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被你送给柏百灵养着,还被立为太子。”阿俏语气平淡。
“我最期待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他才有资格做我的继承人!”宋如期忙保证,“这应该不算噩梦,难道后面你又梦到什么不好的?”
阿俏抬头正视他,“我梦见柏百灵知道真相和你翻脸,你为哄她答应杀我掩盖真相!”
“不不,我就算杀遍天下人也不会杀你的。”宋如期注意到她认真的目光,立刻发誓。
阿俏垂下眼帘,“我当然相信,可能是太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会……。”
话音未落,宋如期再次被噬心虫啃了一口,疼得他惨叫不断。
“蛊虫发作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现在就出发。”收拾准备出发。
谁知二人刚打开门,就撞上来送早点的柏百灵,“相公,我看你脸色不好特意给你熬了补汤。”
看见男装打扮的阿俏,越打量越眼熟,她在梦中见过贵妃所以看着很眼熟。
“相公他是谁?”
“新来的侍卫,你即刻去,务必完成我交代的事!”
阿俏忙低头,“属下告辞。”匆匆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女主想不出这熟悉感是从哪来的,“这人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
身边三个女人接连做了噩梦,宋如期头大如斗还要安抚她,“一个侍卫你怎么可能见过,你熬了什么补汤我正好饿了!”
柏百灵注意力被转移了,喜滋滋的陪他吃了早饭,“相公我看你这两天瘦多了,你不要太辛苦有事交给下人去做吧。”
“都是做惯的事情,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可我担心你的身体,不如让我弟弟帮你吧!”
宋如期一顿,忽然想起变成废人的柏明月,暗呼大意了。
难道暗中下蛊的是他,早知道三年前就该斩草除根,怀疑柏明月四处游历学会了蛊术,又或者他们黑山族本身就会巫蛊之术,看向柏百灵的目光都不对了。
被他这诡异的目光打量的很不自在,女主强笑道:“相公,你怎么了?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宋如期垂下眼帘,“没什么,正好今日有空我陪你聊聊天可好?”
“太好了!”
“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
“我长在深山老林没什么好玩的,不如中原女子会的多,相公不会嫌弃我吧。”女主的脑回路与众不同。
宋如期只能安慰,“怎么会,我就喜欢你天真烂漫,好像大山里飞出来的百灵鸟,每次我心情烦躁时和你说说话,就感觉疲劳俱消。”
“真的吗!”他花言巧语说的女主心花怒放,“那好,你想知道什么?”
宋如期知道此女单纯直白,拐弯抹角问了一通,确认黑山部落没有所谓的巫蛊之术。
“对了,你弟弟恢复怎么样了?双腿能行走吗?”
“还是不行!”
“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反正他天天闷在屋里看书,都不肯出来走动!”
“这样可不行,不如我陪你过去看看他。”
男女主来的时候,明月正在看一本医书,“明月!相公来看你了,你这个当主人的怎么不来欢迎客人!”女主高兴起来的确像一只活泼的百灵鸟。
男主接连受挫,脸色惨白,眼底泛青,瞧着有些情绪暴躁,明月暗笑,“我是客居,你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宋如期调整好心态,露出温和的笑容,“听说你最近在钻研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明月冷哼,“不过是拿来打发时间的,像我这种残废哪能学成医术。”
“百灵说你想帮我分担公务,这是好事,只是你毕竟年轻不知该让你负责哪一块,对了,这三年你在外游历都到过哪些地方?”
明月心中冷笑,“天南海北都去过,四处拜师学艺,本以为能学的一身武功为族人报仇,没想到还是败了。”
“丞相大人瞧着弱不禁风,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未请教你师从何门何派?”
宋如期却不接茬,“那你可去过南疆?”
“没有!”明月实事求是。
宋如期不信,“我听说南疆人善毒,还有更厉害的会养蛊虫害人,你有没有听过这种传闻?”
“这么神奇吗,小小虫子都能害人性命,我可不信!”柏百灵惊呼。
“是啊!这种人最得罪不起,蛊虫会潜伏在人体内,最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害人无形无色很是恐怖!”宋如期故意说的严重。
柏百灵吓得花容失色,“天呐,还有这么恶毒的法子,真是防不胜防呀,好端端的相公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吓人家。”
“随便聊聊的,你恢复了就不适合再住后宅,我在前院给你单独安排一处院落,现在就搬过去吧!”
明月知道他打了什么算盘,没反驳,宋如期令人推他出去,亲自监督下人把这小院里里外外,各处角落都搜了个遍,并没如他所愿,搜出什么古怪之处。
他就不知道明月有随身空间,养的蛊虫都在空间里呆着呢,既然他找上门来了,正好实验个新品种。
神不知鬼不觉,把蛊虫下到他身上,一根和人类发丝差不多的古怪虫子悄悄潜伏在宋如期头顶。
到了晚间,蛊虫发作了。
宋如期上床,才闭眼,就好像被人拽入阿鼻地狱,周身燃起无业烈火,耳边有无数人的惨叫嘶吼。
他还未曾入眠,立刻觉醒,想睁眼,眼皮被一双冰凉干枯的手压死死的,身体被不知从哪冒出的无数只手掌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他欲呼叫,口鼻也被骷髅般的手掌掩住,挣扎不动,呼叫不得,宋如期心中大骇。
这时,满头的黑发突然变硬成钢针,一下下刺他的头皮,目不能视感官却更加敏锐,感觉有发丝一点点钻透他的头皮,想要跑到他的脑子里去。
可他却无能为力,仿如放在粘板上的鱼肉,等着死神一点点折磨,这滋味太痛苦了。
尤其是耳畔还有一声声凄厉的惨呼,好像地狱受折磨的恶鬼在向他呼救,不知过了多久,宋如期感觉脑子里被扎了无数钢针,疼痛到麻木。
突然身上一松,所有禁锢他的鬼手都已消失,他猛睁眼翻身坐起,一切正常,只是身上已被汗水湿透。
他剧烈喘息着,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梦魇,这一夜他再不敢入睡,点起烛火弄得满室通明,呆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