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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太子望着白卿言和萧容衍直笑,眉目间藏不住的揶揄,“哦,孤想起来了,镇国公主是来登州接董老太君的我知道,容衍你呢?难不成是知道镇国公主在这里,所以也跟过来了?”
萧容衍儒雅地笑了笑,从容道:“说起来,衍又欠了镇国公主一命。此次……原本是有生意前往北戎的,回来之时,想起曾和长澜兄在朔阳一见……谈论起登州风情,衍便想着回魏国途中顺道过去看一看,谁知道正巧遇到大燕的和亲公主被南戎埋伏,若非镇国公主和长澜兄来的及时,衍……怕是不能活着见到太子殿下了!”
“说起这件事……”太子放下手中甜瓷描梅的茶杯,看向白卿言,“你表兄之事,还请节哀啊!”
白卿言颔首:“多谢太子殿下。”
“那容衍,你可要记得镇国公主的救命之恩,要图报啊!”太子意有所指。
原本太子急招白卿言前来,是有事要说,不料想萧容衍也在,便问起萧容衍之后行程。
“原本衍今日去董府吊唁过长澜兄后,便准备出发回魏国了,衍是听镇国公主说太子殿下来了,这才跟着一同过来拜见太子殿下,见过太子殿下后,衍便要告辞了。”
太子明日便能达到登州,却在进城之前换白卿言过来,萧容衍心中有数……太子定是有事要同白卿言说。
他过来一是为了同白卿言多待一会儿,二是来见一个人,三是为了来同太子延续延续交情,日后好利用罢了,目的达到萧容衍也不多留,起身向太子辞行:“衍听说汾平晚市十分热闹,打算去转一转便先回登州,明日一早出发回国!就在此同太子殿下别过了。”
“镇国公主替孤送送容衍吧!孤这个身子实在不适……”太子十分浮夸的扶了扶额,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
看着白卿言将萧容衍送出去,太子这才放下按着额头的手,端起茶杯……难免欣喜,觉得自己将白卿言和萧容衍凑做一对的目的将要达成了,等到萧容衍入赘白家,他就多了一个钱袋子,有银子上下打点……他这个太子之位,也能坐的更稳当些。
想到太子之位,太子就难免又想到如今大都城的乱局,顿时头疼不已,他疲惫道:“全渔,去唤方老和秦先生、任先生过来,就说镇国公主到了!”
“殿下,您忘了,刚到汾平时,任先生便同您说了,要回家去看老母亲,明日一早才能回来。”全渔笑着道。
太子恍然点了点头:“那……便将方老和秦先生请过来。”
白卿言送萧容衍出门后,只听萧容衍笑道:“这位太子殿下向来是有事才会想到你,小心点应对,若是有需要……可以派人去我在登州的铺子。”
这里有太子的人在,萧容衍和白卿言情话不好多说,她浅浅颔首:“放心吧!你……回魏国一路小心。”
“嗯,平安到魏国,我会派人给你送信的。”萧容衍朝白卿言背后看了眼,见身后跟着仆从未曾往他们的方向看,他垂眸看着白卿言带着淤伤的纤细手腕,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拇指摩挲着那块淤青,压低了声音,“明日你回登州后,我会让人给你送药,记得擦,还有上次的药你要按时吃,过一阵子我会接着派人给你送。”
“嗯,我知道了。”白卿言耳尖儿泛红。
听到白卿言的回答,萧容衍这才退后一步,一本正经对白卿言长揖到地:“告辞。”
“萧先生慢走。”
萧容衍见白卿言黑白分明的深眸中带着一层笑意,因为明诚公主逝世而阴郁了一天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
谢荀因为明诚的事情成了一滩烂泥,可大燕如今能用的战将也就是谢荀了,其他人没有谢荀这样的能耐,二皇子虽然勇猛,可如今还不堪用。
萧容衍可得打起精神来,他还得回去将谢荀拉起来。
目送萧容衍离开,白卿言打起精神折返回来,正巧与方老还有秦尚志碰了一个正着。
“镇国公主……”秦尚志先行向白卿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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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志比上一次白卿言见到时,更加削瘦,原本他便生的高鼻深目,如今更是瘦到眼窝深陷,脸上骨架轮廓越发明显。
白卿言不免多看了秦尚志一眼,想起上一世秦尚志郁郁而终的结果,心中难免痛惜。
方老亦是朝白卿言拱了拱手:“见过镇国公主。”
白卿言朝秦尚志和方老颔首,率先跨入厅内。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身后替他捏肩膀的婢女岀去,调整坐姿吩咐全渔:“全渔,你在外面守着……别让旁人靠近!”
全渔颔首,带着屋内的太监婢子退下守在门口。
太子叹了一口气:“如今梁王越发得父皇欢心,皇后有了身孕是男是女犹未可知,这个节骨眼儿上信王也回来了!信王自小便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是父皇亲自教养长大的!方老的意思是让梁王和信王、皇后去斗,孤得渔翁之利便好,可是如今孤坐着这把椅子,却觉越发觉得烫人了。”
方老见太子眉心紧皱的模样,语重心长道:“殿下,老朽以为殿下应当沉住气,如今殿下已经是太子,只要殿下不犯大错……这个位置谁也动不了!镇国公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老这话已经同太子说过无数遍,可最近大都城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子又被皇帝支到登州这鬼地方来,这实是让太子越发坐立难安,方老这才将目标转向白卿言,企图让白卿言与他站在同一线上,好好劝劝太子。
但,方老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他想要突如其来在白卿言还无防备的时候……试探她。
虽然说,太子好像收服了白卿言,可方老始终对白卿言存了一份疑心和戒心,毕竟这个白卿言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能让太子反驳他的人,方老又怎么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