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明月板着脸,“小桃去沏壶茶来!”小桃趁机跑出去。
珍珠还不依不饶,“小姐,房里丢了这么多东西,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明月淡淡瞥她一眼,“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
珍珠立刻像炸了毛似的,“您说的轻巧,这房里的钗环首饰俱是我管着的,突然就没了,让老太太,太太们知道岂不要怪到我头上!”
“那你说要怎么办?”明月有气无力道:“要满世界宣扬说我房中失窃,别说老太太怎么想,便是管家的大太太面上也无光。”
珍珠咬咬牙,玛瑙忙道:“好妹妹,小姐身上不自在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珍珠愤愤的,“你倒说的轻巧,东西没了,主子们知道必定要问责的,到时候只别往我身上推。”
王嬷嬷想到了什么,暗叹,“小姐还病着,就别吵吵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会儿,谁也不许来吵我!”明月哼道。
这三人都有一肚子心思,便退了下去,明月进入随身空间。
房里有现成的剪刀和纸张,随手做了个替身放在床上糊弄着。
再次回到随身空间,准备做法,算算日子,原主爹章之旬应该已中毒了,再不施救人就死了。
明月盘膝坐好,调息一番后拿出纸笔胭脂,笔转游龙绘制出几张符篆。
接连几餐都吃得多,积攒了不少灵气,替代材料绘出的符篆附着些许灵气,效果应该可以的。
准备好了,拿出安嬷嬷高嬷嬷,和珍珠玛瑙四人的发丝,解下脖子上带的小金锁,这里头有章之旬给女儿求的护身符。
戳破手指,在那护身符上弄几滴鲜血,父女血脉相连,虽然远隔千里,利用血脉也能感应到对方的情况。
那边果然不大好了,明月不慌不忙,点燃那四人的发丝,同时,加上原主血液的护身符也在灵气催动下燃烧起来。
一股白烟,一股青烟同时升起,明月捏起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就看那符纸飞起在半空缓缓旋转,把那白烟和青烟搅和到一起。
待到符纸越转越快时,明月迅速弹入几滴鲜血,瞬间青白两色融合,“疾!”明月轻叱一声,指头虚点。
虚空旋转的符纸瞬间自燃,变成火球,燃烧持续了一盏茶功夫,期间明月不断改变动作,添加新鲜血液。
血液好像助燃剂,让火球燃得更猛,直到隐隐闻到一股清香,明月才露出淡笑,这次做法成了。
发丝和护身符通过符纸做媒介,加上原主的血液,成功的把章之旬身上的毒转移的安嬷嬷四人身上。
古代有厌胜之术,明月这一手算是改良加强版的,毕竟,做法之人远隔千里,有父女血脉还不够,幸亏有她的灵气加持,才算成功。
安国公府要害死章之旬,不可能一来直接下剧毒让他暴毙,毕竟那样很容易被察觉。
和原主一样,章之旬也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让他缠绵病榻,等到安国公府的人彻底掌控章家,才来一记猛药,送他归西。
大房二少爷宋义抵达江南时,章之旬已被下药,开始以为是偶感风寒,请医问药一段时间,病情不但没有起色,反而更沉重。
得知岳家的二少爷来了,他挣扎起来招待,宋义虽是国公府少爷却没有一点架子,对他这位姑丈很尊敬,主动提出帮他料理家事,让他安心养病。
章之旬虽有万贯家财,奈何只有一女,妻子去后他也动了续娶生子的念头。
一来,妻子刚过身,要守妻孝,二来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便耽误下来了。
不想一时大意着凉,居然一病不起,不免惊恐,他若就此去了,只留女儿一个在世上又该依靠谁去。
还好安国公府有心,不因妻子不在就疏远,接了女儿去教养,还愿意结亲,了他一桩心事。
就算病好续娶,也不见得能生下男丁继承家业,反正这些财产将来还是女儿的,让安国公府知道他有多少家产,日后女儿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就不会被人轻瞧了去。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还有宋青莲留下的人手暗中帮助,宋义很快弄清楚章家产业,是时候弄死他了。
于是,一碗加量的药送到章之旬面前,宋义亲手端给他。
章之旬其实也羡慕别人家有儿子,这碗药比往日的更苦,他却一仰脖子喝下去。
到了半夜就开始剧烈腹痛,吐血,章府上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宋义假惺惺站出来,主持大局。
老爷病了一段时间,章府的老人忧心忡忡,可换了几个名医都不见效,还越来越严重。
当家老爷若去了,他们这些下人又该何去何从,正人心惶惶时,多亏有宋义带来的下人安排。
府里唯一的小姐如今还在国公府住着,老爷逝去了这万贯家产必定要归了国公府,下人们只能乖乖听吩咐。
此时,正房里章之旬腹胀绞痛,满头大汗,还时不时的咳血,自己已经心灰了一半。
他还不到四十,竟得了重病,眼看要不行了,不免凄惶,爱妻去后他活着也无趣,随她走不算遗憾,只舍不得女儿一人留着世上。
又是一阵咳血,脸色已蜡黄再无力起身,奄奄一息看着宋义,“二哥儿,我眼看是不中了,以后你那表妹就要托付给你们府上了!”
宋义嘴角泛起一抹凉笑,“姑父不必担心,表妹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章之旬一时没听清,气喘吁吁道:“我死后旁支族人定会来抢夺财物,你不必理会他们,这诺大的家产是属于嫡支一脉,全都交由你带回去作为明月的嫁妆。”
“我,我只遗憾不能亲眼看明月穿上嫁衣,你,你要交代她,不,不必太过悲伤,我和她娘就算不在了,也,也会在天上保佑她的。”
垂死之人一番拳拳爱女之心,说话断断续续的话,让人闻之落泪。
没想到宋义却凉薄的笑了,“看在你贡献出这么多财产的份上,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去了!”
章之旬要死了,却没错过他脸上冷酷的笑,不免心惊,“你,你……!”
“我的好姑父,你不用担心表妹,她早已经先你一步去了,你们父女正好在黄泉路上做伴!”他的声音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