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扬将“九命聚形丹”塞在皇甫伯翰手里,温柔而笑:
“要说起来,能得到这丹药也有师姐你的一份功劳。况且师姐不是要在这次宗门较技取得前三吗?如果等上几年才把伤养好,还如何去争那奉天令?”
皇甫伯翰摩挲着疗伤丹药,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历经这么多生死险境,许师弟竟还记得自己要赢得奉天令的奖励“返荫丹”之事。
毕竟下次能见到珍贵无比的“返荫丹”,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而这却几乎是改变自己体质的唯一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仰面望向屋顶,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哽咽道:
“许师弟,大恩不言谢!左右我已欠你太多,便再多欠你一次吧。希望以后上天能予我机会,让我能回报你一二才好。”
许扬摆手,和煦笑道:“师姐说的哪里话,你快去服下丹药,安心养伤,尽快令伤势复原,咱们还要一同参加宗门较技。”
皇甫伯翰用力点头,遂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去了自己房间,只怕再耽搁须臾,眼泪便会溢出来。
许扬看向一旁怔怔注视着自己的小茶,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眉眼里尽是笑意,道:
“最近一直奔波厮杀,你还不去好好休息一下?”
小丫头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好半晌后,方点头道:“那师兄也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能返回玄华山了。”
她随即推门离去,心中只觉自己的师兄为人慷慨又温柔,对同门和朋友更是极为关心爱护。那么珍贵的丹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送给了皇甫师姐。这样的人品简直世间少有,而他相貌又那般英俊潇洒,如此品貌完美之人,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知为何忽生出一种惘然的情绪,好像心底有个小人儿在隐隐地说,不可以,不可以让师兄被别的女子抢走……
“别的女子?”小茶咬紧下唇,又忆起适才师兄对皇甫师姐那副和蔼、关切的模样,只觉得心中酸涩极了,甚至不希望他们两人再见面。
“我这是怎么了?”她用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师兄和皇甫师姐的事,但仅仅一小会儿,师兄的音容笑貌便又浮现在眼前,惹得她小脸微红,忙集中精力开始修炼功法,这才略平静了些。
许扬根本不知道小姑娘的别样情愫,先在房中运转了一个周天的功法,星莉的魂魄碎片所化的狂暴灵力已几乎全部炼化了,只觉得体内平静了不少,那种经脉撕裂的感觉也彻底消失。
他感受着被灵力滋养得极为强健的灵脉,不由感叹:
“看来这次算是熬过来了。虽是在阎王殿里走了半圈回来,倒也因祸得福,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工夫,至少抵得上正常修炼几年的收获。”
他又忆起师父给自己的那件“玉罗山”,不禁微微一笑,翻手从乾元袋中将“小茶碗”取出,将灵力注入其中。
来时的路上,沈千穆已大致跟他说了炼化灵宝的要诀,此时随着灵力进入玉罗山,那灵宝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并生出一股抗拒之力。
许扬心中暗惊,从灵宝中涌出的力道极为强劲,自己拼尽全力也就能勉强压住而已,难怪说没有七脉境修为,根本别想能催动灵宝。
随着他的灵力逐渐深入,约莫一个时辰工夫,终于充满了整个灵宝。
随即,许扬便感到灵宝里如同有人对自己呓语一般。
他立刻按照沈千穆的叮嘱,集中精神,令自己表现出极为稳定、坚毅的态度来,同时以灵力不断安抚玉罗山。
又是半个时辰,那灵宝的抗拒之力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许扬极为亲昵的波动。
“成了!”他心中大喜,当下试着驱动玉罗山,却不料一个念头刚出现,那“小茶碗”便瞬间涨大了百余倍,如同一座小山般,霸道地将屋中的桌椅、床榻全部挤成碎片,又把房门撞倒,这才终于止住。
许扬吓了一跳,眼见灵宝就要将门框都一起压塌,忙招呼巨大的“茶碗”后退,谁知一阵呼啸的风声从面前划过,接着“轰”的一声,房门对面的墙壁被轻易砸破,砖瓦飞入墙另一侧的屋中,发出“扑通”声响。
“竟然威力这么大?!”许扬极为小心地收起灵宝,总算没再出什么差错,忙又苦着脸去看邻居的情况,就见墙壁的大洞对面,一只大木桶中正坐着一名未着寸缕的女子,似乎是在沐浴。
那女子头顶上的砖块滑入水桶中,又发出“扑通”一声。
她脸色铁青,正要发飙,便看到一名绝美的男子站在墙的另一面,通过巨大的破洞怔怔地望着自己,顿时大囧。
她惊慌失措地拉过一条浴巾将自己身体裹住,忙不迭地朝许扬躬身道歉,“是许公子……在下实在是无意为之,多有冒犯,还请许公子见谅。”
她见许扬瞪大了眼睛呆望着自己,立刻脸色发白,简直要哭出来一般,拼命哀求道:
“许公子,您要我怎么着都行,可千万别将此事说出去,否则李校尉必会将我当做婬棍论罪的……”
原来是南军的将士。许扬颇有些遗憾地侧过脸去,心中叹道:身材样貌都还不错,就是动作也太快了点儿,哥刚才看到一眼而已,不过瘾哪……
他“大度”地摆手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女子立刻千恩万谢,“许公子大义,在下没齿难忘。您且稍等,我换身衣服便来将这些瓦砾收拾好,别垫着公子的秀足了。”
次日一早,李若珊带着南军一众军官将许扬等人送出馆舍,一路嘘寒问暖,待到了大门口处,她又指着身后的大车,对众人道:
“许公子,几位仙师,这是在下为诸位准备的日常用度之物,还有将士们的一点儿心意,还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