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目前暂时安全,但龙中世界的老黄牙却祸患临头。二人交谈间,一颗石子激射而来,将两人分开。老黄牙怒眼望去,只见一个年龄与世子相仿的少年正满眼蔑视地看着二人,手中不断抛着石子。
这少年见二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很是不爽道:“你们怎么不问我姓名?有何种背景敢对你们出手?实在无趣啊!”
秦淳嘴角挂着冷笑,盯着眼前猖狂少年不语。
那少年见二人还是沉默,索然无味,自言自语起来:“你们这群人是真的无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子名号崂山天童,能到这地方的就没有好人,当然除了第一代来此生下来的后代。这武师堂连同舟山商会悬赏五十万两银子取你性命,这么多钱我自然不会放任其不要把?不过若是你们能够双倍给我一百万两银子,我就当没见过你们如何?”
秦淳对这崂山天童早有耳闻,不知是得了什么病,大病一场之后就落了个不在成长的病根,以致一百多岁了还是个少年模样,之所以被逐出崂山,原因真是难以启齿,竟是想与自己师父发生关系,若是世子在这绝对要竖起个大拇指赞叹一声“高人呐!”
陈苦莲原是虎宗执事,架子自然不小,被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人看扁,怒气自是怒不可遏,却被秦淳拉住,“如果我们给钱的话你是否真的会不暴露我们的行踪?”
那崂山天童微微一愣,没想到二人的生意这么好做,点头道:“有钱当然能放了你们!当然,你们可要保证不玩被窝在抓住一会,否则价格就要翻一倍了!”
这话明显是在找茬,但秦淳并不生气,淡淡道:“谁人不知你崂山天童是个臭名昭著的人?可我却觉得你精明的人!不知你那师父滋味如何?”
侵犯师父本就不为伦理所容,这也是他崂山天童心中的一道伤疤,可秦淳却当面揭开这一道疤痕,怎能不叫他生气?“既然你说出这话,今日倒真的不能留你你了!给再多钱也无济于事!”
秦淳却又是轻笑几声,伸出五根手指,淡淡道:“你觉得五百万两银子如何?够不够买我们俩的性命?”
“五百万两银子?”陈苦莲震惊,就是整个虎宗也不过只有两千万两银子的库存,可眼前自己的心爱之人一人就有五百万两银子,这般富有令她觉着自己眼光倒是不错!
震惊的不止陈苦莲,还有这崂山天童。身处崂山学道,每年能有个五十两银子就算是富有的,更别提拥有一百两,眼前这人竟然坐拥五百万两银子,怎么不叫他羡慕嫉妒?心中杀心更是坚定,抽出腰间宝剑,冷笑道:“反正你们死了这些都是我的!”
秦淳大有深意地笑道:“阁下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吧?真以为能吃定我们二人?不说我,就是这位女侠可是那虎宗的执事,修为可不是你能够比拟的!”
崂山天童却是不屑地冷笑三声,冰冷的长剑悠一出鞘,挑起数十颗石子,剑身向前轻轻一点,石子宛若箭矢一般极速飞出,转眼激射而至。挥舞长剑间,衣衫飘动,看似无力,实际却是力有千钧。
秦淳剑指遥指激射而来的满天石子,顿时犹如飓风一般地剑气将石子碾得粉碎,随风化作尘土飞扬。
见秦淳一指通玄,明显是个上三境三层的高手,收了蔑视,微曲双腿,腰板却挺的笔直,不知是何等奇怪的发力之法,在双脚蹬地之后,身子竟然蜷缩成团,在空中猛然腰弓发力,竟是来了个二段飞跃,与秦淳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一半。
剑是大剑,在这崂山天童手中更是显的巨大,可是却被他极其不和谐地舞着,不显吃力,反而得心应手。那手臂的肌肉瞬间隆起,身姿竟是一瞬间暴涨许多,将衣衫撑破,露出那纹有麒麟的上身。
“你背不动它!”秦淳见了这麒麟纹身,没有半点感慨,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声后从酒葫芦中拿出从陈苦莲那里得来的十剑。
崂山天童持剑直刺而来,势若奔马,这一把大剑威力无匹,就是剑仙秦淳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仗着身法躲过一次次致命杀招,同时十剑向上斜着刺出,目标真是眼前之人的脖颈。那剑立刻一化二,二化四,转眼已是满天十剑,看得崂山天童心底狂颤,这可是万剑归宗,眼前之人不会是那蠢剑仙吧?
纵然明知敌不过,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搏一搏尚且还有半分希望,坐以待毙难不成指望别人来救你?还是指望敌人突然心软不杀?
大剑一抖,灵力已然催发到极致,神识全开,不敢半点分心,若是有,结果是那家家都有的筛子,身上被万剑归宗贯穿出无数个血洞,若真是如此,怕是大罗神仙都难救其性命。
大剑够大,横在身前,几乎要将崂山天童身子全部护住,一把把十剑分身铛铛地撞在其上,如被一头蛮牛怒撞一般,瘦小的身躯再也撑不住,连人带剑如风筝一般倒飞而去,重重砸在地上,狂呕一口鲜血,脸色极其苍白。
但下一刻,他仍旧艰难爬起,撑着大剑,直视秦淳道:“今日是在下莽撞了!不过想要我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怒吼一声之后,周身皮肤之下有丝丝金光流动。
双手握剑,将其举过头顶,猛地劈下,数道红色的剑气如同一条条溪水,忽又汇聚成激流湍急的大河。剑势如河,身后竟然也有大河虚影,浩浩汤汤,仿佛要淹没世间万物一般。
与蠢剑仙比剑势无异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秦淳单手握住剑柄,右手朝剑柄处猛地一推,不知从何处凭空出现九把神威长剑,剑身之上分别刻有一至九数字,十把飞剑组成一不大剑龙,朝那势若大河的巨剑冲杀而去。
在这一剑之龙下,大剑四分五裂,化作铁屑随风飘散。崂山天童眼神流露出浓浓地不甘,却丝毫不能阻止身体直挺挺倒下之势。砰通一声,崂山天童永远倒下,气机全无,已化作鬼魂飞往阴曹地府,到天子殿销账。
秦淳喃喃道:“罪孽如此深重,怕是要到畜生道轮回十载!好在其生前也是个道士,虽说走上邪路,不过阴德总归会有点,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陈苦莲不是道士,更没接触过法门——也就是那释门和道门,对于魂魄这东西宁可信其无却不信其有,“啊?你在胡说什么?”
秦淳乐呵呵一笑道:“瞎说的!不要在意!现在我们一定要小心,切记不要在暴露行迹,就是这崂山不入流的道士就叫我使出了一剑之龙,若是在遇到点厉害的角色,那该如何对付?”
陈苦莲不以为然道:“怎么,你觉得这小朋友很厉害?老娘一剑就能斩了他,你怎么这么费劲?”
秦淳笑容之中充满爱意与宠溺,“自然是陈女侠武功盖世了!”
陈苦莲俏皮一笑道:“我能降了你,你又能打遍天下无敌手,那岂不算是我无敌了?嘻嘻嘻,果然就是这样!”
秦淳无可奈何一笑,没想到四十几岁的陈苦莲还有如此俏皮可爱的一面,不过说来,修士之中,四五十岁都是年轻的存在,正值壮年,心境年轻自然不奇怪,否则怎会有那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远在天边的世子坐着静待净身尼布置阵法,并不聒噪,反而心比其更静,可谓古井不波。他脑中有个关于哪咤典故,莲花身荡尽天下污秽,乾坤圈扫出一片净土。这通天太师手持一杆红缨枪就能与数千妖魔斗的不分上下,显然不负中坛元帅之头衔,被尊称三太子。
传闻哪吒小时也是天生神力,被陈塘关百姓视作妖怪,最后依然能够位列道教护法神,这黄蛮子丝毫不逊于三太子,岂不是能与李天王相提并论?
世子憧憬着,心中对黄蛮子的的期望也越来越大。人家哪吒有姜太公作为师父,而黄蛮子有搬山猿茅清荣,二者孰强孰弱自在人心,但谁敢说实力代表一切?自古以来就不缺靠丹药提升境界的修士,难不成他们有修炼经验?当然姜太公绝不是丹药修士之辈。
但武当山前年积蕴能比不上姜太公?
约莫一个时辰,净身尼将阵法布好。不待世子出手,一掌拍在灵像石座之上,使得是静禅寺大力伏魔掌,掌风浑厚而如大地,仿佛力有巨象,抬起前脚狂踏一般,石座顿时化作齑粉。
石座碎裂间,一声声刺耳且瘆人的邪妖狞笑声回荡不绝,听得三人浑身发麻,后脑似有羽毛搔挠,感觉极其难受。唯独黄蛮子并无一样,反倒是一脸好奇地盯着三人,疑惑地歪着脑袋。
一支羽刃悠一射向黄蛮子,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三人瞳孔急速放大,死盯着飞来的流光。却见黄蛮子几乎一个眨眼,抽出腰间天辰剑,将那羽刃斩成两段。
世子赵戎生瞠目结舌,看着成了两段的羽刃久久出神,乎又目光之中透露出奕奕锋芒,带着一丝欣喜若狂,这蛮子开窍了!
净身尼钵依佛门,心情波动自然不大,却也轻轻点头表示赞许。心想出剑如此之快、不假思索,定然是练了数十载剑术的剑道宗师,且是极有天赋的。
斩了羽刃的黄蛮子也同样满脸震惊,出剑的那一刻他觉得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想法,这一剑完全是下意识的,可自己连正儿八经的剑术都没练过,这一剑是如何打出来的?
飞羽妖王仍旧不现身,四人靠在一起警惕周围。顿时,满天飞羽齐齐降下,一缕缕锐利肃杀之意从天空压来,叫人呼吸不免沉重些许。飞羽划过长空,笔直落下。
黄蛮子一马当下,手中天辰剑如臂使指,施展着无名剑术。竟是叫那漫天飞羽齐齐断成两截,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上,大挫了身在暗处的飞羽妖王气焰,叫那妖族看看,人族修士也是有实力的。
飞羽妖王桀桀地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气仿佛冰冷许多,叫人由心底至全身升起一抹寒气。
赵戎生故作姿态指着天空某处道:“莫要装腔作势,滚出来吧!”
那带着轻蔑的声音再度响起:“弱者看不透就不要装腔作势,你知道你这副模样像什么吗?像个脑子曾被驴踢过的智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