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洞天记”缺个守铺的人,这个人要做的事儿不多,却不只是需要识字而已,得识文,得识人,目前现有的人无法满足这个条件。
只好外聘。
石头倒是给她出了个好主意——找书院的学子。
“石头啊,你是怎么想到的?”
“来来往往都是学子。”
她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不错哦!”
请书院的学子来守铺子,他们可以在没事儿的时候温习,对他们而言有利,同时,可以承担一部分审核工作,还可以吸引同窗前来投稿等等。
一整天的时间,或许太长了。
所以,她把时间调整为了两个部分,上午和下午,找了三个学子以“兼职”的形式。
月刊一经发行,立即引起强烈反响,尤其是在淮安几个书院之间。
自己的作品出现在一本书中,那就是一种被认可的荣耀。
发放稿酬的时间定为了三日,提前三日贴出了告示。
发放稿酬的时候,她就在铺子里待着。
(发两章防盗章节,稍后刷新)
“唉……”她已经唉声叹气一百零八次。
还能怎么办?
过阵子去其他地方吧。
先攒些钱,等她有钱了,不怕找不到人才。
等找到师傅,再研究那项业务。
因此,桃夭那边应该也得延后。
等着雨小些,就离开颜家。
“轰隆隆——”
突然几道雷声。
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偏偏。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雨冲烂了颜家的屋顶,两个米缸子那样大的洞,雨水哗啦啦往下涌,跟小型瀑布一样。
两个盆。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每十来分钟,就得倒一次水。
此外,门口院子的菜地,给雨水给淹了。
颜仕明披着蓑衣,挖沟,排水,已经倒腾了一个多小时。
“唉,来吧,咱们帮帮忙。”
石头跟洪震武帮着去修屋顶。
她顶着个米缸盖子,在外面看着。
转眼。
天就黑了。
天黑之前,她跟石头去买了些吃食回来,一袋子馒头,一只烧鸡。
再次吃颜仕明的菜羹汤,这次就能吃下了。
馒头,烧鸡,菜羹汤。
“颜大叔,你吃啊。”
“馒头好吃,好甜。”
几人围在堂屋的颜大叔躺着的床板前吃东西,她吃了几口,就发现颜大叔和颜仕明都只吃馒头,他俩一个人半个馒头,就着菜羹,细嚼慢咽的吃着,像是在享受山珍海味。
桌案上的烧鸡,两人看都没看一眼。
她擦了下手,取出匕首,将烧鸡分成多块,每人面前碟碗里摆上一些。
“今日有酒今朝醉,咱么没酒,就有啥吃啥,赶紧吃,谁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
洪震武吃着乐呵。
颜大叔看了看她,拿起了一小块鸡肉,其他的推在颜仕明面前。
石头埋着头吃了一阵,就吃了菜羹和三个馒头。
石头坐在她身旁:“回去吃孙二哥的饭菜。”
“我就是可以随便惹的?”
“可是……柳……你看看我,差点丢了性命。”
“怕什么?只是这事儿,你别跟陈师傅说就是了。”
她起身去拿框子。
一只手摁在上面。
“还是我去吧。”
“别,我都安排好了,你老老实实回去,按照原计划。”
“你一个弱女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得了吧,你根本没把我当弱女子。”
抱起那框子。
她赶紧离开了那个街口,回头看了眼演技一半一半的阿坤,接着,她朝着金满楼所在的地方去。
走到金满楼正门。
而此刻的玉枝阁一侧,也就是那片林子里。
两人正站在一个角落。
“你怎么在这儿?”
顾凯芝问了这话,对面的人却是没有回答。
“顾明澈,我在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的金满楼,依旧光芒四射。
犹如夜里的月宫。
门口是一排小侍,等待即将到达的金主们。
比起金满楼,她的铺子还是差了一大截——客流量。
不过,也好。
今夜,金满楼里人少了,那多不好玩啊?
昨日让放火的人,那是马赛的手下,马赛是金琅的第一跟班,学府路的翡翠楼被端了,当然咯,她也只有想办法整一整金满楼。
好歹是出一口恶气。
拿着框子路过金满楼正门,绕道,去了金满楼人少一侧。
框子已经被丢了。
手里正拎着框子里取出的装鱼的篓子。
以及,一个麻布袋子。
动作是小心翼翼,全程,汗毛竖起。
近距离接触这些东西,多多少少那是一个……毛骨悚然。
由于头一次干这事,太过于紧张,一时间却是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一直注视她的人。
“我办这个食铺,酒馆,除了赚些钱,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过阵子,我会置办印制堂,有能力的话,也会开一个造纸坊,目的是为了方便印刷出版书籍,也就是印书。”
“为何要印书?”
“自古以来,文人们写作,并不赚钱,当然,不是说各位大才子们是为了钱写作,二来,他们也缺乏一个平台去表达自己的情绪,缺乏认同感。”
“认同感,该怎么解释?”
她把目标放在了金满楼一侧。
金满楼周围一侧挂满了红灯笼,远远望去,那就是一条条金玉腰带缠绕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凑近了看,灯笼还是灯笼,其间还有缝隙,里面肯定是有窗户。
只要推开一扇窗,或找到一扇一时没有人的窗,就方便把东西放进去。
什么?
扔进去?
除非连同竹篓,麻布袋子一起,还得保证里面的东西不掉出来,并且,精准无误的扔了进去。
不然,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窗户。
溜达了一圈,二楼窗户倒是开了七七八八。
一楼却是严丝合缝。
里面的人不闷嘛?
纳闷是纳闷,却是觉得有几分着急,因为天色不早。
顾凯芝可不会等她那么久。
“吱吱……”
“吱吱吱!”
一个激灵,险些掉了袋子。
仔细一看。
手上满是鸡皮疙瘩。
怎么办?
要不,敲个窗,要不然,直接爬二楼去。
研究了一阵,她点点头。
忽然。
回头看了眼。
连着看了好几眼,目光一下子锁定了一个地方,对街不远处,两个人,其中一人背对着他,另外一人正侧过脸去。
提起手中的布袋子与竹篓子,飞快跑过去,两人却正在“恰好”离开的途中。
“嘿!等等啊!”
没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