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十五章、夜宴的目的是什么?
乾梦即是乾元,‘梦’是其魂号,是因其拿手阵道‘入梦幻阵’得名,同辈的阵师常以乾梦二字称呼居多,而与之友善交好的,则是仍旧会唤他一声,乾元。
当初在松木镇陆风第一次遇见君子依时,所撞上的那座巨型拟境,便是出自乾梦之手,当然其之所以能布下此般覆盖整座小镇的禁制,其中也少不了一众交好阵师,以及君子依那时的护卫姚玄的相助。
陆风因为乾芯决意留下后已经坦言曾经师承的缘故,对于乾天宗也是有着一些了解,也猜到了眼前的这位贸然叫嚣男子的身份,当下回应道:“乾师过谦了,你天乾宗如今的首席弟子乾宝玉之名,在下还是有些耳闻的。”
“哦?”乾宝玉为之一愣,“你竟连我都知道?”
陆风浅浅一笑,就目前来看,此人还真是同乾芯无意提及的那般,小肚鸡肠,自以为是。
乾梦轻声解释了一句,“芯儿如今在他门下学艺,提过你,这并不奇怪。”
“什么?”乾宝玉顿时骇然大惊,“师妹就是被他给拐去的?”
乾梦脸色瞬间一恼,呵斥道:“若再胡言,你便自行回去!”
乾芯此般‘另投师门’最初可是经他授意的!虽说最初的本意只是为陆风惊艳的手段吸引,想着派后者去接近学习和查一查来历,但到了今日,早已不再是此般念头。
出于对乾芯的照顾,乾梦自是万分希望她继续留在陆风身边,学的越多越好,届时自己再将毕生所学也倾囊相授,指不定他朝又能出一个小怪物,如此,也算是对得起乾芯的父母了。
是以,‘另投师门’这等有违魂师界规矩大义之事,乾梦自是不希望任何人提及,以免让得乾芯心境受到影响。
陆风对此自也不会太多在意,也心领神会的不去提及。
“弟子知错了,”乾宝玉感受着乾梦的态度,当即闭声退到了后头,只是眼中的不满阴郁之色却是更为浓郁了几分。
‘惹得仪韵师妹这般含春姿态也就罢了,竟还是抢走师妹的狗东西!’
一时间,乾宝玉心中的不满到达了极致,若非碍于师傅在旁,他可定要出一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我说,你们到底进不进去!”
几人闲聊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满呵斥。
陆风朝着身后看去,见是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身材魁梧,四肢发达,腰
间各自都挂着一柄巴掌大小锤子。
“器宗的人怎么也来了?”陆风疑惑间,已是被乾梦带着让出了门口通道。
对于乾梦有些忌惮器宗,这点陆风倒是清楚,器宗向来尚武尤其不喜男子学阵,故而对男阵师素来不大友好。
只是陆风好奇的是,君家办此夜宴不是为了什么阵法研讨会吗?这器宗向来精通铸器之道,怎么也在受邀名单?
“不止器宗,”乾梦目光投向了别苑里头,“天厨山庄和长寿谷的人也来了。”
天厨山庄即是灵厨山庄,天与灵二字差异,不过是他人称和自谦的叫法。
夏仪韵满是好奇的嘀咕了一声:“君家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请来这么多派系的魂师。”
汝纪婕摇头笑了笑:“怕是没人会事先知晓,以君家的声望也无需事先通知,邀请函一出,又有哪方敢不给这个面子。”
“衍天教的人也来了,”乾梦突然朝陆风示意了一下。
对于这个同青山剑宗有着一些过往恩怨的势力,乾梦还是知道的。
陆风转头看向门外不远,见衍天教此行受邀而来的正是那日于律司楼拍卖会上见过的穿着一袭阵袍的中年女阵师。
只是……陆风皱眉看着来人,虽一袭阵袍如旧,但却隐隐给他一股违和的感觉,好似行走间都透着几分不自然之状。
就好似受了伤,身体都不协调了一般。
乾梦凑上前好奇道:“青山宗主这是在瞧什么?”
陆风直言道:“衍天教的那人,乾师看着可有几分别扭?”
乾梦疑惑的扫了一眼,因之前并未见过的缘故,没有相应的对比落差,当下倒是并不觉得有多少违和,含笑着回应道:“别扭是有着几分,倒也不用在意,为女子者每月总有几日不舒服的时候。”
一旁的汝纪婕没好气的瞪了眼乾梦。
径自带着夏仪韵走了进去。
陆风哑然间快步跟了上去,来到君家别苑的一处名为‘君雅阁’殿楼。
论及装饰,比之孙家的霖硫阁要简约朴素许多,并不见多少富丽堂皇之处,但四周所盛放摆列的诸多雕塑、壁画却都透着十足的精致典雅,且每一件都估值非凡,任何一件拿出去都比之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贵重多了。
俨然是一副奢华内敛的氛围。
殿楼之中,两侧是一张张已端正
摆好的席位,中央所在是一宽大的圆台,其上几名歌女舞姬已是在那演绎着美轮美奂的剑舞。
因所设席位有限的缘故,每张长条小木桌案仅能容得下一人入席,显然是仅准备了受邀之人的席位,而没将随行之人算入。
汝纪婕和乾梦比邻而坐,夏仪韵和乾宝玉自然而然的便选择站在了二人后侧。
对二者而言,本就是随着长辈来见一见世面的,有无席位并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修行之人站上几个时辰也断不会有半分苦累之说。
陆风却是见不得这般,孤身坐在汝纪婕邻座席位后,自发的朝着桌案左侧稍稍挪了大半,并朝夏仪韵示意了一下。
站在汝纪婕身后的夏仪韵先是一愣,见在场随行的哪有入席之理,贸然受邀显得有些无措和慌张,连忙挥舞着小手表示着拒绝。
“既是来赴宴,站着哪行!”陆风目光凌厉的又朝夏仪韵看了眼,眼中透着不容拒绝之意。
汝纪婕这时也看向的夏仪韵,朝着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着许可,但身子却未挪动半分,显然是有意让后者坐去陆风身边。
夏仪韵见状,脸色唰一下便是染上了一层红晕,羞怯怯的坐到了陆风身旁,细弱蚊蝇道:“谢,谢谢陆师兄。”
陆风平和笑笑,“喊你入个座罢了,有什么好谢的,来都来了,自是要尝尝君家所备的果仁,品鉴品鉴君家出名的剑舞,且一起看看君子朔此番相邀是存着什么心思。”
夏仪韵听着陆风的话只知了一味点着头,本就有些约束的她此刻心中更是紧张得不行。
乾宝玉此刻的脸色却是阴沉的都快要杀人了一般,再见比之自己地位都不如的夏仪韵都入了席位,而自己却还像个傻子一般孤独的站在乾梦身后,犹似罚站一般,内心顿时满不是滋味。
若是身旁有着别人铺垫作伴也就罢了,可不巧的是,四周受邀而来的大多都只是独自前来,少有的几名同行的也都是夫妇一类,有着双人席位。
此般衬托下,乾宝玉心中的不忿便是更浓了几分,心中对陆风的憎恨也直线提升了上去。
除了对其本身的不满外,还有此刻陆风同夏仪韵的亲近,而引发的酸涩嫉妒之恨。
陆风和夏仪韵二人虽只是在普普通通的交谈着歌舞,讨论着各类果仁和茶水。
但自他的角度和嫉妒过头的心绪来看,二人的亲密就好似夏仪韵快要贴到陆风肩膀上了,桌案上的果仁也宛若二人在亲密投喂一般,如胶似漆,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