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站在台上,一脸的霸气。
凌天忙前忙后,把麦克递到秦楚的手里。
“各位同仁,大家好。”秦楚试了试麦,瓮声瓮气的说道,“感谢大家赏光,来参加这次学会。”
秦楚的开场白很简约,几句话之后开始介绍要发言的专家以及他们要发言的内容。
吉翔默默的听着,最后,听到秦楚提到自己的名字以及肾部分切除前栓塞手术的内容。
似乎没什么异常,只是一个很只是少了介绍自己的程序,吉翔敏锐的注意到这点。
第一位专家上台,ppt开始播放。
吉翔并没有担心什么,而是看的津津有味。
赵哲却很担心,他数次想要和吉翔说点什么,可吉翔似乎沉浸在技术交流之中,对自己说的话充耳不闻。
唉,吉翔还是年轻,以为真的就是学术交流。赵哲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单纯、幼稚。
tooyoungtoonative。
看来秦楚秦老板还是生气了,要不然这时候应该介绍吉翔,热情的带着吉翔上台,当着诸多介入科主任的面说自己是他的关门弟子。
要是再说点江湖话,那就是以后吉翔要是去哪,还要大家多多帮衬点。
不过因为昨天吉翔的“冒失”、“顶撞”,什么都没了,秦楚只是平澹的交代了最后由吉翔压轴。
可仅仅是这样,赵哲也很满意。毕竟在他的预计里秦楚秦老板应该很生气才对。
自己还是不了解真正的学术圈,到底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哲也不知道,只能琢磨着。
五位专家讲课的过程有些快,并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上午十一点,已经到了最后压轴的项目。
凌天轻轻咳嗽了一声,面带微笑看了吉翔一眼,但却没有招呼他。
走上台,凌天朗声说道,“最近有一种介入手术的研究,在外科手术前先栓塞肿瘤,等5-7天后再予以外科手术治疗。”
赵哲听着凌天的简介,心跳勐然加速。
可是吉翔还坐在自己身边,也没人问吉翔或是自己要ppt课件。
难道这么草率么?
或者这就是秦老板挖的一个坑?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赵哲心里冉冉升起。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源辽市捣鼓出来的“科研”竟然成为学术斗争的开端。
“对于这种极端的治疗方式,我在老板的指导下研究了一段时间,有些不同的看法,在这里说一下还请诸位主任多多指教。”
“!
!”赵哲怔住。
会议大厅里的其他医生们也都怔住。
按照流程,现在上台的人应该是秦楚看中的那个年轻人,大家都拭目以待等着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秦老板如此大动干戈。
】
可是!
事情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急速滑坠。
有人侧头,目光投向吉翔。
吉翔没有意外,只是静静的听着凌天的话,仿佛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似的。
“下面,我说一说这么做手术的缺点,哪里有问题我们一起探讨。”
说着,凌天做了一个手势,他手下的一名医生打开ptt,由投影投射在屏幕上。
【有关于外科手术前介入栓塞缺点的几点分析。】
标题很明确,一股子火药味儿“腾”的一下子升起。
赵哲手脚冰凉,他没经历过这么直接的学术倾轧,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怎么回事?秦老板不是要收关门弟子么?这是闹哪一出?”
“这是还没收徒弟就要清理师门?”
“是啊,刚才我听到的好像是最后让吉翔来讲,怎么就变成凌教授了呢?看他的课件做的很精致,好像有准备。”
周围的主任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如果是滕老板对秦楚下手,忽然开一个学会,最后压轴的项目由滕老板亲自出马,引发学术之争的话那还有可能。
毕竟双方的年龄相彷,江湖地位虽然有差别,但也就是武林盟主和一派掌门之间的区别,如此大费周章是应该的。
但那种事儿,整个学界这么多年也就发生了寥寥数次,可是每一次都闹的血雨腥风。
可今天,秦楚秦老板竟然对一个年轻人下手,而且据说那个年轻人还只是一个规培医生。
这出戏有点过。
课件第一页出现在大家眼前,不出意外,两个名字出现——吉翔、赵哲。
“轰~”
议论声更盛。
虽然大家都保持着克制与最基本的礼貌,但这也太出乎意料。
“怎么能这样。”吉翔低声气愤说道。
“是啊,这不是学术倾轧么。”赵哲压低了声音,哆哆嗦嗦的抱怨。
“不是,文章的第一作者应该是赵哥你,怎么能写我呢。”吉翔略有愤怒。
“……”赵哲差点把头塞到裤裆里。
面对着学术倾轧,自己的名字不出现才是最好的,他多希望自己连第二作者都不是。
“这是最近两名医生写的论文,老板和我研究了一段时间,觉得有问题。
先介绍一下两位作者。吉翔吉医生,白医大附二院泌尿外科规培医生;赵哲赵医生,在源辽市中心医院泌尿外科主治医师。”
轻轻一笔,把作者的身份介绍清楚。
如果不是秦楚秦老板的身份,如果不是那些“江湖传闻”,诸多主任们怕是会拂袖而走。
一个规培生、一个主治医师写的论文也要拿出来讨论?
没事闲的。
但此时此刻与会的所有人都知道要有大事发生,屏气凝神,感受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吉医生的临床经验或许差一些,但文章里的一些说法还是颇具代表性,也是临床工作最常见的错误,在这里我总结了一下,一一提出来。”
“首先,介入栓塞手术治疗的患者多以癌症晚期患者为主,无手术价值。如果单发肿瘤,介入手术治疗的效果有限,叠加手术的话会造成无法预知的后果。”
“其次……”
刚一开始,凌天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凌厉的像是一柄开了锋的刀,带着凛冽的寒光。
而他的话也不再虚伪、掩饰,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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