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三弟呀,此乃为兄我的肺腑之言啊!”
相比脸上充满了欣喜之意的宋清,张狂和南宫晔二人此刻却依旧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的自顾自的吞云吐雾着。
宋清看到了二人的反应举止,神色略显无奈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两位舅舅,怎么着呀?
这么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情了,难道你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吗?”
张狂,南宫晔二人听着宋清略显无奈的语气,又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最终齐齐地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二人看着目光平静,嘴角含笑的依靠在车厢上面正在默默地品着茶水的柳大少,一双看似苍老,实则蕴含着精光的的眸子之中纷纷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自己二人又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不懂变通的老糊涂。
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二人又怎么可能会想不通呢?
一时之间,张狂和南宫晔二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大同小异的念头。
正如宋清他方才所说的那样。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要说谁最关心大龙的江山社稷,谁最在意大龙的既得利益。
那自己是柳明志这个大龙的一国之君,大龙的当今帝王了。
在这个世界之上,谁都有可能会拿大龙的十万里山河社稷当做儿戏,唯独柳明志不会。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自己二人的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心,担心克里奇此人坐上了联合商会会长的位置之后,会做出什么对大龙天朝不利的事情来。
在这个世上,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从而干出了违背良心的行为的例子,可是并不少见啊!
归根结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克里奇他并不是属于大龙的自己人。
不是自己人,用起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放心。
宋清见到了张狂,南宫晔二人现在眉头紧皱的沉默不语的模样,眉头微凝的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两位舅舅,不管你们的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想法,你们两个人起码先表个态啊!
你们二人继续这样沉默不语下去,总归不是个办法啊!”
在宋清有些无奈的话语声中,张狂二人忽的先后从沉默中反应了过来。
南宫晔率先反应了过来之后,连忙抬起手用力的扇了扇缭绕在自己面前的轻烟。
“志儿,舅舅我和张兄把该说的话语全都说一遍了,该劝的也都劝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舅舅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对于让克里奇他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你直接按照你自己心里面的已经思考好的计划进行下去也就是了。
无论你后面的计划如何进行,舅舅我这把老骨头一定全力以赴的进行配合。”
张狂见到自己的老兄弟都已经表态了,神色唏嘘的对着窗外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后,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志儿呀,那什么,既然南宫兄都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舅舅我自然也不再继续说什么扫兴的话语了。
并且,老夫我附议南宫兄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
不管你后面有什么样的计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行了。
舅舅我这把老骨头,同样全力以赴的进行配合。”
随着张狂口中的话语声落下,宋清登时笑容满面的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一下身前的矮桌。
“哎呀,这就对了嘛。”
旋即,他直接伸出手一把端起了自己的茶杯,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三人示意了一下。
“三弟,两位舅舅,来来来,咱们以茶代酒的走一个。”
柳大少见状,笑吟吟的举起自己手里的茶杯回应了宋清一下。
张狂,南宫晔见到柳大少都已经做出回应了,立即伸手端起了各自面前的茶杯。
“哈哈哈,三弟,两位舅舅,咱们干杯。”
“干杯。”
“干杯。”
“哈哈,哈哈哈,共饮之。”
随着几人手里的茶杯相继的放回了矮桌上面,宋清连忙提起了矮桌之上的茶壶,先后续上了四杯已经凉却了的茶水。
柳明志来回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随即乐呵呵伸手从碟子里面捏起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小口。
“两位舅舅。”
“嗯,志儿?”
“志儿?”
柳大少快速的解决了手里的一块糕点之后,抬起手臂直接伸出车窗外面,对着空中飘洒而下的细雨轻轻地搓弄了几下捏过糕点双指。
“两位舅舅,本少爷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两个觉得完颜叱咤,耶鲁哈,呼延玉,拔汗那他们几人的能力怎么样呀?”
“嗯?什么?”
“啊?”
“呵呵呵,本少爷我说,你们两个觉得完颜叱咤,呼延玉,耶鲁哈,拔汗那他们四人的能力怎么样呀。
两位舅舅,呼延兄他们四个人现在又不在咱们的身边。
因此,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能因为你们之间这些年里积攒出来的深厚交情,就故意的说一些什么夸奖之言呢。
本少爷我想要听的回答,乃是你们两个的心中对他们几人最真实的评价。”
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张狂淡笑着抬起手轻抚了几下自己花白的胡须。
“志儿呀,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咱们舅甥之间都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我张狂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能不清楚吗?
莫要说是完颜老哥,呼延老弟他们几个人现在不在咱们的身边了,他们几人现在就算是就坐在咱们的身边,又能如何呢?
老夫我对他们的评价,仍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的这一番话语,登时笑眯眯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舅舅,所以呢?”
张狂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后,眼神深邃的转首看向了正在飘落着濛濛细雨的车窗外面。
“志儿,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好友,而是你的对手。
想当年,天下尚未一统。
我大龙,前金国和前突厥,咱们三国之间是战事连连,年年有战。
仔细说来,睿宗先帝他也尚且在位,还没有大行归天的时候,我老夫我们老哥几个就已经与完颜老哥打了将近二十年的交道了。
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对手了。
那个时候,志儿你还没有进入庙堂之中。
我们这些现在的老骨头,当时也都还算是年轻着呢。
当初的那个时候,不是你派兵打我,就是我出兵打你。
这一来二往之间,我们这些镇守边关的主要将领们,对于彼此之间各自调兵遣将的主要将领的名头也算是久闻大名了。
虽未真正的蒙面,但却是各自神交久矣。”
张狂说着说着,忽的收回了张望着窗外秋雨的目光,看着柳大少的双眸之中露出了浓浓地缅怀之色。
似乎是在感怀当年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往昔。
“志儿呀,舅舅我现在都已经这个年龄了,也不怕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了。
老夫我现在可以十分坦率的告诉你,在统兵的本事,还有用兵的能力这些事情上面。
老夫我的能力,相比完颜老哥的能力。
我张狂,略逊于完颜老哥三分。
北疆六卫的六个大将军,也就是我们老兄弟这几个人。
如果非要较真的说起来,我们老兄弟六个人之间,在统帅兵马的能力方面,没有一个人回事完颜老哥的对手。
当然了,舅舅我说的这些,乃是我们兄弟六个人当初还比较年轻的时候。
后来,随着我们老兄弟几个人的年龄增长,也算是逐渐的追上了完颜老哥的脚步了。
可是呢,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真要是一对一的话,我们兄弟六人之间的任何一人拿出来,就算是现在都依旧未必回事完颜老哥他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呀,你别看完颜老哥他的人已经老了。
然而,他的心却还没有老呢!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句话,用在完颜老哥的身上,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狂口中的话音一落,立即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旋即,他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转头看着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着的南宫晔,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南宫兄,老了啊!”
看着张狂老脸上的反应,南宫晔神色感慨万千苦笑着一声后,同样是轻轻地叹息了声。
“呵呵呵。”
“唉。”
“是啊,老了,老了啊!”
张狂见状,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重新把目光转回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志儿,舅舅我这么跟你说吧。
在当年三国之间相互征战之时,咱们大龙天朝这边真正的可以与完颜老哥他一较高低的人,也就唯有舅舅我的义父了。
也就是你现在的娘子之一,珊儿小妹这丫头的父亲,你的那个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岳父大人金逸大将军了。
除了义父他老人家之外,咱们大龙天朝这边的诸多大小将领之中,没有任何一人的统兵能力会是完颜老哥他的对手。
纵然是小溪这丫头的爷爷,云冲老弟他的父亲云阳老爷子。
在统兵,用兵能力这一方面,对上完颜老哥的时候也要稍逊一筹。”
柳明志听着张狂充满了感叹之意的语气,神色古怪的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舅舅,你说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一些呀?
完颜叔父他统兵的能力,这么厉害的吗?”
看到柳大少神色古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模样,张狂脸色惆怅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志儿呀,舅舅我跟你说这些,并非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是因为完颜老哥他当年的战绩,太过耀眼了啊!
孩子,老夫我给你打一个最鲜明的例子吧。
当年天下尚未一统之时,完颜老哥他在金国的南部边疆镇守边关之时,那是什么官职呀?
想当年,完颜老哥他乃是金国的镇国王啊。
镇国!
镇国!
志儿,镇国二字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而镇国王的称号意味着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镇国二字,不是别人说出来的。
镇国王这个称号,也不是别人恭维出来的,而是他实打实的用自己的能力打出来的。
想当年,天下尚未一统。
那个时候,志儿你还是镇守我大龙边疆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
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对我大龙边关大举用兵之时,我大龙边疆各地州府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你可是全都清楚的啊。
舅舅我斗胆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语,当年金突两国联合犯边的时候。
如果不是咱们大龙各部守军将士的手里有你拿出来的各式新型兵备,还有各式火炮,咱们真的能守得住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的数十万大军吗?”
听到这里的柳大少,下意识的皱起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这个,这个。”
“志儿,虽然老夫我也不想承认,但是老夫我却又不得不承认。
当年如果咱们大龙守军的将士手里没有火炮这种可以用来攻城,同时可以用来防守利器的话,咱们大龙还就真不一定能够守得住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的数十万大军。
由此可见,完颜老哥他用兵的能力非同一般啊!
老夫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心里话,我张狂服他!
无论他在不在这里,老夫我都佩服他用兵的能力。
同样的,老夫我更加的佩服我的义父,珊儿小妹的父亲,你的岳父大人金逸大将军的能力。
因为只有他,才可以在真正的用兵之道上面与完颜老哥他一较高低。
可惜的是,如果不是义父他老人家用兵的能力太强了,在军中的威望也太高了。
那么,他老人家也……”
张狂说到了这里之时,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蓦然间。
他忽的轻轻地摆了摆手,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陈年旧事,全都是一些早就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的陈年旧事了。
既然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柳明志看着张狂突然间的神色变化,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舅舅,那些本就应该随风而逝的陈年往事,不提也好,不提也好。”
张狂微微颔首,反手在车窗之上轻轻地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烬。
“是啊,不不提也好,不提也好啊!
志儿,关于老舅舅我对完颜老哥的评价,从老夫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往事之中,想来你应该就可以明白什么了。
既然如此,舅舅我也就不再过多的浪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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