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阴阳怪气的话给了有心人很多发挥想象的空间,特别是王耀祖的话里又找不出什么漏洞,完全就是实际情况。
特别是在小胖子那边录像裁剪完毕之后,看着王耀祖指挥若定,身手高绝,看着陈家驹等人拿着p5毫不畏惧的冲锋在前压的之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悍匪抬不起头来的时候,大家就更加认识到,不是警员比不过悍匪,而是武器确实存在太大差距。
这跟拿着红缨枪向小鬼子阵地发起冲锋有什么区别……
世界上永远不缺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当录像在亚视播放出来,当这些言论随着直播传遍港岛的时候,一股浪潮朝着警队的日不过高层汹汹而去,而王耀祖的形象一下变的更加鲜明起来。
在王耀祖的授意下,亚视这边还不罢休,到街头开始采访路人,对警方的武器还不如匪徒有什么看法?
“每年警队要花掉纳税人那么多钱,都干什么了?都买咖啡了吗?用破点三八,这是对一线警员的性命于不顾,也是对港岛市民的安危于不顾。”
“不知道为什么警方一直不给一线警员换装,一把格洛克没多贵吧,5000港币不到,全换装才多少钱,警员月薪最低都有1.5了。”
“廉政公署这东西只管贪污受贿,却不会管是否有其他阴暗心理,反正我知道在日不过本土,警方用的都是有效射程在50米的手枪,也许是因为咱们这里是殖民地?”
“殖民地的人嘛,死光了也不心疼,给你好枪,万一造反了怎么办!”
看着电视里的采访,罗伯特脸色苍白无比,疯了,疯了,在他眼中王耀祖就是疯了,这是要干什么?
掀桌子吗!
不单单是罗伯特,整个警队的日不过高层都有些人心惶惶的,就是尤德都再次被惊动了,忍无可忍的总督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罗伯特,“就一个要求,警队必须保持稳定,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搞不定,那就卷铺盖滚蛋!”
说到底,两万多警员高层才多少,虽然大部分都是日不过人,但,下面的人真要是集体不接受命令,那,高层还真没什么办法?
难不成还敢调动驻军吗?
真当北边是吃素的啊!
虽然才短短的一天时间,但,已经没多少人关心叶继欢的问题,大家目光都集中到了警队身上,各种阴暗言论汹涌而出。
而放完大卫星的王耀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警队,而是悄咪咪的约上了威廉·坚恩在自家的夜总会秘密见面。
“哦,天哪,王,你疯了吗?”一见面,威廉·坚恩这个本岛总区的助理处长立刻就大声喊道:“你这样一说,原本就因为回归而紧张的仿佛火山口一样的情绪会直接爆炸的。”
“坐,坐下说,急什么?八0年的轩尼诗干邑。”王耀祖不疾不徐地拿起酒瓶给威廉·坚恩倒了一杯,就这一杯,就价值上万。
威廉·坚恩叹了口气,还是坐下来拿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陶醉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王耀祖,“王,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威廉·坚恩拿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酒杯甩出去,“别,别瞎说,这怎么可能,你当廉政公署是干什么的,那可是对港督直接负责的!”
“瞎说什么,正常的回扣罢了,这种生意,随便交给一个华人商人都能给你谈的妥妥的,至于廉政公署。”王耀祖呲笑一声,“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政府不存在受贿问题,廉政公署,就是一个形势罢了。”
“不记名债券知道吗,为发行公司或政府没有把债券所有人姓名登录在名册上的债券,持券人只凭息票领取利息,那东西随便找个银行保险柜一扔,只要你不拿出来,谁知道?债券还可以转让,买卖,这么跟你说吧,想避开廉政公署,我有一百种办法。”
“好了,好了,王,咱们先不要提这个。”威廉·坚恩说不动心是假的,但在没把握之前他不想多谈。
“好吧,说点别的,威廉,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才45岁吧,未来有什么打算?”王耀祖又给威廉·坚恩倒了一杯酒后笑道。
“我,打算?”威廉眉头一挑,“在警队喽,即便我想回日不过可也没机会。”
“那你觉得,在日不过那个小岛上生活好,还是在港岛更舒服一些?”
“呃……”威廉犹豫一下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必须得承认,日不过本岛确实不怎么舒服,无论是气候还是环境亦或者食物,虽然偶尔会想念,但,我已经吃不惯炸鱼薯条了。”
“你觉得,你有机会做到一哥的位置吗?”王耀祖忽然露出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威廉的眉头深深皱起。
“罗伯特呆不长了,这一年来他毫无功绩还屡屡出现重大失误,警队气氛紧张上下矛盾深重,市民对他印象极差。”
威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为什么这么惨,警队为什么上下矛盾深重你心里没点b数吗?
“半年,最多半年,罗伯特肯定被搞下去,那谁又能坐在上那个位置那?”
“反正肯定不是我。”威廉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王耀祖。
“我觉得未必,不过是差了三级而已,解决这次警队危机,升一级不过分吧?”王耀祖忽然凑到威廉面前轻声说道。
“为什么要分国界,大家都是人,要有国际主义精神,你也可以是华人的朋友。”王耀祖站起身来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好好想想,想好了通知我,功劳给谁不是给,活的比别人更好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走出去的王耀祖,威廉·坚恩陷入沉思,是啊,对自己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升职加薪?
赚到足够多的钱?
亦或者国家、民族?
想到这里威廉·坚恩忽然很想笑,可又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如果是二十年前,不,哪怕是十年前,自己都不会有丝毫犹豫的就站在那家伙的对立面。
可,现在,自己已经45岁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快到已经不准许自己再有那些天真而崇高的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