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一大早都没听到鸡打鸣竟被这叩门声吵醒。”今日的看门小厮是修杰他有些不耐烦的自言自语到。
一大早就敢到丞相府叩门的人,怕是只有她了吧。这府门前的马车和郑颖之出门时乘坐的毫不相差,看那镂空雕刻的雕花,蘑菇状的华盖顶棚似乎更胜一筹。
“小姐,咱们来的时辰怕是不不合规矩……”
“远泰,你这废话越来越多了,是不是找打啊!”
“不敢不敢,小姐切勿动怒。”远泰赶紧向一旁叩门的云鹤示意继续叩。
门开了,修杰揉着眼睛。
“是谁啊!”
“修杰,是不是你?我是云鹤啊,我家小姐来看公孙公子了。”
还在迷糊中的修杰一下醒了神:“上官小姐来了?”
“你快去通报吧!”
修杰打开丞相府大门,向上官千钰行礼问安后,便一路小跑去禀报丞相大人,半路遇见公孙飞南房里的下人,便小声说道些什么。说完,两人各奔东西。
修杰来到郑颖之房前,公孙弘和郑颖之正准备用早饭。
“丞相大人……”
“修杰,不是说过丞相大人在夫人这用早饭的时候不能打扰的吗?你这是当夫人的话是耳旁风吗?”董香是代替了关凌熙在郑颖之身旁服侍的丫环,如果说关凌熙是工于心计的角,那董香可谓是城府深重,蛇蝎心肠。她疾言厉色的说道。
“董香,可是有事?。”郑颖之问到,董香恶狠狠的看着修杰,一副要吃了他的面孔。
“丞相大人,夫人,修杰好似有事禀报。”可这转脸之间,董香一副娴雅端庄的样子。
“让他进来。”公孙弘吃着碗里的粥说到。
听到丞相允准的声音,修杰进了房内。
“丞相大人,夫人,上官小姐来了。”修杰颤颤巍巍的说着
“哦?千钰来了?”郑颖之面漏喜色
“哼,这上官府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公孙弘是很少将情绪表露与面的,今日却把厌烦写满了脸。
“修杰,你去带上官小姐去偏厅用些吃食,我待会便过去。”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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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上官府对您在朝堂之上可是献犬马之劳的,他家财大势大对您和南儿都有帮助。”
“夫人,上官的功劳我都记得,不过你可曾见过谁家的小姐一大早就去别人府邸叩门拜见的?我也是太给他家颜面了。”
“这上官千钰自小便认了你我干亲,更是和咱们南儿订了娃娃亲。自然没有这些规矩,今日来也是来看咱们南儿的。”
“夫人?你是早就知道此事?”
“老爷,是,是我让董香去传了话,南儿早前是被身体拖着,无法议亲,他这逐渐恢复也是应该议亲的时候了。他俩自小便一起玩耍,长大了也该早些培养些感情了。”
“罢了,我待会要去上朝,你看着办吧。”公孙弘放在手中的汤匙,起身就离开了,这粥也是用了半碗。
郑颖之看着丞相用的这半碗粥,不由的叹气。
“夫人……”
“董香,老爷是直接去上朝了,还是……”
“去三夫人那里了……”
“你说一个男人的心怎能容得下满府的女人?”
“夫人,您别多想,您可是丞相夫人,您还有丞相府大公子,她们那些……”
“董香别说了,走吧,去看看千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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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颖之梳妆后,向偏厅走去。刚刚修杰去迎接上官千钰时,可是被她好好一通教训先是责怪他开门时间太久,又嫌弃他通报太慢,修杰一路上一直赔礼道歉。
“千钰来啦。”
“干娘!”千钰也不记得行礼,像是亲女儿般跨起郑颖之的胳膊,像只撒娇的小猫。
“怎么样,用过饭了没。”
“干娘,丞相府的一切我都喜欢。”
“就你嘴甜。”
“干娘,南哥哥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看千钰迫不及待的样子,郑颖之宠溺的应承。
随着天气渐暖,公孙飞南用着渔阳开的药方,气色已是和昨日完全不同,只不过他还需要盖着薄被,他寒气属实太重。
这一早就有人通传上官千钰来了,公孙飞南吩咐抚顺,谁来都不见。
“公子,待会您就不要起床!”
“抚顺,你是第一日知道千钰的脾性?前些时候,我病重中她都能强拉硬拽着我。”
“那可怎么办啊,公子。”
“就说我吃过药刚睡下吧。”
“是,公子。”
这没一会上官千钰随郑颖之就到了公孙飞南的卧房。远远的就听到上官千钰喊叫到:“南哥哥~南哥哥~”
抚顺紧闭房门,在外候着。
“夫人,上官小姐!”
“抚顺,南儿如何?”
“回夫人,公子一早吃了药便躺下休息了。”
“让我进去看看,让我进去看看!”
“夫人,上官小姐,公子近日身体刚刚好些,宁小姐说公子最好能够静养些时日。”
郑颖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正想要告诉千钰待会在来也不迟。
“宁小姐?是谁。”千钰一时有些恍惚,宁小姐是宁渔阳吗?
“千钰,宁太医的女儿。你的南哥哥前些时日差一些就……是她救了南儿。”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进去看南哥哥一眼,我才放心。”
说罢夺门而入。
郑颖之笑到:“真是拿她没办法。”
“是啊,夫人,看上官小姐对南公子多么的真心实意,真是一对璧人。”董香奉承到。倒是一直低着头的抚顺一脸的不乐意。
“南哥哥,你还睡着吗?我是千钰啊。”
公孙飞南这想要装睡怕是也不成了,上官千钰是不停的摇晃着公孙飞南的胳膊,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无奈的公孙飞南睁开眼睛,抽出被上官千钰抓着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
“南哥哥,你不欢喜我来看你吗?”
“……”
“我听说你身体不好我很是担忧,所以我特意一大早就来了。”
“谢谢千钰妹妹挂心,我已无碍。”
“南哥哥,我看你这气色挺好,不如我们……”
“南儿,你这妹妹真是十分的愿意和你在一起玩乐呢。”
公孙飞南起身,上官千钰想要搀扶一些,被公孙飞南拒绝,抚顺跑过来给公孙飞南披上衣服。
“千钰,下次待我让抚顺叫你,你在进来我房间。”
“南哥哥,你这是在怪我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随意闯进男子房内,成何体统?”
“南哥哥……”
看着公孙飞南认真的样子,郑颖之也不好替她求情。
“好了,你们聊,我还有些事情。”郑颖之借口先回了房。
公孙飞南大可没有想理上官千钰的意思,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上官千钰跟在公孙飞南的身后,他去哪儿,她便去哪儿。
看着公孙飞南轻声咳嗽的时候,她又想去帮公孙飞南拍拍后背,又想给他端上一盏茶水。可是,她想要伸出的胳膊总是悬停在半空中。
公孙飞南对她一向是冷淡的。
公孙飞南卷起竹简,宁渔阳的画像呈现了出来。上官千钰看着这个相貌清秀的男子总是觉得似曾相识。
一手拿起锦帛。
“这个男子看着好似熟悉?”
“你……”看公孙飞南要拿回去,上官千钰用了力气,而公孙飞南同样也用力太大,扯坏了这锦帛。这一半在公孙飞南手中,一半在上官千钰手中。
“上官千钰!”
“南哥哥!你太过分了,你为何要抢夺过去,我只是看看罢了!”
“你…咳咳…”一时情急的公孙飞南,猛一阵咳嗽。
“你干什么紧张这一破画像,还是一男子,这是谁这么重要!让你这样对我。”上官千钰哭闹着。
“破画像?你怎知这幅画像对我的意义!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出去!”公孙飞南很少这种语气和态度和上官千钰讲话。
自小娇生惯养的上官千钰实在受不了公孙飞南这样对待自己。哭着跑出了公孙飞南的房间,也未向郑颖之告辞,直接上了马车就回了上官府。
上了马车的上官千钰,手中还拿着那半幅锦帛,她这眼泪如珍珠一般大小,哗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