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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唐学志和亲兵营抵达告成镇。
李大山和刘昌义得知唐学志来了,赶紧带着人从迎出来。
高成镇只是豫北地区一座非常普通的小镇。
镇子里不足三百户,外围用一丈多高的土墙围着,路面都是用青石板铺设,街道两旁的建筑不高,古香古色,透着沧桑的气息。
“老大,李自成就关押在东街的宅子里。”李大山很兴奋的开口。
此战击败了李自成的主力,抓到他,豫北的仗也快结束了。
从海峡岛出发援辽以来,将士们在外面已经一年多了,还真有些想家。
唐学志跟着他们,直接来到东街一座稍大一些的四合院前。
外面两个近卫军士兵把守,看到唐学志过来,士兵也赶紧见礼后开门。
四合院中间有一口天井,院子中每一个门都有士兵把守着。
李大山来到东边的大门前,让士兵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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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一个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他身着甲胄,脸型微长,虎目剑眉。
见有人来了,男子微微愣了一下,将脑袋转道一旁。
“见了大将军,还不站起来!”李大山喝斥一声。
那男子轻轻撇了唐学志一眼:“哼,什么大将军,我乃奉天倡义大元帅,大将军见了某,也要躬身拜见。”
男人的声音很大,却给人一种有意为之的感觉。
声音洪亮与特意提高嗓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奉天倡义大元帅,你就是李自成?”唐学志淡淡的开口。
李自成冷哼一声:“没错,你又是谁。”
说出这话时,他静静的打量着唐学志,注意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此人一身二品武官将服,器宇不凡,估计是王延臣或曹变蛟他们其中一个。
唐学志也打量了此人,目光最后落在了他的双手上:““我是唐学志,不过,我看你却不是李自成。”
“李自成”微微一愣:“某就是李自成,凭什么说不是,难道某一个大活人还有假不成。”
李自成表面上显得很淡定,眸子中却忽然闪过一抹惊诧稍纵即逝,只是一闪而过。
然而,就是这点短暂的惊诧,被唐学志敏锐的捕捉到了。
此时他更加笃定这个人绝非李自成。
“呵呵,你说你是李自成,我到要问问,你生辰几何,家中父母,何年何月何日生。”唐学志淡淡的笑着开口,面色温和。
“李自成”猛地一颤,心急的不行,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某为何要告诉你,罢了,某有些饿了,让人拿些酒菜来!”
“放肆,怎么跟将军说话的,信不信!”李大山抬手就想甩一巴掌过去,却被唐学志拦住了。
“将军,他,真是不是李自成?”听说这个李自成是假的,刘昌义也非常吃惊。
这不空欢喜一场吗!
李大山也是满脸的尴尬,本以为抓住了一条大鱼,还惊动老大亲自跑一趟,要真是假的可就尴尬了!
唐学志笑道:“李自成习武之人,常年征战,肯定皮糙肉厚。”
“你虽然长了些胡子,却身板娇嫩,说话嗓门虽大却完全没有武将风范。双手连茧子都没有,根本不是习武之人!”
只是样跟李自成长的有几分像罢了。
哗……
李大山整个人都呆住了:“你到底是谁。”
那个假李自成也是满脸惊愕:“不愧是唐学志,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接着他冷哼一声:“要杀便杀吧,无需多问。”
“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斩了!”
李大山气得身躯发抖。
马德,将自己骗了也就算了,还敢对大将军无理,找死!”
一队士兵从外面进来。
“算了!”
唐学志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都下去,然后对假的李自成开口:
“我看你也不像带兵打仗之人,如果猜的没错,应该还是个读书人。”
“危难之时敢假扮李自成,倒是有几分胆气,不管你是谁,我都放了你。”
“走吧!”
听到这话,李大山当场就懵了:“老大,这小子耍了我们,就这么放了,岂不便宜了他。”
“是啊,将军,当时若不是他,兄弟们也不会上当。”刘昌义也满脸的不愿意。
不杀都是便宜他了,怎能说放就放掉。
“我说放了他,你们没听见吗?”唐学志淡淡说道,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人有胆有谋,一个没打过仗的书生,居然骗过了李大山等人,绝非泛泛之辈。
说实话,唐学志也有招揽之心!
“你,你真的要放我走!”假李自成满脸的不敢置信。
心里在想,唐学志会不会说放他走,接着再身后放冷箭,将他杀掉。
“如果某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李自成麾下的谋士,李信吧!”唐学志背着手,转头看向了两门外。
李信很惊讶,唐学志竟然猜出了他的身份:“唐将军好眼力,竟然看穿了鄙人的身份。”
“不过,鄙人现在的名字,叫李岩!”
李信在杞县跟红娘子成婚后,为了躲避官府的追缉,改名李岩。
跟随李自成后,也一直用李岩作为名字。
啊!
李大山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老大也太牛了吧。
这都能看出来。
想到,这厮假扮李自成,自己都没看出来,老大却一眼瞧出他是假的,更是猜出了他本来的身份。
这就是差距啊!
李大山原本以为,自己的阅历和洞悉能力,最少不会比唐学志差太多,却没料到,光是这点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昌义也露出极为崇敬的目光。
在他看来,唐学志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
戴松则是又敬又畏,没有说话。
唐学志当然没有注意到李大山二人的神色,目光落在信身上:“李先生,在你离开之前,某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李信拱了拱手:“唐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李信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很客气,但眼神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似乎不太想跟唐学志说的太多。
“李自成大军被剿灭,已是大势所趋,李先生难道没想过,为自己寻个去处吗?不如到某这里来如何。”唐学志淡淡的开口。
很平淡,只是告诉他,李自成快要完蛋了,你该为自己想一条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