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云绿被江郁扔出了门外,她扶着墙站好,一回头,房门已经关上了。她呆若木鸡,在门口站了下。
大门外又传来门铃声。
“叮咚叮咚,新年快乐。”
又有人来了,云绿走向客厅,但没直接开门,从监控里扫。外面站着一男生,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
似是察觉到监控里有人看,他抬头看向监控,那张精致的俊脸露了出来,半响,他扶了下眼镜,冲监控镜头一笑。
许殿。
云绿立即打开门,男生看进来,看到她后,挑眉,“我就猜到你住这里。”
云绿啊了一声,“进来吧,外面冷。”
“不进去了,这是江郁的行李袋。”说着,许殿就把黑色袋子放在地上,勾唇笑了下,“走了,晚安。”
“晚安。”云绿应了声。
她弯腰去拿袋子。
许殿走入雪夜里,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周扬冲云绿挥了下手,云绿立即跟着挥手,许殿也扫过来一眼,后似笑非笑地钻进车里。很快,黑色轿车疾驰而去,融入了雪夜里。
云绿提着行李袋,关上门。
袋子不重,她一路提进去,来到江郁的房门口,云绿屈指敲了敲,一下,没人应,两下,没人应,三下…
还是没人应。
他不会睡着了吧?这一身的寒气,毛衣肯定进了一些雪,那么冷,云绿不再客气,抬脚狠狠地一踹,并喊道:“江郁!开门!”
声音很大,整个公寓都震动了似的。
“你再不开门我生气了啊!”云绿恨声威胁。
“刷——”
门开了。
江郁黑着脸,咬着根烟,抬着下巴看她,不情不愿地问道:“干什么?”
云绿翻个白眼,将行李扔在他脚下。随后转身就走向自己的房门,江郁顿时慌了,他赶紧拿下烟,抓住她的手臂,“嘿,有话好说。”
云绿转头看他,“生完气了?”
江郁嘴硬:“我都没生气。”
云绿冷笑一声,后看到他毛衣领口有些湿湿的,她还是说了:“快洗澡吧。”
江郁硬着嗓音:“好。”
随后,转身拿起行李袋,挑挑拣拣选了睡衣,屋里有壁炉跟暖气,并不冷,他取好睡衣,就往公共浴室走去。男生很高,他一边走一边脱毛衣,云绿不小心看到半截劲瘦的腰,红了脸,赶紧闪进自己的房间。
学习的书本都堆在房间里,云绿坐在转转椅上,翻着书本。不一会儿,门敲了下,云绿回头,江郁穿着黑色睡衣头上搭着毛巾,懒散地倚靠在门上,“我能进去吗?”
她想了下。
“进来吧。”
江郁挑眉,来到她桌子旁,俯身看一眼她桌子上的书本,骨节分明的手指翻来覆去,云绿仰头,从他眼眸里看出嫌弃。
云绿:“……”
“这么些日子,就学了这么点?”果然,他这就开口嘲讽了。云绿从他手里抢过书本,全部压住。
“要你管哦。”
她用脸压住的,脸颊红润。
江郁指尖痒痒,几秒后,捏住她的脸颊。
“以后一定管得你死死的。”
“哎,疼啊!”云绿口吃地挣扎,江郁没松手,长腿拐了一旁的另外一张椅子,落座在她身侧,这才松开她,顺便拿起一旁的一本书,压在桌子上,拿笔在本子上画:“剑桥的押题是这样的,你看过来,我给你重点,免得考不上哭唧唧地跑回国。”
云绿揉着被掐红的脸,探头过去。
心里倒是很开心,有人肯押题给她,实在是太好了。
不愧是江太子爷。
江郁撑着额头,一边大画特画,房间里灯光倾斜而下,落在他眉眼上,鼻梁上,形成了阴影,称得脸颊愈发俊朗,云绿撞到他狭长的眼眸,飞快地挪开,心砰砰砰地跳起来,她抿唇,假装不在意。
两个人就这样,讲了一个晚上的题。
一大早,保姆阿姨提着一袋米刷卡进门,换鞋的时候发现了一双男式球鞋,她没多想,以为是云绿的父亲,一路提着米走向厨房,跟厨房相接的房门刷地打开,保姆阿姨一回头,就看到一俊帅的男生打着哈欠走出来,眉眼间还带着少许的睡意。
她愣了下,米掉在地上。
男生看向她,神情有些不耐。
“你是?”语气嚣张跋扈。
保姆阿姨左右看了看,迟疑了下,“我是云绿的保姆,你是?”
“保姆啊,哦,早上好。”江郁听到云绿的名字,点点头,起床气都淡了很多,他伸手拧了云绿的房门,直接走进去。
保姆阿姨一脸震惊。
云绿。
才十六吧?不,过了年十七,但是…已经交男朋友了吗?
云绿房间暖气很足,她埋在被窝里,整张脸只露了额头,江郁走到床头,弯腰,一手撑在她脸颊旁,悄悄地掀开她的被子,露出了一张甜甜的睡颜,她长得显小,但是五官漂亮,眉毛细细的,嘴巴睡着时有点翘,像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他指尖碰了下她眉毛,很轻,画了个眉形后。
手指又碰了下她的脸颊,顺着往下滑,唇角,还有那个笑就露的酒窝,他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这时。
门口传来些许的脚步声,他抬头,狭长的眼眸立即眯起来,扫了过去,十分凌厉,像是领地被侵/犯的狼。
直接把保姆阿姨钉在了原地。
她小心地用英文问:“早上喝点粥如何?”
江郁眼眸里仍带着寒意,随后他点点头。得到他回答,保姆阿姨立即就跑了,事后回想起来。
这男生气势太强了。
还有那姿势,真的很亲密。
云绿这孩子,真的谈朋友了!!这先生知不知道?想到这儿,阿姨又觉得年轻人的事情不要管太多,于是专心去熬粥。
云绿是被江郁的手骚扰醒的,一睁开眼,男生好看的脸近在眼前,她迷迷瞪瞪地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反射性地往后缩去,并飞快地按着床头的键,“阿姨阿姨,家里进贼了,阿姨——”
床头键铃铃铃地响着,十分刺耳。
保姆阿姨被召唤到房间,云绿嘴巴恰好被江郁的手捂住,男生俯身逼近她,冷冷地问:“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云绿眨了下眼,满脸的睡意驱散。她呆了呆,看清了江郁,她浑身放松,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话。
江郁揉了下她嘴唇,才松开她。
她拍了下胸口,说:“吓死我了,贼长你这样当贼可惜了。”
江郁挑眉:“我长这样适合当什么?”
云绿抓了被子:“鸭/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