为何拜为师?!大师姐这么好当?那大师姐要来做甚?”闫茵不悦抗议着。

方琛?起闫茵,气极问道“大师姐养活你们跟为师,妳行吗?”

“一个比我还小的小丫头,能养活我们?”闫茵才不相信!

“妳这些日子吃得、用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是出自妳大师姊之手”方琛定定看着闫茵。

“挥霍长辈家产有什么得意。”闫茵不服气死命抓着舱门。

方琛不再说话,深忧眸光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闫茵回头看着一群任她哭闹的人们又看了师父。

连这些日子恶狠狠、凶巴巴看着她的周婆子也收起了蛮悍。

方琛苦笑道:“眼前看得到的全归都妳大师姐。”

闫茵:......

唉!妈呀!这是得罪了佛爷啊?

不是说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她在做甚?似乎仍满山片野跑给师父找呢!

而她已然撑起许多多少人口的生计?

一句人比人气死人,也无法说明她现在苍凉的心境。

轻声叹息,放弃挣扎,被师父拎进了蛊室。

颜娧咯咯地笑着拉耸的闫茵,跟着回望仍品着小酒的杜琅。

杜琅叫那道清冷眸光,看得后颈一凉,若非坐在椅子上都差点跪了。

小姑娘是把人一个个捡回归武山,得空一个个接着收拾?

早猜到这顿酒足饭饱来得没那么容易。

颜娧扬起浅笑问道:“杜公子可否一叙?”

“叙?”杜琅被困顿在这超脱平常的礼貌里而顿了顿,喃喃许久找不回声音,再次收到冷笑,叫他一个激灵急声说道,“叙!当然叙!我们上哪叙?”

承昀摊手邀请,杜琅生生咽下唾沫,硬着头皮朝桌友挥挥手,宛若赴刑地走进船室。

“你吓着他了。”颜娧难掩笑意,承昀丝毫不在意随着进仓,喊了白露过来交待了几句后,朝着几位长年为归武山奉献的工队们轻浅福身道:

“各位辛苦了,来年还得继续倚仗叔伯们,丫头在此给诸位拜个晚年,照惯例半月桌上的,该怎么拿怎么拿啊!”

莫绍拍拍胸脯道:“姑娘忙正事吧!有莫叔看着!”

打从立秋回来那趟,便知晓姑娘摊上不得了的事儿,连门主两夫妻都前往西尧交待了些始末,他们这群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人能不上心?

瞧着少主都被从简成婚,还以为姑娘也被从简了。

还好还没,还好还没!呜——

莫绍捂着心慌胸口,暗咐:不行,得再喝两盅压压惊!

又转身吆喝众人接着喝。

一进主舱,便正好瞧见承昀将祈荒盒抛给杜琅,如接了烫手山芋般翻腾了数次才接稳了。

“怎么了?怎么了?”杜琅见着这盒子都得跪了,这俩竟当废物般抛舍。

老祖宗有灵!不是他不爱惜啊!

“打开看看。”颜娧淡淡陈述,语调里没有情绪。

杜琅挑起眉宇,惊愕说道:“开了?”

见承昀也无表情地颔首,杜琅似乎知晓为何俩人都这等冷淡而笑了笑。

“祖宗灵着,晓得你俩一定能打开。”杜琅一反缩手缩脚的畏缩,扬起钦服的笑意,将盒子稳妥地安置在花梨木圆桌上仔细观看着。

俩人对望了眼,瞧着杜琅神色有异也猜出了大概,两人跟着落坐在桌前等着解释。

杜琅伏在桌上端看着木盒,打趣说道:“那个什么神国使者只想着抢不会开,而你俩能开不会看。”

“说重点。”颜娧睨了杜琅一眼。

她不喜欢卖关子啊!有事直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