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用眼光点了一下躺在草丛中软竹笼里的鹌鹑,“小弟就只要那只鹌鹑。”
温小筠眉梢微动,鄞诺这话大有深意。
王成也转头看了一眼那只鹌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在下这条命都是兄台救下的,一只鹌鹑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鄞诺点点头,“那这只鹌鹑先交给我帮你调教调教。”
王成有些惊讶的问,“鹌鹑还要怎么调教?”
温小筠也跟着好奇起来。
“表弟,”鄞诺十分不客气的吩咐着说道,“去把那只鹌鹑提来。”
温小筠:···
表面上叫着表弟,但是鄞诺的语气分明是在指派下人。
哼,要不是这些民俗知识她不太了解,她一定不会叫鄞诺这般嚣张。
温小筠在心里发着狠,表面上还是乖乖的上前去捡回竹笼。
“喏,”提着竹笼子走回来,温小筠一把将鹌鹑递到鄞诺面前。
鄞诺点点头,打开笼子,自顾自的说道:“刚捉来的鹌鹑,是不能斗的,还要经过把。只有把熟了的鹌鹑才能拿出去斗。”
温小筠疑惑的问道:“什么叫做把?”
王成也跟着不解的望向鄞诺。
鄞诺勾唇一笑,“把,就是调教,就是训练。把玩熟以后,即便将鹌鹑放于手背它也不会飞去,这时才能考虑和别的鹌鹑一争高低。把时不时地将鹌鹑从笼子里掏出,握在手里。别看这“握法“也有一些套路。鹌鹑头必须卡在拇指和食指中,两条腿从无名指和小指中露出,短短的尾巴卡在小指后。这样,鹌鹑很舒服又不至于跑掉。”
说着鄞诺一手照着自己的说法拎着鹌鹑,一手又朝着王成一摊,“谷子有没有?”
王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想起自己腰间荷包里还真有,立刻摘下荷包递到鄞诺面前,“我都差点给忘了,自从买了鹌鹑,我腰里就总带着谷子。”
“把谷子倒出来。”鄞诺头也不抬的说。
王成立刻在手心里放一些谷子。
鄞诺先是把谷子递到鹌鹑面前,让鹌鹑叨食。
又说道:“要是估摸着鹌鹑口渴了,就要用主人的唾液作为鹌鹑的饮料。每隔两刻钟喂食鹌鹑一次。这样,在主人的精心调理下,鹌鹑渐渐膘肥体壮,也渐渐地与主人熟悉起来。”
温小筠关切的问道:“可是咱们没有什么时间再去好好调教这个鹌鹑啊,现在再调教,还来得及吗?”
鄞诺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他当然明白温小筠说的。
他们必须要在三日内回到兖州府,这点时间又要斗鹌鹑,又要查案子,根本时间再去从头调教小鹌鹑。
“的确,现在时间不允许细致的从头把鹌鹑,”鄞诺沉声说道,“不过我倒是还有一点绝技,应该可以用得上。”
说着鄞诺单手提着鹌鹑就开始朝着树林另一边走去,温小筠和王成对视一眼,也好奇的跟着走去。鄞诺先是在林中找了一棵柳树,寻了发青的柳枝砍了一小条。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要单独调教这只鹌鹑。”鄞诺一面说着,一面转出圆筒形的树皮,又用小刀削了几个孔,便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温小筠好奇的探头望了望,柳枝能做哨子,她是知道的。
柳枝哨子的声音,她小时候也是听过的。
可是鄞诺吹出来的声音却全然不同。
温小筠再看看旁边王成,也是一脸茫然。
感觉比温小筠知道的东西还少。
温小筠不觉抹了把汗,就这样啥也不懂的也想去赌场挣回几十两银子,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温小筠又望向鄞诺,只是不知鄞诺在赌局上本领究竟如何。
不过鄞诺那个家伙虽然有些自大,但是办起事情来还是很靠谱的。
他既然敢接下这活,应该就有自己的成算。
想到这里,温小筠又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自己和鄞诺都在销金窟露过面,尤其是鄞诺,根本就是销金窟的老熟人,若此次举办大赌局真是那个骰娘子,就这样前去,肯定要被人认出来。
“对了,”温小筠转头望向王成,“此次毕竟是王大哥你的鹌鹑,你的赌局,我们虽然可以帮你,但是不太好跟你一起露面,届时我们稍作些伪装,王兄你也不要惊讶。
王成不疑有他,痛快的点点头,“兄台和皇甫兄如何方便就如何来,王成不会干扰的。”
温小筠微笑着点点头,“多谢王兄。”
······
两个时辰后。
提着鹌鹑笼子的王成终于来到传说中的赌坊门前。而简单化了妆的温小筠就跟在他的身后。
温小筠抬起头,望着面前赌坊,不觉目光幽幽。
说是赌坊,其实就是一个临时搭建而成的巨大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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