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心,会发现奇怪的现象,大耗子疯了似的闯进来,到处折腾,偏偏没有一只爬上盛满佳肴的圆桌,这是最不正常的。
信阳王抱着哇哇大哭的女儿,护着花容失色的爱妃,那张脸已经黑的不成样了。
“来人!快来人!”
大过年的,突然闹出这一场,真是太晦气了!
内宅伺候的多是女子,虽是丫鬟,可她们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哪里见过这仗势。
有的人已惊骇过度,昏厥了,还有的煞白着脸,拿着鸡毛掸子,却根本不敢动。
好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呼叫,匆匆来救人。
徐氏好歹做过农妇,在乡下呆了多年,耗子是常见的,却从没见过这么多。
看女儿吓得小脸煞白,哭的嘶声力竭,心疼不已,“王爷,我们快出去!”
信阳王抱着女儿,拉着爱妃,离开凤仪院,另换了一处院子,王府有的是地方。
哄了许久,怀里的女儿才稍稍安静,脸上挂着泪珠沉沉睡去。
徐氏心疼死了,“王爷,究竟怎么回事?咱们府里哪来这么多耗子?”
“爱妃莫慌,本王会查清楚的!”李源怒骂,“养这些下人都是吃白饭的吗?居然闹鼠患,管家呢,立刻滚来见我!”
管家大汗淋漓跑来,年三十很重要,他要等到主子们都安寝了才能回去和家人团圆。
担心哪里出纰漏,他事事盯着,可千算万算,没算到,突然冒出的这群大耗子,惊扰主子。
“王爷饶命,奴才有罪!”伺候王爷多年,知道自家主子脾气暴躁,说翻脸就翻脸,跪下就认错。
“呵呵!”李源想到委屈的女儿,冷笑着,“本王养了一群猪,连个王府都打理不好,居然闹出猖狂耗子,惊扰了郡主和王妃,你的确该死!”
“主子饶命,奴才真不知这些畜牲从哪跑出来的?”大管家惊慌求饶。
赫然想起前几天大厨房出事,懊悔没有彻底清除,只能先禀报,“回王爷,前两天大厨房那边闹鼠患,奴才已让人清理过,抓了不少,谁知还有这些,惊扰到主子,奴才罪该万死。”
“求王爷允许奴才将功赎罪,等解决那些畜牲,再向您请罪!”
想到凤仪院,李源心中发堵,那是他精心为徐氏打造的院子,就这样糟蹋了。
就算以后再重新收拾,比以前精致百倍,想来爱妃也不肯再住进去的。
“滚!”一脚踹翻大管家。
忍着肩头疼痛,大管家松了一口气,快步回到凤仪院,迎面就撞上大厨房的马管事。
“不好了,大管家,我那边又遭殃了,被大群耗子嚯嚯的不成样子!”
大管家心情更恶劣,一脚踹回去,这时候还管什么大厨房。
马管事挨了一脚,才注意到王妃的院子鸡飞狗跳。
众人追逐,满院乱窜的黑影,眼都要瞪直了,“对对,就是这群耗子,我认得领头那只灰色的,刚刚闯入大厨房的就是这些畜牲!”
“滚一边去!”大管家又踹他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去弄耗子药来!”
“是,是!”马管事才反应过来,王妃的院子也闹鼠灾了,大厨房失窃算个屁呀!
那日之后,他就弄了大量耗子药,各处安放,只药死了寥寥几只。
正无计可施呢,这边又闹出事来了,不免惶惶不安。
只有厨房出事倒还罢了,如今,鼠患猖獗,惊扰了主子,这府里上下人等,都逃不了干系的。
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多打耗子,将功赎罪吧!
有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无数下人加入捕鼠大队,有小灰当指挥,老鼠们精得很。
有的趁乱溜了,有的往房梁上钻,被打死的极少,等院里终于安静了,凤仪院已被糟蹋的不成样。
想到王爷对王妃的重视,大管家没空喘息,赶紧清理,重新换陈设。
众人忙忙碌碌,竟没人注意到,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佳肴,都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空桌子。
明月的空间又多了一桌子好饭菜,心情极美。
此刻还要猥琐发育,让信阳王一家先受点惊吓吧!
又回到洗衣房那个小院,床底那些婆子已被困了几天,水米未进又一直处于惊恐中。
除了一两个还有点清醒,大部分都已陷入昏厥,如果再没人发现,应该会被饿死。
明月继续吃喝修炼,察觉床底的人气息微弱,才大发慈悲,把她们拎出来。
几天水米没进,这些人的脸颊凹陷,昏迷着。
大年初一,鼠患造成的骚乱还没结束,信阳王大发雷霆,上下奴仆胆战心惊。
终于有人发现在井里泡的钱婆子,洗衣房死个小管事,在往日不算什么,这会儿就重视起来了。
紧接着,有人发现屋里横七竖八躺着,奄奄一息的洗衣婆子。
一番救治,好歹缓过来了,发现得救了,这些婆子感激的大哭。
追问才知,竟是凤明月挟持她们,闻听钱婆子淹死在井里,几人又惊又怕,异口同声咬定,是她干的。
大管家脸色凝重,凤明月是个特殊存在,她是王妃徐氏和前夫生的女儿。
王妃求情,不好直接打死,按说该丢出去的,但这丫头三年前自卖自身。
签了卖身契,就是府里的奴婢,索性让她做最卑贱的奴婢。
一个乡下丫头,想攀附王府,祈求王妃怜惜。如果王爷爱屋及乌,承认她的身份,就可以麻雀变凤凰,做王府的主子了。
可惜,王妃对她无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成了奴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签了卖身契,就是府里下人,活该被搓磨。
作为王爷心腹,大管家有义务替主子分忧,决定尽快结果她,省得让王爷隔应。
暗示过钱婆子随便折腾,谁知她居死了,勃然大怒,命令抓人。
结果,凤明月失踪了。
明月在随身空间里,有吃有喝,忙着修炼,他们自然找不到。
有婆子的供词,大管家觉得事情很严重,立刻上报给王爷。
顺便把闹鼠灾的事栽到她头上,毕竟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总要有个背锅侠,这乡下丫头是最合适的人选。
信阳王勃然大怒,徐氏也恨的咬牙切齿,“早知道是个孽障,当初就不该留下她!”
“爱妃别气了,管家!去把那野种抓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