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对面赌输了男子血腥而残忍的宰杀了自己的鹌鹑,王成吓得仓皇的躲到了温小筠身后。
白发老者见了,目色平静的伸出手,又将王成从温小筠身边拎了过来。
温小筠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面前血腥的场面上。
她冷眼瞥了一眼那个输了的男人,忽的发出了一声冷笑,“可惜啊,又是可笑。”
对面男人本来就急红了眼睛,如今又听得她出言挖苦,顿时就有些急眼了,抬手指着温小筠的鼻尖,恶狠狠的咆哮道:“即便你赢了,也没有资格干涉本大爷杀谁,打谁!你在事逼儿哄哄的小心本大爷下一个要打死的就是你!”
左右两边人看到这一触即发的关键情形,立刻上前拽住了那男人劝架,“大少,消消气。”
王成看着左右围上来的凶恶目光,越发胆小,最后索性直接抱住了白发老者的胳膊。怯怯的退后几步,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面对那男人的厉声威胁,温小筠却全然不惧,她昂首向前,“叫在下觉得可惜的并不是公子你。在下只是觉得自己可惜而已。”
那男人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温小筠一眼,狰狞的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怂的嘛,这么快就给爷爷跪下了?”
温小筠无所谓的耸肩一笑,“在下可惜的是,如果公子你的那只鹌鹑没有死,在下愿意用一百两将其买下来。”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那男人也是一愣,随即轻蔑的嗤笑一声,“你说这话是糊弄鬼呢吧?只要斗鹌鹑的人都知道,即便再厉害的鹌鹑,叫别的鹌鹑正面啄伤了,胆子也就破了,再也上不了斗场。一百两银子买一只废物鹌鹑,你是想炖出什么裘货儿来一起吃了吗?”
听着男人嚣张的笑声,左右围观的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温小筠目色却是越发的自信。
她拎起自己的鹌鹑笼,将里面的鹌鹑展示给众人看,“都说能斗的好鹌鹑,可遇不可求。有多少好把式,抓了无数的鹌鹑,调教了无数,也碰不上一只极品的。
就更不要说咱们再赌斗场看到的这些普通鹌鹑了。
可笑人们却是用这些普通鹌鹑的习性,去猜测推演好鹌鹑的脾性。
难得一见的极品鹌鹑,也许会瘦小,也许会难看一些,但是性子却是一等一的刚烈。
它们偶尔有输掉一局,但只要养鹌鹑的人细心教导,后面也会变得越来越厉害。”
说着温小筠抬手指向人群里的客店掌柜,“认识我家公子的人都知道,他曾在这位掌柜手中买下一匹又弱又残的鹌鹑。而我们这只鹏首,也正是其中之一,一开始它表现的也很普通,甚至斗输过,不过回去经过高人好一番调教后,便又重新捡起勇气,越多越勇,越多越厉害。
而就在刚才,在下看到我家几乎已经进入全盛状态的鹏首竟然也被公子的鹌鹑压制住了开头。
这样厉害的鹌鹑,只要经过一番好调教,一定能成为真正的凤种,甚至是最后的凤首。”
说着温小筠望着斗场那只血淋漓的鹌鹑,目色越发凝重,“只是可惜,到底晚了一步,就叫这么一只好苗子这样错过了。”
说完,她从刚刚收入的赌资中拿出一小块碎银子,抛给了那名艳丽妩媚的骰娘,“劳烦姑娘,派人把这只未成的凤种好生埋葬起来吧。也许在下与自家公子可以多少得些善缘,未来能够寻到一只真正的凤首鹌鹑。”
这番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被深深的震慑到。
这样想来,那刚才直接砍杀了男人真是倒霉催的,最少最少也损失了上百两银子。
而那个男人连并着最初的客店掌柜,都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变了脸色。
听到这里,他们后悔得恨不能上前捧起那只死乌鸦,想尽一切办法将它救活。
而此时,一切的始作俑者,温小筠却带着自己的鹌鹑笼子,走到了下一个摊位前。
撇去那些六亲不认的赌徒们不说,温小筠就只想尽快找到靠谱的方法,去找出骰娘子的隐身之所。
王成对于温小筠说的话没有半分怀疑,屁颠屁颠儿的跟在后面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白发老者则亦是一如既往的跟在二人身后。
“这位公子请留步。”正当三个人大咧咧往前走时,一个甜甜糯糯的轻柔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这一声不要紧,一下子就把王成吓得了一趔趄。
温小筠提着笼子倏然转头,“骰,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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