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前一花,便见三位老者不知从何而来,攸地坐上了金朝林所摆宴席上的空位。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鹏海三老!
只是我金某似乎并未邀请各位,各位不请自来,似乎于礼不合,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主人家的意见呢?”
金朝林面现不悦之色,站起来朗声说道,并暗暗向云风使了个眼色。
可云风根本就不了解鹏海三老究竟何许人,只是从金朝林的口中感觉到似乎鹏海三老并不怎么受欢迎。
这时,丁东向云风传音道:
“鹏海三老是大河皇朝以东鹏海人氏,长期霸占鹏海著名的金轮群岛,嗜杀成性,无恶不作,一直倍受正派人士的愤恨。
四十年前,正当北斗七星宗门准备联合对其剿杀之时,此三人却神秘失踪了。
现在突然出现在此,怕是来者不善,还望贤弟多一分警惕之心。”
云风明白过来,心中已有计较。
他隐隐感觉到一直未见踪迹的黑暗星辰二十八宿中的上八宿恐怕已经在暗中行动。
这鹏海三老是否是上八宿中的三人,虽然还没有证据,但也不可不防。
云风表面不动声色,却暗中用神识向雪依、潇湘、紫玉、逸雪、彩儿,以及丹姨、秋语大师等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希望大家提高警惕,准备开战。
金朝林见云风没有表态,不知道云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继续说道:
“金某早就对鹏海三老的名声有所耳闻,难道就不担心此处北斗七星宗门的人对你们不利?
莫非是鹏海三老有备而来,才不怕北斗七星宗门的围剿?”
其实郭景早已提醒自己的师弟们运转神力,准备作拼死一战,毕竟鹏海三老的修为有目共睹,自己的师弟们绝对是以卵击石,有去无回。
但开阳门的人并非大敌当前就做缩头乌龟,况且在场还有牡丹宫的丹姨和赤暇宫的秋语大师,以及风头正盛的雷霆少侠云风,鹿死谁手,还真是难料。
“呵呵,小名古侯也许还不知道,我等三人已经改邪归正,再也不做杀人放火的勾当,又何惧北斗七星宗门的剿杀?”
鹏海三老的老大海大鹏一边自斟自酌,一边笑呵呵地说道,一点惧色也没有。
郭景的二师弟张奇却冷冷说道:
“如果有谁相信鹏海三老会改邪归正,那一定是脑袋里面进了水。”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老子改邪归正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别在这里瞎逼逼。”
鹏海三老中的老二海上鹏三杯酒下肚,红着脸厉声喝道,只是眼中对向张奇的那一瞬,就让张奇如坠冰窖,手脚动弹不得。
云风手端酒杯站了起来,微笑道:
“三位长辈能够光临此地,云风本应感激涕零,只是地盘虽是我的,但酒食却是金大哥的,如果金大哥不欢迎,云风也不好说什么,但这杯酒我却一定要与三位长辈喝。
诺大江湖,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云风先干为敬!”
“怎么,这是要送客么?”
鹏海三老中的老三海飞鹏一掌拍在桌子上,立时酒食飞溅,幸而金朝林手一挥,便将飞溅起来的酒食圈在手中,捏成一团,顺手抛于身后。
海大鹏伸手一按海飞鹏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呵呵,小名古侯真好手段,令老夫十分佩服!
但老夫来此并非是来比试武功,而是来与各位喝酒吃肉,快活快活,所以大可不必剑拔弩张。
云少侠这杯酒老夫受了!”
海大鹏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又自己斟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刚才我兄弟三人突然入座,的确有失礼仪,在此老夫向小名古侯与云少侠赔罪,先自罚三杯。”
海大鹏连饮三杯,似乎有点不胜酒力,微微摇晃了一下,便又给自己满上。
“大哥,你……”
老二海上鹏露出着急模样,作势要抢海大鹏的酒杯,被海大鹏侧身躲过:
“老二,别管!
做错了事就得认错,不然我们改邪归正谁信?”
海大鹏端着酒杯,又是一阵轻微的摇晃,被海飞鹏伸手从后面扶住。
“我们三兄弟过去的确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情,自知罪孽深重,便到深山里隐居起来,反思悔过。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自认为已经洗心革面,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是看到你等喜气洋洋,令人羡慕,故而不请自来。
所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小名古侯与云少侠能够原谅!
来,我敬你二人一杯!”
见海大鹏一饮而尽,云风与金朝林便也不好再说,陪着喝了一杯。
毕竟人家一个天神境八重天的顶尖强者也能抹下脸面来赔罪,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海大鹏高呼一声:“好酒!”便又满上,然后走到丹姨面前,十分恭敬地道:
“按理本应该先敬席长老才对,只是因为酒席的主人是小名古侯与云少侠,所以才委曲了席长老,还请席长老能够赏脸,与在下痛饮一杯。”
席长老端起酒杯仰头便喝,然后说道:
“你们三兄弟若真是已经悔过自新,改邪归正,那倒是江湖中的一件大好事。”
“那是,那是!”
在席长老面前,海大鹏似乎就是一个接受教育的小弟一般。
的确,人家席长老的修为已经是天神境九重颠峰,在羡天天域属于霸主级的人物,有多少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若非海大鹏机智,恐怕自己的两个兄弟早已经在席长老的掌下灰飞烟灭了。
别看席长老没有多话,但绝对是杀伐果断之辈。
喝完这杯,海大鹏摇晃得更为厉害,脸色已经变成了潮红色,但他依旧再次满上,俨然成了酒席上的主角:
“这杯酒在下要敬秋语大师,在你面前,大鹏也只能算是晚辈。”
秋语大师应该驻颜有术,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可她实际上已经有八百余岁了。
对于鹏海三老的表演,一向冷漠的秋语大师依然冷眼旁观,不想插手。
她的修为与丹姨不相上下,真要与鹏海三老打起来,恐怕鹏海三老连收尸的人都不会留下。
此时,秋语大师依旧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会饮酒!”
“既如此,晚辈就独自干了,聊表对前辈的敬仰之心。”
海上鹏抓住海大鹏的手急道:
“大哥,你不行了,让我来吧!”
“谁说我不行了?谁说我不行了?
我海大鹏从来都不会说自己不行!
我经常告诫你们,做事一定要有诚意,即使今天在这里喝躺下了,大哥也认。”
说罢,一把推开海上鹏,又是一饮而尽。
这一杯下去,海大鹏的脸更红了,红得发暗,身子东偏西倒,几乎站立不稳,若不是海飞鹏在后面扶住,恐怕已经仰天躺下了。
“这位是天下一品楼的丁巡事吧?
在下久仰大名,不知可肯赏脸与在下喝一杯?”
海大鹏虽有醉意,话却没有打结,端着酒杯来到丁东面前,直直地看着丁东。
丁东没想到海大鹏会来与自己喝酒,慌乱之下差点将酒杯碰倒。
“不用紧张,在下对于天下一品楼向往得紧,说不得以后还会与丁巡事多打交道。”
海大鹏说这话的当口,已经率先将酒喝下了肚,临了,还将酒杯翻转来了个底朝天,让丁东看看他是否滴酒不剩。
金朝林带来的酒的确是上品,醇香可口,但劲力却大,丁东连喝了几杯,也觉得有些飘,现在海大鹏来敬酒又不得不喝,只好勉为其难。
但喝下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有点不胜酒力,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事。
丁东认为很可能是之前喝了云风的酒,现在又喝金朝林的酒,二者都是采用秘法用灵草与妖丹酿造,说不定有些冲突,才会导致酒劲过大。
海大鹏在海飞鹏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郭景师弟及金朝林的手下等人的席前,挨个地与人碰杯,然后说道:
“你们都是晚辈,请自便吧!
刚才那位怼我兄弟的小师侄,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这句话可是至理名言啊!”
目光扫过张奇,张奇一阵哆嗦,便恢复了原状,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剩下雪依一桌,海大鹏倒是没再多话,只是示意海上鹏去给各位美女将酒满上。
雪依等人打心底反感鹏海三老,所以没人去端酒杯,但海大鹏似乎也不计较,径自走回云风、金朝林一桌,一个趔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老夫真的是老了,这点酒也会让老夫出丑,真是让各位见笑了!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你们才是主人,老夫这个客人反倒是喧宾夺主,真是不好意思。”
金朝林见海大鹏终于消停了,这才端起酒杯走到丹姨面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
“晚辈久仰前辈大名,却不得一见,今日见到,如沐春风,还请前辈能够接受晚辈的敬意。”
“名古金家倒是声名在外,小名古侯倒也听说过,你的酒我接下了。”
丹姨也是豪爽之人,没有太多的讲究,人敬你一尺,你便给他台阶,即便修为差距十分遥远。
金朝林又依法炮制,分别敬了秋语大师与丁东之后,这才来到云风面前:
“云贤弟,为兄虚长几十岁,姑且称你为贤弟,我想云贤弟不会计较吧?”
“这有什么可计较的?事实在这里摆着,年龄大为兄,年龄小为弟,天经地义啊!”
云风很不习惯这种酒桌子上的文化,只喜欢没有客套地想喝就喝,所以,话刚说完就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来来来,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再满上!
咱们兄弟喝了,还得说说遗迹的事情。”
云风二话不说,又便喝下,任金朝林将酒满上:
“金兄是说遗迹的事吗?小弟初来乍到,对遗迹里的事陌生得紧,倒是想请教金兄指点一二。”
“哦?这么说贤弟对遗迹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那为兄倒要好好与贤弟说道说道。
这遗迹乃是上古时期的一个古战场,据说死了无数的神灵,里面杀气冲天,毒烟瘴气随处可见,怨云鬼雾四处密布,更有塌陷的空间引起的杀人乱流。
当然正是死了无数的神灵,才遗留了下许多神兵利器、丹药功法,甚至命源与圣珠,当然还听说有道珠及神座星球。”
话刚说到这里,便听见海大鹏三兄弟大笑三声,纷纷说道:
“倒也!倒也!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