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腮女子砸吧着嘴,道:“也不知这姓许的小子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竟令三圣五宗拿出这么大手笔来满世界找他。”
就在此时,店掌柜的小布跑了过来,赔笑道:“客官,对不住,上房已经没了。现在店里仅剩一间杂房。”
三人立刻停止交谈,挎盾的女子瞪眼道:“杂房是什么东西?”
“就是……”店掌柜想了想,朝后院示意,“要不,您跟小的来看看吧。”
三人随她来到后院,又从正屋旁绕过,在貌似柴房的地方停下。
掌柜的指着柴房旁边一间烂木板钉出来的小间,道:“就是这里。外面看着虽不起眼,但里面收拾得极为整齐。”
背铜鞭的女子当即怒道:“你这不是鸡舍……”
长发女子将她拉住,对店掌柜道:“算了,就这儿吧。”
“好嘞。我让人给您送热水来。”店掌柜转身离去。
长发女子进了屋,返身掩好房门,道:“城里涌入上万人,哪家客栈都差不多,左右凑合一晚便是。”
凹腮女子在四尺来宽的床上躺下,伸了个懒腰道:“希望能让咱们撞见那个许扬吧。元天宗可是悬赏了两千刻清灵液,啧啧,要是有了这笔钱,咱们姐儿仨下半辈子可就滋润喽。”
长发女子瞥了她一眼,招手道:“老三,别躺着了,先给冰钥鼠喂食。”
“哦,这就喂。”老三揉着脖子坐起身起来,从随身的圆盾后面变戏法儿似的摸出一只小笼子,里面的东西发出“吱吱”叫声,竟是只巴掌大的浅蓝色小耗子。
凹腮女子又从怀中取了几片“干灵芝”放在手心,将小耗子的笼门打开,让它在自己手掌上进食。
背铜鞭的女子笑道:“老三,这几天都指着它找人,你可别吝啬灵力啊。”
“知道了。”凹腮女子点头,手掌上散逸出的灵力更多了几分,那浅蓝色的老鼠立刻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咀嚼的速度也跟着快乐起来。
凹腮女子摸着它的皮毛,认真道:“冰钥鼠,这次你若是给我找到许扬,往后灵药随便吃……”
那妖鼠听到“许扬”二字,却立刻停止进食,用后腿人立而起,耸着小鼻子朝空气中用力嗅了一阵,突然从她手上一跃而下,“滋溜”钻出窗外。
“诶!别乱跑!”屋中三人皆是吓了一跳,紧跟着追出屋去。
冰钥鼠蹿到客栈的院中,又是上下闻了闻,转头跑向一旁的柴房门口,转头对着凹腮女子“吱吱”急叫。
背铜鞭的女子诧异道:“老三,这家伙是怎么了?附近有公耗子?”
“什么耗子?这可是极为罕见的冰钥鼠,哪儿那么容易再遇到一只。”凹腮女子眯眼道,“看它这架势,莫不是发现了许扬的踪迹?!”
她们离开宗门之后,先去了趟玄华宗,设法让冰钥鼠在许扬住处仔细闻了他的气味,这才出发找人。
冰钥鼠虽只是一种低阶妖兽,但嗅觉极为敏锐,加之记忆里超群,闻过的东西三五个月之后都能从十多里外找出来。
先前凹腮女子用训练过的方式,命令它寻找许扬的气味,方才说出“找到许扬”之语,妖鼠便开始了找人模式,没想到竟真的有所发现。
三名女子小心推开柴房的门,跟着冰钥鼠进了屋,各自手持灵纹器,凝神戒备,却发现这里只堆着大量杂物,一股发霉的味道,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凹腮女子没好气地瞪了妖鼠一眼,“发什么疯?再敢乱跑,饿你三天!”
长发女子示意她噤声,道:“或许是那许扬来过此处,看看能否找到他留下的物件。”
其余两人点头,开始趴在地上一寸寸地搜索。
片刻,冰钥鼠见主人仍在漫无目的地乱翻,记得咬住她的裤脚,拼命向柴房最里面的一个破柜子拖去。
“嗯?”凹腮女子一怔,向两位大姐示意,低声道,“难道在那柜子里?”
她们小心来到柜子前,探手去拉柜门,却发现那柜子如同铁石,竟纹丝不动。
“有古怪。”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汇聚灵力,同时用力,就听到“噗”一声闷响,破柜子上浮现一片灵纹,产生了巨大的反震之力,将她们震得倒退几步,险些站立不稳。
长发女子眯眼道:“有人在此设下了禁制。老二,你对灵阵一途最有研究,去想想办法。”
背铜鞭的女子应了一声,趴在柜子上仔细观察良久,从怀中取出一瓶清灵液,缓缓倒入柜门的一角。
凹腮女子忙道:“二姐,你怎么还给它加清灵液?”
“呵呵,我这是从这灵阵的‘破位’贯入能量,引得阵中灵力逆流,再有几个时辰,这灵阵便会自行崩溃。”
“二姐果然好手段!”
“倒也没什么。”背铜鞭的女子笑道,“布阵之人似乎颇为匆忙,这禁制虽极为强大,估计三海境都难以硬撼,但却太过简陋,不难找出破绽。”
果然,她话音刚落,那柜门上的灵阵便一阵晃动,发出“咯吱”轻响。
背铜鞭的女子道:“耐心等一会儿,天亮之前当能破开。”
很快,那灵阵再次晃动,散发出的光芒明显弱了几分。但就在此时,柜中突然传出渗人的阴冷小声,旋即从柜子里传出“嘭嘭”两声巨响,如有惊雷在里面炸起。
“这里面有人?”长发女子吓了一跳,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难道是许扬?”
“不无可能!”凹腮女子瞥了眼激动不已的冰钥鼠,对另两人道,“方才的巨响肯定会引来旁人,咱们合力砸开柜门,将他带走!”
“好!”
三人当下各自施展最强的攻击灵术,瞄准柜门的转轴,不惜灵力地猛砸过去。
数击之后,柜中又是一阵巨响,柜门上的灵阵轰然破碎,早已腐朽不堪的柜子立刻四分五裂,一个形容惨淡的女子身影出现在满地残骸之上。
“不是许扬?”长发女子一愣,盯着面前之人道,“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