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减员厉害!丢了三个阵地,夺回困难!重复,夺回困难!火力太猛!”
“右翼防线溃缩!对方特宁机枪压制,负担太大了!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他们的单兵火力系统,甚至覆甲都是十公斤,比我们的五公斤轻型覆甲都要强,无论火力还是防御力,都超过我们硬仗太吃亏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将全线崩盘!”
小队通讯里,于激战中爆发出这样严峻的呼救声。
这头,在裘里斯一连串的射击,将对方一个火力点数人送入“阵亡”名单后,扭过头来,“雷迪雷锋!你他娘的还不快把对方机枪点拔了,我们人头都被收割走了!”
“我他娘的要时间!机枪刚干掉一个火力点,现在还在冷却你让我徒手去干掉七架特宁机枪么?”
“你要是可以,也行啊”
“你去开台机甲来,我干给你看!”
“我打掉第十个冲锋手了,你们俩再吵下去,我就凑够一打人了!”刚果抱着自己的步枪,在千疮百孔的阵线后面,再度照准机会探头射击。
但他的威胁已经暴露,侧翼的步兵部队迅速做出反应,调集了更多的火力打击这边,饶是有钢铁作为骨架基墙的掩体,在能量弹的轰击下,钢铁就像是水泥石块一样被坼裂削平。
刚果连探头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这头,在队伍的最前方,担任刀刃突袭的林海,视野中,无数覆着黑甲的士兵突来,林海举起战锤,平稳射击。
前方的三人小队,在枪弹道射如圻砍的光剑之下,被造成的风暴击飞出去。但林海却暗暗惋惜,他自问这一出手可以干掉对方三人,可就在他即将把他们“射杀”之时,三人竟然交错穿插,以自身的护盾帮助受伤的人挨枪,以至于这三人被能量风暴吹飞,然而却因为配合极为到位,摊平了他的射击火力,导致只有一人“阵亡”,另外两人只算“受伤”!
而与此同时,侧面突出两个三人小组,朝他们突突突的射出凌厉弹线压制,林海不得不在前方扑出矮头,坠入一个壕坑里,避开这波火力。
身后的杜辛和少昊紧追护卫过来。三人齐齐探头反击,才打掉这两个小组,然而远方的迷雾中,影影绰绰让人感觉绝望的无数黑甲步兵,正朝他们堵截阻击过来。
林海知道森卒已经看明白他们的战术,于是将步兵小队的精锐全部拦在他们的前方,左右两侧则凭借火力对他们的护翼狂轰滥炸,的确让他们受到了极大压制。
他们快反小队,最怕陷入这样的硬仗下,无疑被硬刀捅软甲,吃了大亏。
“先是重型步枪游哨压制,接着是机械兵,然后是无人机他妈的,能够让一支步兵队技穷,什么压箱底的宝贝都丢出来了!我们真不冤了!就是被淘汰了又如何谁能似我们这种“手枪队”这样强悍?就是传出去,我们也能名震骑士团没有给教官们丢脸啊!”
眼看着陷入重重围困,然而小队内部,却传出这样人人振奋的声音。
“不是讥讽我们是“手枪队”吗?老子们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手枪队”!”有人高呼着不停反击,似打得酣畅淋漓。
步兵队虽然取得优势,不停打击,然而这支快反小队不断溃缩,却并未崩溃。透过双方前的火力交错地带,看向对方的阵地,能见到的全是一张张在黑甲后面铁青而凝重的脸。
“哈哈,看看他们的表情!之前面对我们的倨傲哪去了?喂喂这可不是面对一个可以被你们“任意蹂躏的手枪小队”的表情啊不要做出一副欠了你们几百万的样子啊来来来,你们再冲锋一次,这次放轻松一点!”
有人在小队通讯里发出这样的声音,而后引发全小队一片哄笑,那人人的笑声中,又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壮阔豪情。
他们看着在队伍前方,那个担任起尖刀角色不断如兔起如鹞落的身姿,只感到一种不虚此战连心内血液都微沸的畅快。
每个人都能在此深刻的感受到,在这样的战斗中,能够遇到一个值得追随和信赖的领头者,是何等幸运的一件事。跟随其同胜同败,命运沉浮,哪怕最终大家都被淘汰,休戚与共。这一刻,这个世界上,仿佛再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
“只要固守,前面不断调集重兵挡住突围,两翼保持火力压制!他们最终都会被崩溃的吧!这场战斗,我们稳赢了。”在森卒的步兵队指挥部,一名参谋式的人正在分析此时外部的战局。
森卒沉默着,看着地图上双方的电子战况。
他狠狠一拳,砸在地图上,“被逼得如此狼狈,像是个不甘心男人变心而化作八爪鱼不停纠缠对方的女人!我们步兵小队,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了什么手段都用了,还是只能靠火力和人海优势去缠住他们这是一个可以在正面战场推进的步兵小队干的事吗我甚至都能听到看到这一战情况的那军士长们,对我们的羞辱要是前线战场的步兵队有这么娘,西庞军队早就已经把他们围牲畜一样的歼灭了!”
旁边的幕僚级人物额头挂了老大一滴汗,“这个你其实可以不必用这种比喻”
“虽然我明白你的苦衷但那林海并非等闲之辈,张一的突击分队就被他“全歼”的,如果你亲自上阵,只会徒增我们的风险,要知道,关于我们整个小队的命运,就在这一战之上,我们务必要采取稳胜的策略,避免冒险!”
森卒的脸上,满是不甘心,他抬起头,穿过阵线,望向交火的那片光波火海,道,“想到你即将被淘汰,没有正面打一场,实在是遗憾啊。林海,真打算和你较量较量啊,看看是我森卒的拳头硬还是你的枪法更霸道?”
“到此为止了。一会骑士团枢机处还有个会。”
那名一直在看席的主裁判,起了身,翻了翻他的手袖,露出其中的陀飞轮式机械手表,低头看了时间,对身旁两个副裁判道,“没有悬念了不得不说,快反小队打得很好,让我印象深刻”
他看到两个面有不豫之色的副裁判,定了调子,“规矩就应该是规矩。不能因为主观的念望而改变。这次军演名额有限,每个单位都想在那个舞台上蹦跶,我们必须公平,我们如果因为同情,或者个人喜好偏向一方,必然会损害到其他人,其他单位所以,等到结束后,把战斗结果发到我邮箱吧。”
主裁判起身欲去,这个时候,他还是朝荷马看了一眼。毕竟荷马是晨锋营营长,他的面子还是要给。
但荷马,一直半眯着眼,注视着战场,似乎对主裁判此时下定论而离开,充耳不闻。
然后,他突然道,“要说公平在我看来,一支主打机动性的快反小队,和最不怕硬仗的步兵小队做对抗,这本来就是一种不公平。”
主裁判扭过头来,看着荷马,脸上挤出一种枢机处官员招牌式的笑容,“荷马军士长,我知道你一直对这种军事对抗,抱有反对的意见但你在提出自己意见的时候,也该适时考量一下旁人的意见吧。诚然,两个本就实力不相称的小队,正面对抗,看似的确不公平。但是,在真正的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这种公平可言。你有时候还要面对于自己十倍的敌人荷马营长,对我所言,感同身受吧我刚才要求裁判公平,其实也是在让他们给予公正的结论评判,至于胜负军人如果打出这样的豪迈来,胜负倒不是太重要了,败者,亦为王。”
然而此刻,有人再站了起来,这次主裁判看过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里面有寒光闪烁,因为这次阻挡他离开的,竟然是二等军士长顾晓北。
所有人都朝异议的顾晓北看过来。
“你也认为有公正的异议?”主裁判一笑,“二等军士长,如果你要谏言,请依照程序,给枢机处投递谏言信函吧,我还有事,就暂不奉陪了。”
“不!我不是对此有异议,而是,希望您在多留一阵,直到最后结果!”
主裁判表情有些讶异,然后笑着看他,“我不认为这有什么意义?”
“对我而言有意义。”顾晓北认真道,“因为,我不同意你之前所作出的,到此为止的论断所以我希望,主裁判阁下能够一直看到这场比试的最后胜负。”
一阵低低的哗然,席卷看席。
就连主裁判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你认为”
“我不认同裁判阁下过早做出我方必败的言论,我认为,胜者最后还是我方!所以我想请裁判阁下,同我一并验证!”
“痴人说梦!”这是路德斯等一干人从齿缝里冷哧而出的声音。
众人讶异地看着顾晓北,只觉得他有些像是死鸭子嘴硬。但他们理解,这是一种强烈的不甘心。
当他苦心经营的小队面临全部淘汰,接下来就是被骑士团政策洗牌撤销的命运,谁都会这样执拗得不甘心。就像是要被驱赶出办公室的职员,努力的抱着一个项目书,朝全公司的人宣布这是我的!
“顾晓北!你在添乱!”
在这样明显高了几度的严词下。
顾晓北低眉顺目,“请裁判阁下,完成自己的职责!”
主裁判气汹汹一屁股坐下,片刻不解恨的指着他道,“我就看着!我就看着!”
“你们能怎么赢?”
啊啊啊!今天一更。明天把这一段写完,开始后面大剧情!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