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随心见底下的学子们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不禁自得:这就是心学的魅力。
“有一句话说得好,身安不如心安,屋宽不如心宽。。”
她边说边指了指这个狭小的学堂,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我认为。这世上太多的人,为追求物质享受,社会地位和显赫名声等身外之物而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人们怨天尤人,想逃离其中而不得,皆因忽略了自己的内心,不能明白万事以修心为先的道理。”
说到这里,蓝随心发现底下好几个学子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这些学子们倒挺早熟,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很强。
“有的人认为,修心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但我觉得不是。只要我们能够日日更新,时时自省,不断净化内心的污垢,就能摆脱俗事的困扰。”
这时候,有一个学子站起来问道:“老师,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心是最看不透的,您研究心学这么久,不知是否知道如何辨别心之善恶?”
蓝随心上下摆摆手,示意她坐下,随后继续说道:“善恶之分,的确发自内心。但这只是个人主观的看法。”
“因为人内心有善恶之念,引发好恶之心,才导致为善或为恶。”
“比如,人们在赏花时,就认为花是好的,而它周围的杂草都是恶的。这是因为杂草影响了赏花的效果。”
“而当人们要用那些杂草时,又会认为它们是善的。这样善恶的区别,都是由于人们的好恶之心而产生的。”
“因此,这样的看法是错误的。”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错和对。而人的内心也应该是无善无恶,不从自身私欲出发而产生好恶之心,不要随感情的发出而动了本心。”
那个刚刚坐下的学子是一脸懵,她还是头次听到这样的善恶之说。
她思考了一下,觉得老师说的对。
对于黑来说,白就是恶。
对于白来说,黑就是恶。
所以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恶?
这个女孩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因为课还在继续,她还要再听。
蓝随心见那个学子点头,同意了自己的观点,这才松了口气。
对于她一个单细胞生物来说,哪里看得清人性的善和恶?
幸好这个学子被她的一番话糊弄住了,不然可就下不来台了。
接着,蓝随心继续说道:“心是最有反应,最有感觉到人体器官了。我们平时看待大自然中的山川鸟兽,花开花落。我们看人生的生老病死,苦空无常,我们看世间的生住异灭,轮回流转,都会因为心的触动而有喜、怒、哀、乐的表现。”
“可见这世间的风动幡动,不过是心动而已。”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圣人之所以比凡人更厉害,不是因为她的才能,而是她有一颗只存天理,而无贪嗔杂念的空明之心。”
“那怎么样才能保持本心呢?”
“我觉得还是要顺心而为。人们总喜欢在大家关注的地方用功,我觉得这种行为就是作假。”
“个性是一种特质。一种不因为潮流而改变的东西,一种你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只有坚持自己的特性,才是顺心而为。”
温子衿听到这里,他手下的笔已经记录了满满两张,只觉得这趟来的真是值。
这时,蓝随心听到了一声钟鸣,看样子是下课了,可以去吃饭了。
她也就说了最后一段话作为今天的结束语。
“伪装自己,改变自己只会丢失自己,这样自己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在座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无需按照他人的眼光和标准来评判甚至约束自己。”
“也无需效仿他人,要相信自己,保持自我的本色。”
“事实上,我们只要在遵守团体规则的前提下能够保持自我本色,不人云亦云,不亦步亦趋,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
“好了,大家下课。”
蓝随心说完就背着手走出了学堂,而学子们还沉浸在一堂别具特色的心学课程中,久久不能回到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学子背着包走了出去,边走还边讨论刚刚老师讲的东西,只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而温宇也看了看正在整理笔记的哥哥,拽住温子衿的衣袖,说了句:“哥哥,我觉得黄老师讲课讲的好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老师。”
王绮罗也凑过来说道:“是啊,比之前那些文邹邹的老太婆讲的好太多。黄老师讲的我都能听懂,也觉得她讲的非常有道理。”
温宇看了看王绮罗,也点了点头赞同说道:“嗯,我也觉得黄老师讲的浅显易懂,我能记得住,还学到了好多东西。”
“只是……”温宇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愁容。
温子衿已经把本子装在包里,好奇地问弟弟:“小宇,只是什么?”
温宇看了看黑板上的大字,愁容满面地说道:“只是我还没有看过黄老师写的《心学》这本书,不知道月底的文学测评能不能过关!”
温宇一听,忍不住笑了:“小宇,你不知道,黄老师是今年才特招进来学院的。她的著作还没有收录在藏经阁呢。”
“等黄老师的书籍收录后,我去买一本给你。”
温宇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小宇,你和张封去吃饭吧,哥哥有事,先走了。”
温宇安慰好弟弟,就起身要离开了。
温宇愣了:“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温子衿回答说道:“我还有事。”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包。
温宇也好像明白了什么,就乖巧地说道:“那哥哥去忙吧,我和封哥哥去就好了。”
等走了两步,温子衿又回头看了一眼王绮罗和马思洛,那两个家伙一看到这警告的眼神,连忙站起来,摆摆手。
马思洛那家伙还站起来作揖呢!
王绮罗不停的说:“温哥哥,我们再也不敢欺负温宇了,再也不敢了。”
马思洛也紧跟着保证说道。
温子衿这才急匆匆地离开了新三班,他要把刚刚记录的新学说写成文章,发在学院报刊上。
他有预感,这样的学说肯定能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