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小筠的话,符云朗立刻接口道:“温书吏这番推断,可有什么凭证?”
温小筠抬起头,唇角微弯,目光炯炯,兴趣盎然的环视众人,“证据马上就会有。”
符云朗疑惑的皱了皱眉,没有继续问下去。
因为他知道,不用自己问,此时的典史杨洲就会气急败坏的继续问下去。
果不其然,一旁的杨洲直接被温小筠这句话给气乐了,他摇着后槽牙,目光阴狠的瞪着温小筠,“没有证据,就敢信口雌黄,你是没读过《凤鸣律》,还是根本就不识字,以为你这般构陷行径不犯法吗?”
温小筠略略躬身,抬眸直直迎住杨洲射来的森锐视线,脸上半分畏惧都没有。自信淡然,沉着冷静,“回杨大人的话,属下之所以能判定鄞捕头抓的那些人不是山贼,是因为鄞捕头把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里面处处都有贼人真正身份的线索。只要对此稍加审讯,自然能得到事情的真相。
当然,更重要的是,属下对案子的猜测并不是主动要谈的。全因为符大人要属下谈谈对案子的看法,属下才特别谈及的。
按理说,属下的推断无论正确与否,都只是属下的猜测,算不得犯法。”
杨洲从鼻腔中又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本官真是小看你了,只不过这一句话,就把你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温小筠又紧紧盯了一句,“虽然原则上属下按照大人们的要求,尝试推断,没有任何要承担的责任。但是属下此时敢对两位大人保证,属下的推断,绝对不会有错。若然真的推错,属下愿意承担任何责罚,哪怕是被下入狱,属下都敢应承。”
符云朗可不愿意看到温小筠受到惩罚的样子,他连忙摆手,打起了圆场,“温书吏,话也不好说的这样满。是本官叫你说的,无论对错,自有本官分辨,怎么可能要去惩罚你这样一个小书吏呢?”
“符大人,杨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才继续说道:“温书吏可是从兖州府调下来的红人。这样的人才若是草率推断,冤枉了好人,造成的损失,将会是无以弥补的。既然他今天敢立这个军令状不妨就应了他。”
“这···”符云朗沉吟着迟疑了一会儿。
连军令状这种要命的字眼儿都出来了,也就意味着温小筠的性命着实进入了巨大的威胁之中。
可是叫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本该滴水不漏的温小筠,此时直接扛下了杨洲那一伙人对她释放的全部恶意。
“符大人,”温小筠语声平缓的说道:“属下愿意承担推断失误的所有责任。”说着她又抬起头,望向旁边的杨洲,“杨大人,为了证实属下所说的话,属下恳请现在就派出鄞捕头对那六个贼人进行讯问。而属下一定能够在鄞捕头审讯得出结果之前,说出这番猜测的真正依据。”
按照道理,对于这样一个十分有针对性的意见,杨洲一定会第一时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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