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玉社成员皆是埋头苦记,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方才许扬所说的一切,对她们来说简直太“魔幻”了。
几人心中不住地默念着:还能这样?!那样也行?!
等交待完了玉社今后一段时间的运营方案,许扬又叮嘱道:“这个月要投入大量成本出写真集之类,我就不拿分红了。
“往后每隔半个月,就要把玉社的详细账目向我汇报一遍。
“如果严格按照我说的执行,下个月至少会有上百清灵液的纯利。”
众人认真点头,随后又与他商量了一些玉社的琐事,便起身告辞。
典青刚走出几步,忽而转了回来,从身上取出一张灵纸递给许扬,“许师叔,方才说的事情太多,我差点儿把这个给忘了。”
许扬接过那张纸,铺开一看,有些诧异道:“这好像是鸿云峰的地图?嗯,极为详尽,连树洞都标出来的!你给我这东西做什么?”
典青回道:“回许师叔,此图夹在上次您交给我的灵纸之中。弟子以为是您不慎带出来的,这才拿了回来。”
许扬暗道:那些灵纸是上次从“贼王”董盛手里所获,看来这地图应该也是她的。
他前后翻了翻,却在地图右上角发现了一小块线条繁复的印记,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
典青凑了过来,思忖道:“这好像是种‘灵绘’的技巧,且让弟子细看。”
她拿过地图,对着那片印记就,随手在一旁的墙上用灵力临摹起来。
她钻研丹青之道十多年,对这些纹路、印记之类有特殊的癖好,一直仔细刻画了近一炷香时间,画得和地图上几乎一模一样。
图案还是图案,什么也没发生……
典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或许就是普通的印记,弟子看走眼了。”
……
瑞逸峰。
几名女弟子正眉飞色舞地边走边聊,竟全然没注意到庞师伯从身旁经过。
“诶,你们听说了吧?那左玉秋竟当着数千人,将许师叔挡在了山门处。”
“这事儿你就得问我了。”一名矮个弟子洋洋得意道,“我一早就去了山门前,所有事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哦?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说许师叔还跳了段灵舞,是不是特别的,啊?”
“那是当然,”矮个弟子当即满脸陶醉状,“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本非人间该有啊……
“啊,继续说经过。左玉秋将元长老和吕长老拦住,硬诬许扬‘诓骗宗门,欺师灭祖’……”
庞德飞听到“许扬”二字,当即脚下一转,远远跟在了几人身后,竖起耳朵细听。
十多天前,她做了万全的准备,趁夜色摸到鸿云峰,准备对许扬下手,却尴尬地发现,整座山峰上几乎空无一人。
次日她找人打听才知,鸿云峰新老弟子都已外出历练,仅留下数人,带着一群外门弟子守山。
她方才得到信儿,说有大批鸿云峰弟子返回宗门,这才重新打起精神,谋划再次动手。
就闻走在前面的年轻弟子道:“……左玉秋正洋洋得意,却见许师叔出招了!
“看似寻常的灵舞而已,射出了三支灵箭。那左玉秋竟敢托大,不躲不闪,似乎是打算硬接。
“谁知就在此时,曹师祖突然纵身而出,挡在左玉秋面前……”
“曹师祖?”有人问她,“哪个曹师祖?”
“嗐,就是空清峰主事,曹杉曹师祖。”矮个弟子被人打断,有些不满地瞥了那人一眼,继续道,“结果,从许师叔放出的三支灵箭当中,突然有一道黑影激射而出!
“那黑影迅猛异常,威力骇人,竟将曹师祖手掌瞬间洞穿!曹师祖无奈,只能祭出自己最强的灵宝浮光玉,才勉强将那黑影挡住……”
“嘶——”几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一名新入门一个多月的年轻弟子,竟将一峰的主事逼到如此境地!这许师叔究竟有多逆天的修为啊?!
就连庞德飞也是心中一惊,曹杉那可是七脉境后期修为,实力甚至强过自己。
这许扬还真是不世出的天才!连曹杉都能击伤,若换做是自己,恐怕……
她又暗自庆幸,还好十多天前没撞见许扬,否则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
好在这十多天来自己又制出三份“那东西”,她下意识地按了按怀里的玉瓶,才又找回了自信——不管你许扬有多强,即便有灵宝在手,但面对“这东西”时,也定无还手之力!
曾经有七脉境极致的强者都死在我这种秘术之下,许扬今晚必死无疑!
“许师叔实乃天人也!”一名年轻弟子感叹道,“不论是样貌、身段、舞姿,还是这实力,都不是凡人可及……”
“唉,他一个弱男子却如此优秀,可让我们这些女人怎么活啊?”
“依我看,就算那个柳文,应该也不是许师叔的对手。宗门年轻一代最强男弟子的名号要换人了。”
“哎,要是能娶到许师叔这样出尘若仙的绝世男子,便是死了也值得……”
“你少做梦了吧!得三圣五宗的年轻一代最顶尖的天才,或许才能入许师叔的眼……”
几名年轻弟子仍在滔滔不绝,但庞德飞已经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了。
她当即返回了自己住处,开始凝神打坐,尽全力让自己达到最好的状态,以求能在晚上一击得手……
入夜。
许扬停下灵舞的练习,疲倦地砸了咂嘴,“本来想着中午还能吃上宋璇的午饭……可能是她刚从异境回来,太累了吧。”
他无奈施展起辟谷术,腹中饥饿感顿消,而后喝了瓢凉水,只觉嘴里要淡出只鸟来。
他也是折腾了十多日,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于是早早停下修炼,进屋上床。
临近丑时,一道黑影从鸿云峰山间的密林中探出头来,没发现有巡山的踪迹,立刻施展着隐匿术,闪身来到一块巨石后面,再次小心张望。
如此谨慎地攀爬了一个多时辰,她终于在夜幕中看到了不远处那座早已踩好点的石屋。
她按捺住心中的紧张,收敛气息,身形一晃间,人便已到了许扬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