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身好了,接下来你们谁来?”
莲台之上,燕北一身玄衣如墨,高束起的发丝飞扬,手中剑泛着凛冽的寒光,整个人一扫之前的慵懒之态,气势如虹,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长剑一移,剑尖直指下方众人,神色睥睨不羁。
难得见到二师兄这般正经的模样,灵初倒是没有什么被吓到的感觉,只是有些新鲜,但脚下步伐一动不动。
他们两个到底师出同门,又不是只有一个名额,没有必要争得头破血流。
如果可以,倒不如师兄妹二人,各自夺得一处莲台,才是真正的胜利。
容羡真人依旧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似乎对于此间争夺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既然来了此处,必然是想要当真传弟子的。
实在不知道是性子本就如此,还是在等待什么。
对于燕北的叫嚷,容羡真人和灵初,显然都没有要应战的意思。
唯有封千山,侧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立在一旁擦拭着鸣鸾刀的红缨真人,目光一沉,脚下灵力爆发,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燕北而去,且势如破竹。
几乎没有停歇的,燕北刚刚与红缨真人打斗完,便又与封千山打了起来。
只不过,封千山与红缨真人不同,擅长的并非大开大合的打斗,而是防御,是以,这一回的比斗,倒是比之前要安静了不少,而喜欢真枪真刀打架的燕北,虽然总觉得眼前的人如同龟壳一般厚实难打,但这等斗法的体验也是少见,一时间战斗的欲望再次飙升。
倒也打的难舍难分,且燕北还越打越兴奋了起来。
余下的申不二,则目光在灵初和容羡真人身上转了一圈,那双冰冷之中透着阴冷的眼眸似乎在评估二人的实力,最后皱了皱眉,似乎都有些不满意。
剩下的灵初与容羡真人,没有一个的修为与他相当。
不过,申不二的目光先是在容羡真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下,他能感觉得到,对方与自己修炼的,都是水法,若是打起来,倒也有趣。
只不过,申不二的目光又移向了灵初,他更加感兴趣的,反而是这个修为最低的女子。
因为,这个女子,与司白,都是极为罕见的仙灵根!
当年,司白的修为明明也不是最高的,却偏偏,夺得了第一的宝座,甚至还赢了自己。
申不二对于此事,始终铭记于心。
后来,申不二倒是想要继续找司白斗法,但是,司白那个变态......
明明修士境界越高,修炼的速度便会越慢,但是司白,却始终快了别人许多步,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也在不断的拉大。
现如今,自己还在这里争夺真传弟子之位,而司白,却已经成为了元婴真君!
申不二眼中的阴冷之色越发的浓重,目光牢牢的锁定了灵初。
他想要知道,是只有司白,如此妖孽,还是,仙品的资质,都如此妖孽!
“虞师妹,是吧?”申不二看向灵初,清秀的面容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灵初眉峰微扬,她倒是没有想到,申不二居然会选择她作为对手,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对手会是秦师姐,或是方义真人。
至于申不二......
非是不可战,只是,在灵初看来,争夺莲台,并非争夺名次,夺得莲台,显然是首要,名次,什么时候都可以。
“正是,申师兄有何指教?”虽说灵初想要稳中求胜,但临战,自也不会退却。
“听闻师妹也是仙品,不知可否见教?”
申不二看起来阴冷,说起话来,倒是还算礼貌。
既已邀战,怎会怯战。
灵初扬首一笑,体内难得涌上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稳中求胜自是最好,但既然要一争高低,又何妨,战那强者?
怀抱未极伞,灵初的指尖轻轻拂过伞身,未极伞降世以来,可还未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就连那几重变化,都未曾现过人前,倒也是可惜。
今日,许是能战个痛快!
灵初一向清亮的眼眸,浮现出一抹战意,整个人一改之前的温和宁静,周身的风声倏然消失,整个人如同一道绷紧的长弓,下一瞬,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青色身影消失的一瞬间,申不二便已然绷紧了神经,神识笼罩了自身周围,面上毫无惧色,但专注力已是十足。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申不二从来不会小觑任何一个对手。
神识笼罩的范围之内,申不二还未发现灵初的踪迹,便先察觉到了下方的异动。
无数纤细的草叶破土而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快的生长着,只是眨眼的瞬间,那看起来纤细柔弱的草叶便已经铺天盖地的朝着申不二兜头罩下,仿佛一道草叶织就的牢笼,要将申不二困在其中。
申不二目光厉色闪烁,手中那泛着幽蓝的爪子朝着眼前的草叶细藤毫不留情的斩下,看起来锋利无比的利爪,在碰触到草叶的瞬间,便是一顿。
在碰到那草叶牢笼的瞬间,申不二心底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那可足以切金断玉的利爪,竟然割不断那看起来纤细柔弱的草叶细藤!
触手之感,倒不是有多坚韧,而是十分有柔韧性,就好像一根根有弹性的绳索,将申不二的利爪弹了开来,十分的力气便化去了五分。
有意思!
申不二扬了扬眉,眼中闪过浓浓的兴味。
寻常的木系修士,根本就不能改变草木的兴致,除非完全以自己的灵力包裹住草木,但这位虞师妹的木法,却显然有所不同,这些草木,并没有完全被对方的灵力包裹,只是各自小小的一点灵力流淌,便有了这般的变化。
有趣!果然有趣!
仙品资质的修士,难道果真如此不同?
当年的司白,也是这般,一手术法,出神入化,仿佛天生便与这天地间的灵力契合,与这万物都能共鸣一般。
申不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手中的幽蓝利爪虚影消散,恢复了原本白皙的手掌,虚虚的在腰间一握,仿佛抽出了什么一般,朝着虚空轻轻一甩。
“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