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我干活去了!”
那人一抹嘴,扭头往外走。
杨东升这才看清楚,这小个子竟然是周丽,她竟然把头发剪了。
“留下来吃饭,你去哪?”周影大喊。
“我吃过了!”周丽摆了摆手。
杨东升看着头发剪的跟男人似的周丽。
“周丽没事吧?”
“别管她,从小就这样……”
这时周丽又转了回来,“日初,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好!”杨日初傻傻的点了点头。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刚吃过午饭,杨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东升,快过来!”
电话一接通,杨赞就冒出了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
“赞哥,能透露一下是什么事吗?”
杨东升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上次的事。
“放心吧,是好事!赵书记出车祸,李乡长现在全面主持全乡工作。”杨赞怕杨东升不明白,干脆把话挑明了,“你上次承包修路的提议,乡里通过了!”
还是那间小会议室,还是那些老板,但是主位上的人却变了。
“大家请坐!”李乡长向下压了压手。
李乡长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就连年龄都似乎小了几岁。
“今天请大家过来,原因很简单!经乡党委、乡政府讨论,一致决定,对贯通全乡的道路工程实施承包。”
“哗哗哗……”现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砖瓦厂的李老板更是冲杨东升竖起大拇指,显得异常激动。
杨东升却觉得不太对,他的本意是以承包费抵乡里要求的出资。
现在乡里跳过了出资的问题,直接对外承包。欠缺的工程款从哪里来?
李乡长接着又讲了一番无关痛痒的话,会议结束。
杨赞招呼众人,“大家过来领取文件!”
接下来几天,各路老板们各出奇谋,踊跃投标,一边想办法打听别人的投标价格,一边又互相提防,生怕别人知道他的标底。
甚至还有人跑到杨东升这里套近乎,想问出杨东升的投标价。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打算,杨东升的目标是路基下的各种矿产。
为了得到这些矿产,杨东升甚至能接受修路工程产生亏损。
杨东升投了整条道路,而且结合各方情况,投了一个超低价。
像这种要走重载卡车的道路,最主要的成本不是如何修路面,而是修路基。
以杨东升身负异能,报出这个价格都要亏损,杨东升自信应该没有人能比他的价格更低。
眼看第二天就要开标,这天一大早,5矿、6矿来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
这人个子不高,小眼睛,腋下夹着一个皮包,穿着一身不怎么合体的西装。
小眼睛男子远远的看到杨东升坐在屋里,直奔杨东升而来。
“杨……”
“汪汪汪……”
还没待小眼睛男子走近,狗子们狂暴的吼叫声,把小眼睛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快把它们打死,都打死!”
小眼睛男子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一边吼叫着,要杨东升把狗子们都打死!
杨东升好不容易止住了狂暴的狗子们。
“杨老板,你的狗也太凶了,这要是咬到人可怎么好?这样的狗都该拖出去打死!”小眼睛男子使劲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你谁啊?”
要不是已经做了一年多的生意,耐性好了不少,杨东升就赶人了。
“免贵姓张,我想在贵矿买点铁矿石,希望杨老板能给个折扣。”小眼睛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对不起,我们的铁矿石已经全部都有买家了,不零卖。”
“杨老板,我知道你的铁矿畅销,我不贪心,每天只要给我匀出一车就行!”
“别说一车,一吨多余的也没有,你找错人了!”
杨东升看了一眼小眼睛男子,觉得当真是可笑,一来就要求杨东升打死他的狗,接着又开口就要买杨东升的铁矿石,而且还要杨东升给他打折扣。
还说自己不贪心,每天只要匀给他一车就行。
搞得好像杨东升欠他的一样。
这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小眼睛男子也不生气,“杨老板,我就直说吧,我姐夫姓李。”
“姓李?”杨东升心中一动,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木子那个李!”
“姓李!可是我认识的姓李的很多啊,你姐夫是砖瓦厂的李老板吗,他烧砖需要的是煤炭,要铁矿石干什么?”
“杨老板应该是知道我姐夫是谁的,就别开玩笑了!”
“我说你这个人,我真不知道你姐夫是谁!要不,你现在跟他打个电话,我也好知道是哪路神仙。”杨东升拿起电话听筒。
“不用,不用!”小眼睛男子见状连忙摆手,一溜烟逃了。
小眼睛男子走后没多久,杨东升家的电话就响了。
“东升,你是这么回事?”
“赞哥,我做错什么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赞哥,你话都没说明白,我是真不懂!”
“哎,你啊,上午是不是有人到你矿上想买铁矿石?”
“对啊?难道他是你小舅子?也不对啊,他说他姐夫李,而且我记得嫂子也没这么一个弟弟!”
“那个人不是我的小舅子!”
“那他是谁的小舅子?”
“他是……”杨赞紧急刹车才没说出那个名字。
“他是谁的小舅子啊,赞哥?麻烦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我脑子笨!”
这时候杨赞要还是听不出来杨东升的意思,这么多年,他也就白混了。
“你好自为之吧。”
杨赞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杨东升挂下电话。
行贿这东西,对于双方都是把柄,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有第二回就有第一百回……此后源源不绝,最终跌入无底深渊。
虽然杨东升眼馋路基下的各种矿石,但是通过承包土地,杨东升同样可以获得矿石,他现在并不缺矿。
第二天就是乡里开标的日子,杨东升也来到乡里,他不是来看自己能否中标的。
而是要看看,乡里会出什么办法,能把他排除在这次竞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