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兄,你可好些了?”符云朗关心的站起身走到温小筠近前帮她轻轻拍着背。
温小筠赶紧直起身子,摆手推开符云朗的手,勉强的笑了笑,“小筠没事,符兄别担心。”
符云朗这才收回手,虽然往后退了半步,脸上却仍满是关心的表情。
温小筠抬手虚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这才将话题又拉回到正事上,“符兄,现在时间这么紧,要想在一个月之内全部完成,小弟急需要帮手,哪怕再多一个书吏也好。符兄在滕县这么久,可还有什么信得过的人能派来帮衬小弟一把?”
听到这话,符云朗脸色登时一变,仿佛心虚般的又后撤了半步,有些结巴的回道:“呃···这个···”
温小筠疑惑的看着他,“难不成符兄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是碍于杨典史的干涉?”说着她又宽慰着的说道,“若是因为杨典史,符兄不必担心。今日干活时,我对外装着笨一些,累一些就好了。那些任务对于别人来说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莫说一个人,就是三五个人一起做,一个月的时间都很紧张。我多多示弱一些,到时您只派来一个打下手的书吏,不仅合情合理,也不会叫人怀疑。”
符云朗皱着眉转过身,抬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一手拿起桌上书本,沉吟着说道,“呃,云朗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云朗的意思是,自从上次吃了轻信于人的亏后,云朗便对衙门里的所有人都起了戒心。这次的任务这般重要,一时间实在找不到可信的人来帮温兄。”
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急急抬起头,望着温小筠眨巴着两只闪闪亮的大眼睛,“要不云朗来帮温兄整理文件吧。虽然比不过温兄的本事,但云朗自信还是能抵得上一两个书吏的。”
这话差点没吓得温小筠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她用力顺了一口气后赶紧拒绝道:“不可不可,符兄,这次两个任务不仅重要非凡,难度又十分大。没有人干扰,咱们都不好干。一旦符兄亲自下场来帮小筠,杨胡两家一定会紧张戒备起来。
他们最怕的就是我和鄞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跟大人走的这般近,他们一定会多想。
到时候如果再给咱们增加点别的绊子,一个月内完成所有任务的计划基本就算彻底泡汤了。”
“那这又要如何是好?”符云朗自责的皱起眉,攥着文册的手死死收紧,“难道那些文案工作就要温兄一人为之?”说着他略略抬眼,有些心虚的看了温小筠一眼,“别人肯定不行,不过温兄是我凤鸣第一少年天才,是不是也能创造旁人远远做不到的奇迹出来?”
温小筠好悬没被符云朗这句话给气死,一口老血就憋在胸腔中堵得慌。
这下她终于明白符云朗为什么会在滕县混得这么惨了,她就说凭着之前他的讲述里的那个光辉形象,不至于叫一帮子县城小吏整得这么惨。
当然,虽然这个县城也的确是不一般的不简单。
像是看出温小筠眼中的嫌弃之意,符云朗顿时羞红了脸,“那个,都是云朗无能,没能在滕县创出什么局面来,才叫竹筠兄要替符某收拾这么一大片的烂摊子。人力方面,云朗在人力上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有些家底。竹筠兄先拿着,防备着以后查案打点周全。”
说着他抬手拉开抽屉,从其中取出一袋早就准备好的银钱,放在桌子上推给温小筠。
温小筠嘴角不觉抽了抽,看着那个由蓝色锦缎缝制的钱袋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虽然查案需要钱,但是也没有道理总叫人那私房钱往上贴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符云朗自己就是县令,他应该也没法找别人报销了。
看着温小筠犹豫的样子,符云朗生怕她生了误会,苦笑着解释道:“温兄不要怕,符某人虽然无能,但是清廉自持这方面绝对把握得住。除了县令应当的份钱,符某人从没拿过滕县一分一厘。这些都是家中父母怕云朗在外吃亏受罪,专门给云朗准备的私房钱。”
温小筠将那钱袋子一把推了回去,果断拒绝,“云朗兄,你的心意竹筠心领了。这些事就交给竹筠与鄞诺来办吧。
我们既是皇甫女侠搬来的帮手,为的就是要给云朗兄排忧解难。”
听到这番话,符云朗眼泪瞬间含在眼眶中转圈圈。他望着温小筠,一时间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
温小筠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当然,咱们都是凡人,查案拼命是肯定要拼命的,可若拼尽全力,也没能完成任务,折在了半道上,也是正常情况,云朗兄也莫要期望过高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