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谨从喜房中出去了, 在房门上的那一瞬,一直挺直背脊坐着的苏语嫣蓦地放下了碗筷,双手捧上了热烫的脸颊, 似乎被烫到一般连连呼着气。
羞人了。
册子上完全没有像他方才那样呀?
夫妻难道就是要嘴嘴,做那脏的事吗?
那脏, 还那羞人……
连连又拍了几下自己发烫的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 莫要再晕晕乎乎的了。
缓和了好一会,跳才恢复正常,脸也不烫了后才继续把剩下的粥喝完。
喝完粥后,在屋中走了一圈, 从窗户缝往外看了一眼。
独立的一个小院,除了张灯结彩的红『色』外, 也没有什人走。
百般无聊的坐回了床上拨弄着喜扇。许是累了一日了, 困意上来,倚着床柱子就眯了眼。
本只是想眯一会眼,但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 忽然到外边院子传来的声音,才恍然惊醒了过来。
待看到不知何时站到面前的齐君谨,吓了一跳,惊问:“你怎回来了?!”
齐君谨笑了笑:“酒席结束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苏语嫣往门口看了一眼, 然后皱眉不解地问:“怎没有人闹洞房?哥哥成婚的时候,可热闹了。”
齐君谨笑问:“娘子可是希望有人闹你的洞房?”
苏语嫣摇了摇头,果断回绝:“我才不要,闹腾腾的。”
这时喜娘从外端着酒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道:“该是喝合卺酒的时辰了。”
苏语嫣闻言也就从床上站起, 但许是因坐久,所以腿麻了,小声惊呼了一声后,眼看腿软的要往床外摔去,齐君谨却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长臂搂住了的肩,就好似跌入了的怀中一样。
待喜娘倒好两杯喜酒转过身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相拥在一块的新婚小夫妻,会意的抿唇一笑:“长夜漫漫,还长着呢,娘子与大人莫要着急。”
苏语嫣到喜娘的话,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是什意思,所以蓦地一下就推开了拦腰扶住自己的男人,旋即面『色』不好的怼喜娘:“我着什急了,我一点都不着急,你才着急呢!”
喜娘知晓这苏四姑娘的『性』子,所以也不觉得有什,只笑道:“瞧我,都说错话,望娘子莫要怪罪。”顿了一下后,提醒:“可以喝合卺酒了。”
苏语嫣轻哼了一声,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齐君谨望了一眼,也浅浅一哂,撩了袍子相而坐。
合卺酒,两臂相交,近在咫尺的四目相,苏语嫣想起方才的事,渐渐地不自在了起来,略微移开了目光,不敢与面前的人视。
但随即一想,是苏家嫡女,身份比他高贵了不知多少,凭什他这般自在,却是不自在的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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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便又倏然抬起眼眸,与他相视。
可在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望到方那双含笑的桃花眸,底蓦然一颤,随而跳得极快。
“扑通扑通……”好似都得见自己的跳声一般。
不可否认,这新婚丈夫确实长了一张好样貌。
直到淡淡的清酒入喉,才辣得从这男『色』中回过了神来。
喜娘在一旁说了些吉祥话后,便退出了喜房外。
婢女这时抬了梳洗的水进来,齐君谨站了起来,脸上始终带着温淡的笑意,道:“娘子在耳房梳洗,我到浴间去梳洗。”
齐君谨从屋中出去后,莲衣给主子准备了衣物,进入了耳房后,才道:“姑娘,奴婢瞧着姑爷的脾气似乎挺好的,方才让奴婢去厨房去端姑娘的吃食,奴婢看了眼,都是姑娘喜欢吃的呢。”
苏语嫣理所应当的道:“他要娶我,那就得我好,他若是不我好,我嫁给他?”
莲衣笑了笑,继而服侍主子把发饰取下。
待苏语嫣梳洗完,穿着一身里衣从耳房出来时,见到房中已经坐在床边的男人,想起方才的压迫感,还有现在自己的穿着,步子不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姑娘?”莲衣疑『惑』地喊了声。
齐君谨一直带着笑意着出来,见已经出来了,也就站了起来,往走了过去。
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可还是有些害怕,有一瞬间想要退回耳房中。
莲衣朝着姑爷福了福身子,很是识趣的道:“奴婢先行退下了。”
说着已经往门口退去了,苏语嫣忙转头朝望去,小声地喊:“莲衣……”
——你别走呀,你家姑娘一人面这男人,有些怕。
莲衣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可这是姑娘与姑爷的洞房花烛夜,哪敢留下来?
房门开了,又了。屋中只余夫妻俩人,苏语嫣紧张地拽住了衣摆,转头瞪走到了面前的男人。
“我警告你,不许我那样!”
苏语嫣平日越怕就越是凶悍,名副其实的外强中干。
齐君谨笑问:“那样是哪样?”
红着脸,磕巴地道:“就、就那样,两个人在榻上那样这样的。”
齐君谨闻言,顿时低笑出声,笑声清朗。
“不许笑!”凶道。
只会凶,却没有任何的威胁。
齐君谨瞧出了的紧张,便伸出了手,放低声音安抚:“今日成婚,娘子也累了一整日,早些休息,再者现在夜已深,先上榻就寝。”
苏语嫣瞧了眼他的手,再抬头望了他那和善的笑意,忽然觉得他有些像自家的哥哥。
在『性』子上边,都那有耐,那的温柔。
哥哥平时也是这温柔的,只有在胡闹的时候才会凶一凶。
尽管如此,还是警惕的问:“那你答应我,别那样……行不行?”
他耐道:“我自是不会做出伤害娘子的事的。”
沉默了半晌,不知是不是他的笑容让放下防,犹豫了。
娘亲与嫂嫂都与说,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若是成婚第一日就闹别扭,往后夫妻感定会不顺,也会给别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想了想后,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掌中。
被牵着走到了榻旁,挣开了他的手,然后飞快地爬上了床,用喜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眼神戒备的望着他。
齐君谨没说什,只是笑了笑。
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再把帐幔放下,随而上了床,躺在的身旁。
床侧躺过的人,除却母亲与姐姐,『乳』母外,还是第一次躺了个男人,依稀感觉到了温温热热的气息,来自于身旁男人的气息。
紧攥着被衾,不禁紧张,慌『乱』,跳如鼓。
半刻过后,身边的人忽然低声道:“夜里寒凉,床上只一床褥子,不知娘子可否分给我些许遮寒。”
了半会,床侧的姑娘犹豫了许久才分给了他一角被子。
他淡淡一笑,然后入了被衾之中。
静静躺了一会,感觉得到身旁的人依旧紧绷着身子,他伸臂过去,吓了一跳,惊喊:“你做什?!”
他轻叹一声:“我们是夫妻,不需时时防备着我。”
说罢,便贴近了,把搂了过来:“莫紧张,我只想抱一抱你。”
苏语嫣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可他说得也,他们是夫妻,时时防备确实不是事……
“只准抱一下……”略微妥协。
昏暗的帐内,低着头并未瞧见男人嘴角挂着淡淡笑意,随而又到他道:“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若是什都不做,日元帕怎交差?而且……”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们是夫妻,夫妻间每晚都要亲热一番,如此方长远。”
到这话,刚刚还僵硬着身子的姑娘顿时一怔,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脾气说上来就上来,蓦地推他……
——可愣没推。
即便没推,也不想在气势输了,恼道:“你骗人!”
齐君谨愣了一下,还在想怎忽然不好哄了……
“我父亲都有几房小娘,也不见得日日与我母亲一间屋子,你唬谁呢!?”
齐君谨:哦,原来是他忽略了这事。
他耐的道:“你父亲有妾室,我没有,往后也不会有。所以自然只会与你做夫妻,也只与你做夫妻间才做的事。”
他又问:“还是说刚成亲,你便想把我推别的女子?”
苏语嫣愣了一瞬,立马警告:“我与你说过的,谁若做了我的丈夫,还敢找别的女子,我就、就……”
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以前只知道宫中的监被阉了,算不得男人了,可却不知是个怎阉法,而昨天晚上看了一本册子后,隐约有些白了。
白后,却怎也说不出那个字了。
他忽然贴到了耳边,在耳垂旁低低的说:“阉了我?”
温热的热息落在的耳廓上,让身子忽然一麻,双耳肉眼可见的红了。
不仅红,还很烫。
穿得薄,他穿的也是一层薄薄的衣衫,清楚地感觉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这热意让极其不自在,浑身燥热,双手不停的抵在他的胸膛处,欲把他推开。
但奈何却是推不。
他哑声道:“我不会伤害娘子,不过是想与娘子做些夫妻才会做的亲密事而已。”
说着,已然含上了那圆润的耳垂。
“呀……”忽然一声娇声从的口中逸出,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面『色』红得像是要滴血一般,身子瞬间就软了。
颤抖着语声道:“可、可我怕疼,娘说会疼的……”
他圈住的腰身,指腹细细摩挲腰间的软肉,嗓音低哑却不失温柔的安抚:“不会很疼的,信我。”
“那还是会疼的呀……”
“若疼的话,我便不继续了,可好?”他低声蛊『惑』。
他的掌和长指都在那丝滑的肌肤上轻柔的抚慰。
逐渐地,苏语嫣脑子不甚清晰了,只觉得有丝丝酥麻的快意涌上来,本就不适合想多的脑袋瓜,在这一瞬间是『乱』糟糟的,什都想不了,只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反悔也已经晚了。
男人在耳边低沉一笑,把揽入了怀中,指尖沾染上了滴滴『露』珠,让忍不住发颤,双眼『迷』离,不知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