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执意要毁灭这颗星球呢?”
被黑后控制到了她的身边,云月看向了下方的星球。
在她刚刚离开的凹坑中,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隙。
云月当然知道这道裂隙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如果黑后刚才出手晚一些的话,这道裂隙会继续横向延伸、纵向加深,直至将整颗星球撕裂开来。
“怎么就说不听呢……”
黑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她牵引着云月一个闪烁就消失了。
再一次出现时,云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飘浮在虚空中的陆地上。
这块陆地很大,它最长的地方超过了上百万公里,最短的地方也有数十万公里,最厚之处达到了数万公里。
关键在于它还不是弧形的,相对还是一个平面。
按照黑后的方法,这块陆地只是一块碎片,虽然她没有说这块碎片源于什么星球,云月都可以想象它的体积。
这块超大的陆地,就飘浮在一片璀璨的星云当中。
山川河流,湖泊大海。
茫茫林海,寂寂大漠。
大多数生命星球有的,这块陆地上都有。
当然,这也包括生命。
高空中盘旋的堪比战舰的巨禽,远处掠过的鸟群。
草原上奔腾的巨兽,簌簌的密林中传出的巨吼。
雪山顶上黑线似的滑下的兽群,海洋中一跃而起的庞大身躯。
这片陆地完全就是一颗拥有完整生态链的生命星球,在笼罩着陆地的大气层保护下,数不清的生命在这里生存、繁衍,成长、进化……
“看来改变不了你的观点,怎么做都没用。”
“我让你观察了无数生命从诞生到繁衍、进化,试图让你通过这些观察体会和感悟到生命的神奇和玄奥,从而能够触碰到规则之力,感悟生命法则的力量。”
“现在看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黑后轻飘飘落到了一座山峰上,在向半空中的云月招手的同时发出了精神信息。
云月没有说什么,她的眼中又闪过先前那道亮光,缓缓地落向了黑后的身边。
在这个过程中,她身下拖着的那一片菌毯没入到了她的身体当中。
同时,她那臃肿的腹部也在急剧地缩小。
大量透明的粘液从她的下半身渗涌而出,暴雨似的落向了山顶。
“淘气!”
黑后好笑又好气,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那些被云月故意从体内挤出来的粘液还没落到山顶就凭空消失了。
见好就收的云月,自然也不会尝试用新手段去恶心黑后,身体缩小了一大半的她无声地落到了黑后的身边。
“云月,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
黑后站在山边,那一双白眸远眺着山下的林海,远眺着天穹中璀璨的星云,同时精神交流中向云月问道。
“异形!”
“不对,我是虫后,异虫一族的王后。”
“呃,我是异形和异虫一族唯一的融合体……对了,我是融合体。”
“主宰是这么说的,他说我是一个特殊的生物,几乎可以融合宇宙中任何不同生物基因的最完美的基因融合体。”
云月没想到黑后会这么问,先是随口回应了一句,之后又觉不对马上做出了改正。
“呵呵……”黑后不禁笑了起来。
她伸手抱住了一个冲向了自己的灰色幼兽,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继续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传奇故事。”
“仅仅只是故事吗?”云月敏感地抓住了关键,马上狐疑地问道。
只是黑后这一次没有回应她,就跟没有听到一样,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不同的宇宙之间,存在着一些特殊的通道。”
“这些通道有的是可见的,有些或者是本身就没有空间通道存在,所以谁也找不到。”
“正是因为这些空间通道的存在,一些存在开始在不同的宇宙之间穿梭。”
“或者是寻找宇宙的奥义,或者是只是为了征服和统治,又或者是想解决永远都不可逆转的熵增,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
“终于,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更多强大的存在聚集在了同一个宇宙当中。”
“那时候真神的数量还不是太多,最多的还是伪神,或者说一些宇宙自称的宇宙大帝。”
“在一些别有用心的真神鼓动下,其他的真神和数量更多的伪神联合在一起,向一个强大的文明宣战了。”
“这场战争打了很久,它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你能想象的极限。”
“无数河系,被轻易地摧毁。”
“一个个超星系团,接连地泯灭。”
“最后,战争甚至辐射到了其它宇宙。”
“根据统计,这场持续了数个纪元的战争,足足牵连了数十个宇宙。”
“到底有多少文明死于这场战争,谁也无法统计。”
“让一个低级科技文明去数宇宙中有多少颗星球,可能比统计这个还更简单一些。”
“最后,战争终于结束了。”
“但是可笑之处在于,没人知道这场战争是怎么结束的,或者是在哪个宇宙结束的。”
“我听到的最可信的消息,是说那个文明没来得及离开,伴随着所在的宇宙一起寂灭了。”
“至于事实是不是真的是这样,谁也不能确定。”
“在那之后,又有一个传说开始在不同的宇宙中蔓延开来。”
“或许是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毕竟那个文明站在了宇宙中几乎所有文明和真神的对立面,那个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存在早就做出了安排。”
“他在不同宇宙的不同星域,留下了一些生命的种子。”
“这些生命的种子,有些可能永远沉寂下去,有的可能因为未知的状况死亡。”
“但是总有一些种子,会在某个时间生长、成长起来。”
“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恐怖的存在留下的生命种子,已经在某个宇宙完成成长起来,甚至已经繁衍和进化到足以让真神都坐立不安的程度了。”
黑后慢悠悠地说着,语气也从先前的轻松变得沉重起来。
“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你说的种子?”
云月静静地听着,在黑后停下来后,她背后的一根肢足高高竖起,锋利的顶端指着自己的脑袋,同时莫名其妙地问道。