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不幸和男女主没关系。”方头很肯定。
“解释的越多,越说明你心虚,快说!”
察觉出明月的怒气,方头只能妥协,“男女主是原主同乡,幼年时有过来往,真没有什么瓜葛!”
“女主顾语兰,男主赵宫林!”方头算是祈求了,“原主的不幸真和女主无关,千万不要弄乱她的人生了!”
明月没理睬,要不要折腾男女主,先看看吧!
此时,原主的儿子罗无病已死,家中只有儿媳白氏芳娘,婆媳相依为命。
儿子死了,没了精神支柱,丧事过后原主就病倒了,白氏贤惠,精心照料才有点起色。
可惜原主心如死灰,趁儿媳打瞌睡时,到厨房喝了盐卤。
她死后,家里只剩下白氏一人,娘家人想带女儿回去改嫁,白氏不肯,却在某天半夜,被歹人闯入,先奸后杀了。
明月来做任务,不能不管原主儿媳,这时,白氏已匆匆请来临街老大夫。
“娘!大夫来了!”扶起明月。
都是街坊,看到明月憔悴的面容和花白的头发,老大夫不禁唏嘘,她太命苦。
细细号脉,内里亏空严重,留下几包药,说了些宽心,好好保养之类的话,便要告辞。
“秦大夫请留步,麻烦给我家儿媳号号脉吧!”
白氏一怔,“娘!我没事!”
“听话!”明月哼道。
白氏就不吭声了,乖乖让大夫号脉,也是身体比较虚。
明月殷切道,“秦大夫,我家儿媳可有身孕?”
看她满眼希望,老大夫苦笑摇头。
白氏已经掩面哭了,“对不起,媳妇没给相公留后,我该死啊!”
“没有就没有吧,孩子的事要看缘分的,娘不怪你!”明月拍拍她,“把眼泪擦擦,先送大夫出去吧!”
送走大夫,白氏去厨房做饭熬药,明月在闭目假寐。
仔仔细细,看过原主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心里已有了盘算。
婆婆心里苦,白氏也很难过,熬了白粥伺候明月吃饭,又端来补药,“相公去了,您不能再糟蹋身体了!”
哭诉道,“您要是走了,儿媳也随您一起去吧!”
明月慈爱的看着她,白氏模样清秀,受了打击,脸色蜡黄憔悴。
被明月盯着,她害怕又惶恐,眼泪止不住,差一点要跪下了。
“以后不会了,这是命我认了!”喝完药,明月说道,“找人给你娘家捎信,让你爹妈和你大哥来一趟,我有事找他们商量!”
白氏暗惊,相公死后,母亲就暗中说过,葬礼结束就接她回娘家,过个一年半载,再重新找个人家。
说她还年轻,又没儿女傍身,不能留在罗家苦守,白氏和丈夫感情挺好,婆婆也慈祥,不忍心离开,当场拒绝了。
婆婆命苦,没有她侍奉,一个孤老婆子怎么活,急忙表明心迹,“娘,不要赶我走,媳妇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别紧张,我有事和你爹妈商量,请他们明天一早来!”明月温和道。
白氏抹去眼泪,收拾碗筷出去,请人往娘家捎信。
第二天,白氏的爹娘和大哥就来了,“亲家,你们来了!”明月睡一觉精神好些了。
看见她的憔悴模样,白母一阵心酸,同是女人,如果自己落到她这种下场,估计也撑不过去。
“亲家还好吧!”和明月携手进屋。
“谢谢亲家惦记,芳娘倒茶来!”明月请客人落座。
白氏倒了茶水,见女儿又瘦了一圈,白母很心痛,又想起之前的念头。
亲家母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人家儿子才死,接女儿回家的话到底说不出。
喝了一口茶,叹道,“亲家母,芳娘让人捎话,说你有事商量,咱们是亲家,有什么事情只管招呼一声!”
明月叹道,“要麻烦亲家了!我儿走了,芳娘膝下没有子嗣,我不忍她守着!”
“娘,别赶我走!”白芳娘痛哭,“媳妇要替相公给您养老送终!”
“好孩子,为娘知道守寡的苦,不能让你也跟着苦熬!”明月轻叹。
“亲家母!芳娘被你们教育的很好,进了罗家,孝敬婆母,伺候相公面面俱到,我很欢喜她!”
“可惜我儿福薄命浅,早早去了,罗家已经绝后了,不能再拖累她了!”明月一脸悲苦。
白家父母自然不舍女儿守寡,亲家母主动提出,反而不好意思了。
“别这样说,这是她的命!”
“亲家,以后我就拿芳娘当亲闺女了!”明月表示。
“好好!”白母心知肚明,女儿嫁过来不曾被婆婆苛待,两年没有生养,亲家更没迁怒,遇到这样的婆婆是女儿的福气,只可惜啊!
白母也抹着眼泪,“您心善,是芳娘没用,哪怕是个姑娘,也算给姑爷留后了,都怪她不争气!”
白芳娘也恨自己没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娘不怪你,不能再哭了!”
明月又说道,“我已经无所牵挂了,打算去投奔远亲!”
“娘,咱家哪有什么远亲啊?您千万不能想不开呀!”又对父母哭诉,婆婆之前偷喝盐卤,差一点就走了。
这下白家父母也急了,纷纷劝说。
明月忙表示,“之前是我想岔了,做了糊涂事,鬼门关走一遭,如今想开了!”
“我一生苦命,有人说我命硬克亲,可我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为什么不给一条活路,一次次断我的念想!”
明月用帕子擦拭眼角,白芳娘在母亲怀里痛哭,感叹做女人的不幸!
而明月已收拾好心情,“老天不让我活痛快,我也要给自己挣一条路出来!”
“亲家母,你能这样想就好!”白父点头,“有芳娘在,不会让你孤老无依的!”
“芳娘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我不能拖累她,我打算去省城投亲,家里的宅子留给芳娘做嫁妆,来日再嫁人也有底气!”
“娘,这是您养老的,我怎么能要啊!”白芳娘惶恐不安。
明月摆摆手,“我已经决定了!白老哥,还请你帮忙把我家的两亩田卖掉,换些盘缠好去省城!”
白父摸着胡须沉吟片刻,“亲家,你家在省城真有亲戚?”
“不算亲戚,是我幼时好友,听说她现在富贵了,我想去碰碰运气,她若念及儿时情谊,应该会收留我的!”
白家人觉得她异想天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