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家伙,一金就是六贯钱,五百金,那不就是三千贯!
“狮子大张口啊!”张五黑忍不住感叹一句。
“一个姨娘……五百金?”
挑了挑眉,她往县衙去了。
可惜没能打听出个啥。
天黑两人回住的地方,哎哟,碰见失踪好几天的独眼大哥。
“你这是?”
独眼老六左右看了看,拉进两人,赶紧合上门:“我需要你们帮忙。”
“干什么啊?不会是……搬金子吧?”
拍着胸脯说,她只是开个玩笑。
独眼老六却是脸上一沉,虚着眼,眼神阴鸷:“你怎么知道?”
“啊?!”她赶快捂住自己的嘴巴:“呜……那个……进去,进去说!”
三人迅速进了屋。
没住驿店,租了个城内偏僻的小院子,一个客厅,两个卧室,卧室就一张床板,客厅不过一个矮桌,不知张五黑从哪儿找来两床被子,一床垫着,一床盖着,他就这样将就睡着。
她俩早出晚归,倒不知道独眼老六一天在干嘛。
独眼老六终于现身解释,消息却是挺劲爆。
“什么?!”
“怪……怪不得……五百金,不多,要我说,你胆子还不够大。”
“那要多少?”
“翻一倍也可以,县令夫人家也不是破落户。”
女子本就地位低下,何况一个妾?
谁愿花五百金?
倘若是一个刘县令的夫人,一千金起价,这个样子才算合适。
当然,五百金的价,说明这“伙”匪徒不算老练,行情没有摸清,与此,匪徒的人数也不算多。
“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啊!一个时辰前,已经有人在传,估摸着这会儿,富州城一半的人都知道了,老六,你不该进城。”
此事有两个疑点。
第一,谁放出来的消息?
独眼老六一副奇怪的表情:“怎么可能是我?”
第二,明明是正牌,为啥说是妾?
张五黑则是一副秒懂的表情:“女的,要重名誉。”
不管怎么说,刘县令是回来了。
“你怎么绑到了县令夫人?”
“抢,快啊。”独眼老六抛了个白眼:“要抢,肯定要找有钱的,女人,麻烦,那不是县令夫人?”
“怎么绑到的?据说,他们不是在广州?”
“那些你先不要问了,我……”
“她人了?”
独眼老六不答,低声说道:“我来找你们,是要你们跟我一起去搬金子。”
五百金,多重呢?
一锭金=五十两,大概是42g,换成斤,差不多四十二斤。
还要看对方用什么容器来装。
抛着算吧,大概五十斤。
独眼老六背不动五十斤?
一时间,她不说话,张五黑更不说话。
独眼老六续道:“分你们一半。”
“一半?!”
“说到做到,事成以后,分你们一半,你们两个,我一个人,不用担心什么吧?”
又一时间,心情有点点复杂。
她可只想着救孙大那几个,独眼老六的人……其实,他也可以抢个其他人,不要选富州城的顶级富豪,几百贯钱,怎么说还是有的。
而她,已经“改邪归正”了,如果跟他一起……又同流合污了。
“怎么样?”
“我想想。”
“捡现成的,你还要想什么?”
“可别提那个。”她皱起眉来,接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绑架的消息,散布出来?不觉得奇怪嘛?”
为了探测反应?
谁的反应?
周围山匪?
不不不,附近就是都护府的巡视队伍,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来自投罗网?
但她估计,周围还是有一些小团伙。
传那些消息出去,是不是为了测试,绑架县令夫人的山匪,是否是富州城周边的土著山匪?
有可能。
而说是妾,不是夫人,除了保存名誉以外,是否有其他目的?
为了一个妾。
刘县令也是赶天赶地,即将赶回富州城。
“人在哪里?”
“城外。”
“也在那里交人?”
“是。”
“她看见你没有?”
“没有。”
“什么时候交人?”
“后天傍晚。”
“你让谁拿金子去交人?”
独眼老六一愣:“管他谁去,给钱就是。”
她连连摇头:“不行,不能这样,很不安全。我们跟你一起去,但是,直到后天傍晚,我们都不能出城。”
“为什么?”
“你现在已经被监视了。”
“监视?”
“换句话说,你应该被盯上了。先不说这个,送钱去的人,要改,改成刘县令。”
“刘县令?怎么可能!”
“我有办法,让他亲自去。”
“什么办法?”
…………
…………
富州城县衙。
“……快马加鞭赶过来,你瞧瞧,脸都瘦了两大圈咯!智钊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县令稍安勿躁,待……”
“我不要你从长计较!我要你马上拿出办法来!”
刘县令急匆匆走到刘主簿的面前,俯身压下,顿时,他一个人完全遮住了刘主簿。
刘主簿正跪坐着,此时,只好垂下头去。
“你说话啊!”
“你倒是让我说啊……”
“那你先说,为何要把那些消息散出去?”
刘主簿请县令先坐下,倒上一杯热茶,他才接着说道:“附近还有些山匪,但他们没这个胆子,我怀疑是其他地方来的一伙人。那些人得知此消息,应会替咱们瞧着,若有个风吹草动,县衙这边就能得到消息。”
“然后?”
“夫人那边的婢女,可有说明夫人是如何被劫?”
“那些婢女已经被我处置了!”
“这……”
“都是些废物,一个人都看不住,留着有何用?!”
刘主簿吃了两口茶,续道:“最近三日,尤其是今日进城的人,我都派人跟了起来,以及后日,后日出城的人,将会特别关注。此外,刘县尉已作集结,明日一早会去周围山头搜索一番。”
“好。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刘主簿起身作揖。
可在此时,外面有人跑了进来:“刘公,不好了!”
“什,什么?!这……”
来人是刘县令的心腹,得知心腹传来的消息,当即,刘县令在屋子里团团转,额头满是汗水,一颗颗顺着脖子往衣领里去。
不大会儿,一身汗,就跟淋了一场小雨一样。
“刘县令?此事……”
不待刘主簿说完话,突然,他一把抓住刘主簿的胳膊:“智钊兄,你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