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也觉得不靠谱,但是,你我又不是天鸿圣主,话也不能说绝对,到了他那个高度,也许能看到更多呢……”陈牧羽说道。
“或许吧!”
枪灵不置可否,“我也很想知道,天鸿给你们这些后人留下了些什么!”
陈牧羽挑了挑眉,“所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说过我知道些什么么?”枪灵反问。
陈牧羽脸皮微微抖了抖,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前方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块漂浮着的陆地。
那陆地不大,也就方圆数里的样子。
天鸿印所指,正是此处。
当陈牧羽踏上这块陆地之后,天鸿印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陈牧羽放眼看去,这块陆地很平整,只在中间的位置,有一片建筑。
那是一座高台,约莫有十丈来高。
静静的伫立着,像是黑夜中守护的一尊神祇,给人一种非常沧桑而沉重的感觉。
很快,陈牧羽来到了高台之下。
此处,仿佛成了法则的真空地带,他感受不到丝毫本源之力的存在。
不仅如此,就连他体内的本源法则之力,似乎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镇压了。
从未有过这样的事,陈牧羽难免心中慌乱。
这时候,枪灵开口道,“禁忌之地,不必慌张,这里看似没有法则的存在,但实际上,禁用法则,本身就是一种法则……”
听到枪灵的话,陈牧羽心中稍安。
抬头看向高台之上,陈牧羽不由得神色凝重。
他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仰视一尊巨人。
前方是一级一级的台阶,他试图走上台阶,但是,腿仿佛有点不听使唤,略微有些麻木和打闪,像是身上承受有万钧重担。
“这是怎么回事?”
陈牧羽感觉心跳的厉害,不同于对危险的感知,这种感觉,就是莫名的紧张。
枪灵说道,“你以为天鸿的传承是那么好获取的,我是帮不上你了,只能你自己上去!”
虽然鸿蒙枪有一往无前之势,或许能破开石阶上的压迫,但是,枪灵并没有那么做。
出于对天鸿圣主的尊重,有些东西,必须要传承者自己去争取,不可能什么都给你喂到嘴边。
陈牧羽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内心的躁动,随即,他便提着鸿蒙枪,塔上了石阶。
一步,两步……
石阶的步数并不多,也就几十步而已。
但是,每一步,都几乎让陈牧羽用尽全力。
汗珠子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噗呲噗呲落在石阶上,摔成数瓣。
越往上走,那种不知来处的莫名压力越来越大,陈牧羽也只能听到自己那粗重的喘息,以及擂鼓般的心跳。
所有的精力,都汇聚在了攀爬之上,陈牧羽根本无法分心去想其他。
“呵,羽叔!”
这时候,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陈牧羽微微皱眉,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直接被压的瘫坐下去。
杨明。
还真是阴魂不散。
“羽叔,我早说过,你非是天鸿一脉的传人,不属于你的东西,何必强求呢,这么几步阶梯都上不去,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杨明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说实话,他也挺惊讶的,陈牧羽居然能破开他的鸿蒙无极剑阵。
但当他看到陈牧羽手中杵着的鸿蒙枪时,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似乎也明白什么。
也就在一分钟前,他还在窃喜,还在庆幸,自己果然是天鸿圣主选中的人,果然身负天命,在这茫茫虚空之中,漫无目的的寻找,居然也能找到传承之地。
可是,当他看到陈牧羽也在这儿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到了脚底。
怎么能,怎么会?
天鸿圣主选中的人是我,传承只能属于我,你凭什么来抢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可惜,陈牧羽压根就不回应他。
看着陈牧羽在那石阶上杵着鸿蒙枪蹒跚向上的样子,杨明也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他应该是在接受某种考验。
当下,也不再口出恶言,立刻来到了石阶下。
那一瞬间,本身自信满满的杨明,忽的色变。
显然,他也感受到了石阶上传来的那种莫名的压力。
对陈牧羽的嘲笑,似乎有点为时过早了。
石阶并没有因为他是鸿蒙传承者,便对他区别对待。
杨明的脸色有些难堪。
刚刚还在嘲笑陈牧羽,现在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知道有多难。
抬头往陈牧羽看了一眼,杨明使劲的咬了咬牙,二话不说,抬腿便踏上了石阶。
双目赤红,浑身紧绷,杨明也是用尽了全力,紧咬着牙关,坚定着信念往上追逐。
每一步迈出,浑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随时都要崩溃散架。
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放弃的念头,但是,杨明非常清楚,天鸿圣主的传承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去。
尤其这个人还是陈牧羽。
……
——
无形的压力压得好累。
不仅是身体累,更是心理上的疲惫。
还好鸿蒙枪能给他一些支撑,不至于让他倒下。
便这么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
几十步阶梯,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
陈牧羽根本不知道这段路是如何走上来的,当最后一步跨出后,整个人身上的担子一松,差点没直接飘起来。
“呼。”
那种压迫感,如潮水一般褪去,陈牧羽喘了两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回头看去。
杨明在他身后,还有二十多步的样子。
也是艰难举步,走的十分吃力。
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陈牧羽不由得笑了,“我还以为,你能很轻松的上来呢,怎么样,要不要我等你一会儿?”
言语之中,带着和杨明之前一样的戏谑。
杨明脸色铁青。
此时的他,将陈牧羽的话尽收耳底,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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