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扬心中尴尬咧嘴,敷衍答道,“我练的是玄华宗的《玄天经》。”
“嗯。”吴青茹微微点头,“玄天经还是不错的,当年华文栋靠此功法练至玄域境,威震一时。”
许扬曾听说过华文栋这个名字,好像是玄华宗很久以前的一名不世出的天才,也是宗门实力的巅峰,不过那都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了,早已身死道消,倒是和“太奶奶”一个年代。
吴青茹又问道:“你眼下所练的是何种灵术?”
许扬无奈,只得拿出唯一能“见人”的灵术来,“是雷泽灭行术。”
吴青茹仍是颔首,“天阶魂魄灵术,倒也凑合。这种灵术我也曾练过一阵,只是我魂力不强,也就放弃了。”
许扬诧异道:“太奶奶,雷泽灭行术应该只是高阶而已,还未到天阶。”
吴青茹瞥了他一眼,颇为得意道:“原来你拿到的只是‘小部’的雷泽灭行术,而我所知的则是‘大部’,确属天阶灵术。”
许扬眼前一亮,“这‘大部’、‘小部’又是怎么个说法?”
吴青茹缓声道:“当年创出雷泽灭行术的高人将灵术传给弟子,却发现竟没有一人能够完全练成。她细究之下才知,众弟子竟然皆是魂力平平,练天阶魂魄灵术太过吃力。
“于是她无奈之下对灵术最为困难之处做了删减,称之为‘小部’灵术,修习的难度立减。当然,这威力也降低不少,落入了高阶灵术的范畴。”
许扬点头,“原来还有此事……”
吴青茹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左右闲来无事,世孙若是想学,我可将这‘大部’雷泽灭行术教给你。”
许扬大喜,忙躬身揖礼,“多谢太奶奶!”
“嗐,你跟我客气什么?”吴青茹将他托起,笑道,“等回到了大罗山,你在你太爷爷面前要如何说呢?”
许扬当即拍着胸脯道:“自然是大赞太奶奶的好处!”
“嗯,乖!”吴青茹的老脸上笑靥如花,褶子都平展了不少,又道,“我看你临敌之时身形迟钝,应当没修过遁术灵术吧?”
许扬道:“硬算起来的话,我学过灵舞,其中有不少提高身法的技巧,不过遁术确实未曾接触过。”
吴青茹点头道:“既有灵舞基础,学起遁术来应当不难。我再传你一种天阶遁术,‘引风游天术’,在小范围能辗转腾挪极为迅捷,施展之后,同阶的对手很难摸到你的身形。”
许扬心中一动,这可是报名利器啊!自己能遇到这个‘太奶奶’,真是血赚不赔!
不过说起来自己根本不认识丰俊吾,以后如果能遇到他,一定要尽可能地劝说他与吴老前辈重修旧好。
他又想起那天吴青茹狠怼丰俊吾的场面,又是嘴角一抽,暗道:怕是真能说服丰俊吾,这位“太奶奶”也不愿认那个“糟老头子”是吾哥哥吧……
“我先教你‘大部’雷泽灭行术。”吴青茹打断了他的思绪,开始将灵术详细讲给他听。
她虽是浑浑噩噩,甚至连最爱的男子都认不出来了,但这些练了数百年的灵术早已深刻在心底最深处,几乎不用过脑子就能倒背如流,是以说得没有半点儿遗漏。
许扬自是受益匪浅。他练过“小部”的雷泽灭行术,此时学到完整版,几乎是瞬间就能明白其中的精妙之处,不禁连连点头。
而他的魂力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超过修习这灵术的要求一大截。到了月上三竿之时,他已能释放出一道极为凝实,包裹着强大魂力的细小“雷芒”来。
那“雷芒”不仅比先前的雷泽灭行术威力强了近十倍,而且克服了其最大的一个缺点——飞行速度太慢。
他虽然还远未掌握“大部”雷泽灭行术,但“雷芒”射出的速度已比先前快了数倍。按照他的估计,练成之后速度至少能提高三四十倍,变得极难闪避,成为自己真正的杀招!
彻夜无眠。
直到窗外传来鸡叫声,许扬才停下了灵术的修炼。这一晚上工夫,他便已掌握了“大部”的接近三成,连吴青茹都不住地赞叹“世孙好天赋”。
许扬见瑶池仍在凝神修炼,便嘱咐吴青茹让她待在屋中不要出去,自己则按照昨日长澈的要求,朝村子南边走去。
待旭日东升,他举目望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平坦的晒谷场,场中摆着粗木、石锁等物,还有几方简陋的灵阵。
已有三四十人聚于场中,不时传出吐气发声的呼喝,或有兵刃交击的脆响声。
昨日与长澈同去寻找许扬的那名兵卒看到许扬身影,远远招呼道:“许扬老弟,这边!”
许扬也朝他微笑点头,快步走到近前,握着手腕行礼道:“青羽大哥。”
“先去管伍那边点卯。”青羽拉着他来到一名中年男子面前,向后者介绍许扬一番。
那管伍也就随意点头,算是点过名了。而后青羽又向许扬介绍护村队的其他人,“这是灰木大哥,这是庭门叔,这是……”
许扬正与众人点头示意,忽听到长澈的声音,“队长到——”
护村队的人立刻停止喧闹,歪歪斜斜地站成了三排,不过眼神倒是都充满了精光,望向队长红菱。
那红菱约莫四十来岁,方脸大耳,身体极为壮实,在众人面前站定,吐气开声道:“都到了吧?”
几名管伍忙上前握腕道:“人已到齐。”
“好。”红菱点头,神色变得肃然,“近来村子附近的情况大家应该都清楚,乘黄群越来越多,咱们护村队务必加强戒备,万不可掉以轻心!
“村长昨日已与我一同请出了‘镇器’,如若妖兽群再如半个月前那样强攻村子,你们便上前将其拖住,而后使‘镇器’击杀!”
众人听到“镇器”二字,立刻精神一振,“可算是要动用镇器了!”
“这样便不会有人被妖物所害了!”
“哎,若是上个月便用镇器,我那表侄儿也不至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