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很少会过问奈非天死去之后的灵魂吗？
就是因为对我们来说，一个奈非天作为人类死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活着的奈非天可能会强大到我们无法忍受。
这样的奈非天也有可能被腐化，成为一个强大的恶魔。
如果是让你在我们这些大天使的位置上，你会如何去做呢？”
奥莉尔的嘴角轻蔑的上扬着。
这是她第一次对其他的奈非天表现出自己这种轻慢的情绪。
对于奥莉尔来说，奈非天之中有不少都是她欣赏的存在。
但如果奥莉尔有能力去为这些奈非天作出一个决定的话。
那么让他们作为人类死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大多数奈飞天死去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消息了。
所以大天使们的算计很少会落在野蛮人之外的奈非天身上。
就连巫医们都能够免于被算计的结果。
导致这种情况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野蛮人的圣山让死去的奈非天依然存在战斗力。
野蛮人的情况从来都不乐观。
活着的野蛮人的数量经常会比不上那些先祖之灵的数量。
所以大天使们和地狱魔王们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对野蛮人下手。
如果野蛮人彻底成为了过去，那么这些家伙也就能够放心了。
这一点即便是最为仁善的奥莉尔，也很难说这是否正确。
她不忍心看着生命在阴谋之中逝去。
但是也不能接受人类一点点的有了颠覆高阶天堂的力量。
奥莉尔的立场本身足够的广博，他站在一切美好和善良的一边。
但是在最容易忽略的地方，奥莉尔也始终站在了高阶天堂之上。
而泰瑞尔和她相反。
在很多的时候，他都以自己是大天使而自豪。
但是在涉及正义的时候，他永远都在维系自己大天使的身份和正义之间的平衡。
与他们相对的存在，就是因普锐斯和马萨伊尔了。
因普锐斯更在意高阶天堂的一切。
但是他更多的是站在了真正的勇气的立场上。
马萨伊尔则是相反，他赞美智慧，但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高阶天堂。
大天使之间就是这种矛盾而奇怪的状况。
“奥莉尔，你的孩子。
我想知道你的孩子在你的眼中是人类还是天使？”
神奇女侠十分的认真。
这个问题将会决定她在面对奥莉尔的时候的态度。
现在的神奇女侠绝对不弱，虽然依然距离大天使们有一线之差。
但是正面战斗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战斗的。
战斗对于亚马逊战士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的随意。
“我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孩子加上一个定义。
就像是孩子在问母亲他会不会和花儿一样枯萎的时候。
难道你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和花儿一样？”
奥莉尔带着疑惑。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是人类还是天使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想要确定你可能的做法而已。
说真的，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你。
就像是布尔凯索对你也只是尊敬，但从来没有信任感一样。
在我的眼中，你的确是不如因普锐斯那么值得信赖。”
神奇女侠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在面对一个代表着规则的大天使的时候，大多数的谎言都没有意义。
除非是像是比列那种本身就是谎言的家伙。
不然任何的谎言都很难隐瞒这些存在。
影响一个人的意志对于大天使们来说并不会多么的困难。
就像是因普锐斯能够知道那些具备勇气的人的想法一样。
奥莉尔当然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这些大天使们对人类的宽容绝对不是毫无价值的大方。
在他们将这一切美好的东西交付出去的时候，人们在大天使的面前就很少有什么秘密了。
泰瑞尔的地位之所以在大天使之中格外的特殊，
也有他从始至终都在控制正义有关。
正义就是他。
他才是最纯粹的那个大天使……
虽然他的手段也算得上有些肮脏。
但是在为了正义而战这件事上，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贡献。
就像是在迪卡德凯恩死去的时候，莉亚对泰瑞尔的质疑。
正义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正义又在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呢？
当时的泰瑞尔让莉亚看到了自己在高阶天堂上和因普锐斯抗争的画面。
但是这种问题要是放在了其他的大天使身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勇气、希望、智慧和命运与平衡都在自己的身边……
只有正义，需要向人类正面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也是一个可笑的故事。
“我什么时候说你们要信任我了？
我只是存在，按照希望的方式存在。
现在按照一个顶着人类身躯的希望的方式存在着。
我做着一切希望所愿意见到的事情。
至于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你们，更不是为了人类。
只是希望就应该这样做而已。
我从始至终都是如此，只是希望带给你们的温暖和美好让你们认为我偏向人类而已。
我只是做了希望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奥莉尔毫不掩饰的诉说着。
她没有隐瞒什么。
布尔凯索不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布尔凯索早就知道了奥莉尔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因普锐斯和泰瑞尔都没有在面对抉择的时候询问奥莉尔的意见。
因为他们很清楚奥莉尔会作出什么样子的选择。
在安格里斯议会惊醒投票的时候，伊瑟瑞尔也没有任何的疑问。
因为所有的大天使都知道奥莉尔会作出什么样子的选择。
希望就是希望，或许存在类似于人类的意志。
但是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多的变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奥莉尔的面前问她，她是作为什么而作出选择的这种问题。
这种问题让奥莉尔不免有些想笑。
她的笑容依然慈祥的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明白了，当你不存在就好了。
相信希望永远存在，但是也得相信希望对于一切都是公平的。
事实上你的存在，是取代了一部分命运大天使的职权是吧？”
神奇女侠的手中那柄名为女武神的长矛上闪烁着雷光。
这雷光诉说着神奇女侠的不平静！
看着面前这张慈祥的面孔，神奇女侠多少有些失望。
“作为大天使，我会在有必要的时候和那些恶魔战斗。
但是现在，希望与你们同在。
这样的结果难道还不算是你们希望的那个最好的结局吗？”
奥莉尔的面容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波动。
相比较强大到高阶天堂得作出退让的布尔凯索，神奇女侠还不足以让高阶天堂让步什么。
高阶天堂从来都不是一个以利益为重的地方。
他们始终都在贯彻自己代表的一切。
只是恰好，大天使们所代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正面的而已。
“我记住了，我也希望你能够记住。
布尔凯索信任因普锐斯，那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而已。
因普锐斯欣赏布尔凯索，那是因为布尔凯索有着足够的勇气而已。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对你来说，很少有人能够从自己的存在之中发掘出希望的力量。
所以大多数人在你的眼中其实都是一样的。”
神奇女侠转过了身子，直接离开了这间小屋。
奥莉尔可以有限的信任，但是作为人类不能失去对她的提防。
此时的神奇女侠并不明白布尔凯索的想法，但是她会自己去寻找答案。
“因普锐斯，你该出来看看了。”
奥莉尔看着神奇女侠离开之后又缓缓的开口了。
因普锐斯穿着那一身厚重的战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卡西娅是我当年很欣赏的战士。
现在的她不再是曾经的她，但是依然充满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只可惜他少了一点点的沉稳。”
因普锐斯现身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评价神奇女侠。
“勇气的因普锐斯，你找到嫉妒的维帝恩了吗？”
奥莉尔没有在卡西娅这个话题上说什么。
就像是她之前表现出的一样。
奥莉尔眼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
至少在希望的视角之中，他们是一样的。
“维帝恩那个垃圾。
奈非天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不需要我们多做什么。
但是我还是好奇，那些恶魔会在这个时候作出什么选择。
是在燃烧地狱之中的那些家伙集体行动，去冲击尹娜的防线？
还是依然默不作声，等着我们的兄弟的小手段开始奏效？
又或者是等待那个真正恐惧展开行动？”
因普锐斯只觉得此时的一切很有趣。
他是勇气，自然能够察觉恐惧的变化。
恐惧之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主人身边。
那么这个人又会做什么呢？
对此因普锐斯一样带着好奇。
“只是一个维帝恩的话，布尔凯索是不会在意的。
只是你应该知道桑娅的情况，你认为桑娅的等待能够得到她想要的结局吗？”
奥莉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桑娅依然在自己的领域之中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这种等待十分的枯燥而寂寞。
但是桑娅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自己能够胜利，相信野蛮人能够胜利。
桑娅是最无畏的战士。
如果不是布尔凯索的话，她就是最好的野蛮人了。
甚至因普锐斯也愿意对桑娅青眼有加。
“你是希望，这些只有你的决定才有价值。
就像是奈非天不希望自己消失一样，
我也不希望高阶天堂消失。
只是我在担心。”
因普锐斯摇了摇头。
似乎是要将自己的某些想法甩出脑袋去。
“你的担心没有意义。
如果布尔凯索不希望高阶天堂存在，你又能做什么？
或者说，我们又能做什么？
他当年就是能够战胜大魔神的强者。
现在的他比当时的他更加强大了。
还是说你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让真正的命运降临？”
奥莉尔的话之中带着轻蔑。
但是他们对“真正的命运”却没有多说的意思。
大魔神的存在证明了地狱七魔王能够将代表着阴暗的创世神仿制出来。
相对的大天使们也具备类似的力量。
只是这种力量之前已经被马萨伊尔所窃取了大半。
但是现在，因普锐斯将自己彻底的分成了两个。
这些力量的去向就成为了一个谜题。
大天使们或许知道一些，但是他们都在沉默不言。
“布尔凯索有一颗运载了超出了单个人类的心灵。
但是他的做法依然不是我们能够揣度的。
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布尔凯索会成为神。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认为过神明是什么崇高的东西。
或者说在他的眼中，神明的价值和他下一顿饭吃什么是一个档次的问题。”
因普锐斯笑了笑。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这个朋友是十分满意的。
神明值得被尊重的最大的理由，始终都是他们的强大。
弱小的能够实现愿望的存在那不会被当做神明来崇拜。
反倒是会成为类似于许愿机的玩意。
任何产生了意识，懂得了欲望的存在都是如此。
随心所欲？
那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但是这样做的人当时一定会很开心……
可惜的是大天使们还没有察觉到一个真正随心所欲的家伙。
强大的人一个个的都在给自己带上枷锁。
这种做法在过去的无数年之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几乎是每一个强大的奈非天都在这样做。
就像是李敏不愿意成为唯一的那个最强者一样。
其他的奈非天也存在类似的想法和行动。
即便是现在最像是神明的尹娜，她也没有作出跟进一步的决定。
最初决定成为万神的尹娜和现在的她已经不能说是同一个存在了。
但是现在的尹娜依然给予了自己限制。
那就是她的承诺……
尹娜从未违背过自己的承诺。
或许在她活跃的年代，尹娜对某一个早就被除她之外的某个人作出了什么承诺。
至少尹娜开口说出的话还没有被她自己违背过。
有点像是可怜的伊纳瑞斯。
但是尹娜是自愿这样做的。
不像是伊纳瑞斯是为了给予一切可能性而选择闭口不言。
一个自主，另一个无从选择。
高高在上的存在不一定就要开心。
或许高高在上的存在只是能够得到自己可能没有多在乎的东西而已。
就像是因普锐斯其实不怎么喜欢力量……
强大的存在面对弱小的存在时，该怎么做才能称得上勇气呢？
因普锐斯的力量与生俱来，无法割舍……
842 奥莉尔和因普锐斯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