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声冷笑,面色阴沉:“信用?”
啪。
手中的软鞭,抽了上去。
发出破空之音。
花喜儿一声惨叫,鞭子抽破了她的肩膀,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别打我。”
她抱住了头。
沈氏厉声道:“娇娇疼痒得夜不能寐,脖子和脸上的疱疹越长越多,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害的!”
啪啪啪——
又是连续三鞭子抽下去。
花喜儿疼得在地上打滚,哪里还有半点素日里的从容?沦落成阶下囚,受尽折磨。
“不是我做的。”
“闭嘴!”又是几鞭子下去。
但凡花喜儿喊冤,就会挨打。
沈氏这会儿是气急了,才来私牢里发泄怒火。
她刚才在凤娇娇的院子里,陪着女儿。结果凤娇娇一直哭喊,疱疹痛痒难当,想用手抓,沈氏就去阻止,结果被激烈挣扎地女儿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心疼女儿。
怨气就全部撒到了花喜儿身上。
“呜呜,公爵夫人您答应胤王殿下的,您怎么可以食言?”
“本夫人不曾食言。”
沈氏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就像是在看地上的一滩烂泥,“本夫人给胤王的承诺是,只要找到了神医,治好了娇娇,就能带你走。本夫人并没有和胤王,有过任何不能动刑的承诺。”
花喜儿傻了。
彻底吃瘪。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从来只有自己耍别人的份儿,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被嫁祸,被迫入狱,被用了刑……如果让她找到幕后黑手,绝对饶不了她(他)!
啪啪
啪啪啪
接连不断的鞭子抽打声。
还伴随着女人的哀求哭叫。
这一场折磨,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人打晕了,就用冷水给泼醒,继续打。
直到最后,沈氏打累了,鞭子一扔,回房间休息了。
只留花喜儿一个人,浑身被冷水泼湿,满是血痕,自己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双眼通红,打着哭嗝。
到了后半夜。
花喜儿开始发烧了。
私牢逼仄湿冷,她倒在满是霉味的稻草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口热水都喝不上。
被烧得神志不清时。
她的脑子里,忽然过了一个念头——
当初,凤幼安被抓起来,关在王府私牢里,是不是也这样过得?
*。*。*
凤幼安过得很好。
她嫁祸成功,一招离间计,让凤娇娇母女和花喜儿狗咬狗,两败俱伤。
不知道多开心呢。
她和君倾九,一直逛到傍晚时分,准备回疯人塔了。
路上。
听到行人谈论。
“听到了么?胤王要娶侧妃,胤王的丈母娘,特意跑去王府,抽了那还没过门的侧妃,把人给抓起来带走了。”
“公爵夫人,这么凶悍?”
“那可不。这位公爵夫人可是个厉害的,当初只是个养在国公府外头的外室,手段了得,一步步爬上来的。在京中贵妇圈,也算是个传奇了。”
“公爵夫人是去给胤王妃撑腰的?”
“不清楚。”
……
凤幼安听到这些流言,一声嗤笑:“她怎么可能给我撑腰。”
君倾九抬起头,看向她。
凤幼安:“沈氏巴不得我早点死呢,她是去给凤娇娇撑腰的。”
她和凤眠的存在。
对沈氏是巨大的威胁。
君倾九眸子幽暗了几分,她是社稷功臣、贵勋之家的嫡长女,却也十分不幸,生母早亡,继母恶毒,继妹心机,嫁了个王爷也想她死,就像一只雏凤,坠入了泥泞沼泽之中。
而自己呢。
生于沼泽,于烂泥之中艰难求生了十五年,心肝早就黑透了。
君倾九觉得,她不应该一直在烂泥里,她该飞到九天之上!
“幼安姐,胤王的那个小情人不是你杀的,那就找到证据,洗清污名吧。”君倾九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翻之后,就有了主意,“不是有两个罪犯,还关在刑部大牢里么,可以从他俩下手。”
凤幼安摇头,幽幽一叹:“刑部大牢?那种地方,我怎么可能进得去。”
别说她现在是戴罪之身。
就算她以胤王妃的身份,也无权进入刑部大牢,提审犯人。
君倾九勾唇:“方法总比困难多。”
他想还她一个清白。
凤幼安并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时之语。
谁曾想。
君倾九,是真正放心上了!
还真帮她弄到了进入刑部大牢、提审那两个犯人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