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死了。”
凤幼安有些惊讶,“阿九才刚把消息传过去而已,这个西平王,也不简单,是个狠人。”
宁家虽然败落了,但到底是个子爵,百年家业传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西平王竟然只用了三天,就设计了完整的谋杀复仇路线,执行力强的惊人。
“为夫为他提供了宁府的详细地图,还有宁老太太的出行作息,以及宁家上下近七日来所有的动向。”君倾九如是道,“一直让东厂盯着宁家。”
凤幼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三天也正常。”
情报都是完整的。
西平王那边,只要出一把刀就行了。
顿了下,凤幼安疑惑道:“难道西平王不会怀疑,你是在利用他,借刀杀人么?”
“怀疑又如何,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君倾九很自信,“西平王不止要对宁老太太复仇,还会对张天师复仇,乔婉是他的亲祖母,而且换命一事,严重损害到了他们家的利益。西平王明知我是别有用心,依然甘愿做这把快刀。”
凤幼安点头:“也对。”
这样的话,还不会弄脏阿九的手。
宁家和张天师那边,让有血海深仇的西平王动手,对于他们夫妻俩来说,的确是最完美的结局。
额……等一等!
他们夫妻……她已经自动把自己和阿九当做已婚夫妻来看待了么。
似乎,也不坏。
“幼安,我这个烧伤的病症,还得装多久?”君倾九感觉自个儿,快憋得发毛了。
而且,长时间告假在府里带着,他总会对着她,想点涩涩的东西。
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
谁懂?
还不如出门去,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干脆去上班吧。
“半个月了,差不多可以了。”凤幼安略一沉吟,“我重新给你做个伤疤吧。”
“好。”
君倾九把自己的外袍拉开,露出了锁骨,拉开中衣,宽厚的肩膀出现。假装有伤的那只胳膊,递给了她。
然后,用一种全心信任,你想怎么对我都行的奶狗眼神瞅着她。
凤幼安忍不住心头一软,帮他把覆盖在胳膊上,假伤的薄薄假皮,给撕掉了。动作比较轻柔。
“会痛么?”
“不会。这点程度就是挠痒痒,你夫君不怕疼。”
“……”
凤幼安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住他随时随刻的热情,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不错,是她理想中爱情的样子。
因为她的性格,是略微有点强势的,不喜欢处处命令她,企图压制她、打压她的男人。
比如太子。
那会引起她心理、生理上的双重不适。
阿九这样就很好,依赖她,爱撒娇,只在她面前这样,面对外人的时候,强势狠辣,能与她一起并肩作战,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到现在可以帮她扫清障碍,处处维护。
一刻钟之后。
一张全新的,伤势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不算太轻的假伤皮革,重新贴在了君倾九肌理分明,线条好看的手臂上。
真的长大了。
凤幼安还记得,两年前初见的时候,在疯人塔,有一次阿九因为想偷师义父疯刀,结果被不小心斩断一只手,还是她帮他做的对接缝合,那个时候,阿九的手臂比现在细,更像是少年的手臂,带着稚嫩感,现在则是男人的铁臂。
“好了。”
凤幼安帮他整理好,又体贴地帮他把袖子给拉了上去。
某人搔首弄姿、展示身材了半天,结果媳妇儿眼中无波无澜,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莫非是他没有吸引力?
哎。
好难。
不止帮他把袖子给拉上去了,还帮他把领口给拉好了,扣子帮他扣上,腰带帮他整理好。
末了,还帮他把略微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给理正了。
“你可以去给泰和帝写折子了,给月尚书也报个信儿,说你已经可以复工了。”凤幼安看着被自己整理得板板正正的小奶狗,很满意。
这种,自己养成的,任由自己捏圆搓扁,任由自己打扮他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好哦~”
君倾九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讨个亲亲。
“嗷呜。”
谁知道,那只小狼崽子,颠颠儿地跑过来了,绕着凤幼安的双腿,绕着圈儿跑,尾巴摇晃得不像狼,更像一只小狗狗。
君倾九就看到他媳妇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可恶。
本想养一只宠物,填补媳妇儿送走雪团的空虚,结果谁知道,给自己整了个争宠的。
凤幼安抱起小狼崽子顺毛:“小十,真乖。”
阿九也需要顺毛。
凤幼安撸了小狼崽子半天,笑眯眯的,在小狼崽子的耳朵上,亲了一下。
阿九也需要亲耳朵。
君倾九承认,他酸了。
罢辽,还是去写折子吧,幼安喜欢认真工作的男人,她说过,认真的男人很帅。
嗯,一定是在说为夫。
*。*。*
君倾九复工的申请,被通过了。
正好泰和帝那儿,刚刚给最爱的儿子君慕尘,娶了一正妃、一侧妃,一个娘家背景高贵、清白的月落郡主,一个凤命的女人。
泰和帝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觉得给他的好大儿,娶了个对他未来事业有帮助的妻子。
现在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确认一下,战亲王那边了,刑夫的凤幼安赐婚过去之后,战亲王究竟受影响到什么程度。
早朝。
君倾九去了。
他吊着一条胳膊去的。
宣政殿上的文武百官,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
“战亲王,许久不见,身体可还安好啊?”
“尚可。”君倾九很高冷,就回复了两个字。
“可是您这胳膊,看上去可不太好啊。脖子上还有烧伤的伤疤。”那位兵部的大人,一声叹息,“有时候啊,真的不能不信命。”
君倾九挑眉:“没关心,本王心甘情愿把命给我妻。”
兵部挑事儿的那个大人愣住。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是一片哗然,用一种特别不理解、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君倾九。
只有岑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他觉得更加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