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鹜眼眸低垂,目光复杂,“筠卿有想问的,都可以问。只是若然涉及白鹜不得已的隐情,答案怕是仍然不能叫筠卿与鄞诺满意。”
温小筠伸手按住白鹜的手臂,“白兄,在问之前,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句,我和鄞诺如果真的怀疑你,提防你,就不会把这些问题明面化。因为如果你真的别有用心,完全可以随便编个谎言欺瞒过去。
不仅不会查到真相,反而叫那个不存在的别有用心白兄防备我们,对付我们。
事实上,我和鄞诺对白兄你只有疑问,没有怀疑。疑问是因为不够了解,怀疑却是因为没有真正信任你。
对白兄坦白的讲出疑问,反而是一直以来都深信着你的表现。
因为我和鄞诺都知道,这世间最难有的就是理智的信任,最难于就是交心的知己。”
白鹜的目光变了又变,看着温小筠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脸色瞬时惨白一片。
见白鹜整个人忽然变得不对劲起来,鄞诺最先起了戒心,他不动声色的望温小筠这边移了些许,手也慢慢的按在了腰间悬挂的配刀之上,屏住了呼吸,调动起周身内力,随时准备护住温小筠。
低着头的白鹜忽然发出了一声呵呵的怪笑,笑得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
鄞诺手臂肌肉顿时虬结而起,他在白鹜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冰寒的恶意,凛冽的杀气,仿佛寒潭浸冷冰,叫人没来由的冻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白鹜,他甚至不确定凭着白鹜的武功,这般丧心病狂式的状态,他到底能不能敌得过。
可是这个想法刚一出来,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白鹜只是发出一声冷笑而已,自己竟然连丧心病狂这种恶毒的词语都用上了。
这实在叫人感到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车里三人忽然之间就陷进了一种恐怖而怪异的气愤之中。
白鹜的笑声却越来越大,由一开始的低声苦笑,变成了最后的切齿冷笑。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刀子一般死死的盯住温小筠,整张脸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有半点温柔,也不见半点和善,变得狰狞凶狠了起来,“可如果我就是那个别有用心的竺逸澜呢?如果白鹜从来都只是个自欺欺人的虚假幻影呢?如果从一开始的遇见就充满了阴谋和诡计呢?如果你们的‘疑问’从始至终都是相信错了人呢?如果我本就应该是个被你们怀疑的人呢?”
他的语速越说越快,说到最后竟然激动得反手扳住了温小筠的手,另一只手则凶恶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如果说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抱有非分之想呢?不管你是男是女,或者不男不女,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即便不为我做事,也不会离开我,忤逆我呢?!”
“白鹜!”鄞诺顿时就急眼了,一把抓住白鹜掐住温小筠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掰开他的手指,“白鹜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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